第四十章 更接近真相
不僅是謝謹(jǐn)行,就連洛安然身后的冷酷臉也愣住了。
謝謹(jǐn)行的人做事向來干凈,從來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過他們身份的特殊性,洛安然是怎么知道那些人的存在的?
此時的洛安然沒空去顧及謝謹(jǐn)行的驚訝,她繼續(xù)說:“我不知道有誰這樣恨我,我一定得弄個清清楚楚。”弄清楚后,才好讓對方也知道這種被人記恨的絕望與不安。
洛安然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她的表情好像說明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像是純良的小白兔,突然褪去了潔白柔軟的外皮,露出了專屬于捕食者的獠牙。
對于洛安然的準(zhǔn)便,謝謹(jǐn)行心中雖覺得震驚,但片刻后竟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他拍了拍洛安然毛茸茸的后腦,再看到對方冷漠得不似平常得表情,心中竟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感受。他笑了笑,道:“當(dāng)然可以?!?p> 嫌疑人被抓到時洛安然正在劇組寫她的周末作業(yè),她今日的戲份早已經(jīng)拍完了,因此接到消息便將作業(yè)收進書包,飛速沖進了謝謹(jǐn)行的車?yán)铩?p> 純黑的吉普如同一道利箭在公路上奔馳,謝謹(jǐn)行開車又快又穩(wěn),大約半小時后,轟鳴的車輛終于安靜下來,停在一棟看著像已經(jīng)廢棄的小別墅外。
洛安然背著書包下了車,這地方她上輩子聽說過幾次,今天卻是第一次親自踏足。
看著眼前荒廢的小別墅,她的心中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受,人生雖重來一次,但是好像在什么時候撥動了命運的轉(zhuǎn)軸,人生軌跡朝著未知的方向偏移,她開始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在踏進小別墅之前,謝謹(jǐn)行開口道:“警方也追蹤到了他的蹤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盡量問一些重要的問題?!?p> 謝謹(jǐn)行站在逆光的方位,洛安然抬眸望去,對方立體的側(cè)臉如同一張完美的剪影,她點點頭,道:“我明白了?!?p> 別墅里站著五個和冷酷臉相同表情的黑西裝和一個被膠帶捂住嘴巴的中年男人,不知道那五個黑西裝對那男人做了什么,洛安然等人走進來的那一瞬間,他竟露出得救一般的表情。
雖說有仇有怨,但是這個小姑娘和那個一看就是文化人的男人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狠吧。被綁住的中年男人如是想到。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剛才還像魔鬼一樣的黑西裝們恭恭敬敬沖那文化人鞠躬,整整齊齊道:“先生!”簡直就像黑社會。
洛安然鄙夷地看了一眼沖著自己發(fā)出“嗚嗚”聲的男人,瞬間嫌棄地將目光移開,她道:“讓他開口吧?!?p> “是!”其中一個黑西裝應(yīng)道,隨后毫不留情地揭開捂住中年男人嘴巴地膠帶。
許是膠帶粘性太強,那中年男人嘴邊的胡子竟被扯下來好幾根,他痛得爆發(fā)出一陣嚎叫,又被人很嫌棄地用不明物體塞進了嘴巴,還被警告道:“閉嘴!”
等尖叫聲停下來,那中年男人的嘴巴才再次獲得了自由。
別墅內(nèi)只剩下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洛安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冷靜地說:“我只有一個問題,是誰指使你的?只要你說出來,并且給我證據(jù),我可以保證,不起訴你。但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說謊,那你之后將會遭遇什么,我不敢保證?!?p> 那中年男人原本還想抵抗一會兒,但是聽了洛安然給一顆糖再打一巴掌的話,卻是猶豫了。
他眼珠子骨碌轉(zhuǎn)了幾圈,這小姑娘看上去倒是好說話,被害了還有商有量的,只要供出背后的真正主使,自己就能逃過一劫。而身邊這些黑西裝一個個兇神惡煞,要是得罪了他們,后果可不好說。
在心中權(quán)衡片刻,那中年男人終于妥協(xié)。
“我說!我說!我可以把那個人供出來,但你你得保證放我一馬,不能把我交給警察!”
“我保證?!?p> 中年男人原是哥小混混,從初中輟學(xué)后便游手好閑到現(xiàn)在,一直游走在城市內(nèi)臟亂差的地帶,網(wǎng)吧、桑拿房‘麻將館等地,以小偷小摸維持生活,最近他因為賭博欠了一大筆錢,又因為偷竊惹到了當(dāng)?shù)匦∮忻麣獾拇蠡旎?,才鋌而走險接了現(xiàn)在這個活兒。
這活兒還是他債主給介紹的,說是做完了不僅抵債,還能給他一大筆錢。
“這事兒換誰誰心動,昨天晚上我準(zhǔn)備好,接到電話就開始行動。電話里有人告訴我酒店的電源被他切斷了,讓我安心過去,如果有人開門就把人打暈帶走,沒人開門就把那些紙條給貼上去。早上的馬也是,他讓我去找那個看馬的,說他貪財好說話,還告訴我該怎么走,事情辦完之后要怎么離開,本來一切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我錢都拿到手了,沒想到被你們橫插一腳,嗨……”
這人說著還挺遺憾,見旁人面色不對,便忙住了嘴。
他苦著臉道:“我能說的都說了,各位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p> 中年男人話剛說完,其中一個黑西裝便對謝謹(jǐn)行道:“錢我們搜出來了,都是剛?cè)〕鰜淼默F(xiàn)金,對方很謹(jǐn)慎,沒用轉(zhuǎn)賬。手機我們也檢查過,電話記錄都被刪了,不過已經(jīng)送去恢復(fù)了,估計不久后就能查到消息。”
“好。”謝謹(jǐn)行點頭,“把他從這兒帶出去,會會那個什么債主。”
“你們怎么說話不算話,不是說把我放了嗎,你們要干什么,你們……嗚嗚嗚嗚嗚……”
中年男人嚎到一半便被拖走重新捂住了嘴巴,見洛安然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外,謝謹(jǐn)行問她:“你想到了什么嗎?”
從那人說話起洛安然的腦袋便開始了告訴運轉(zhuǎn),她冷靜分析道:“電話中的那個人,不僅對酒店的構(gòu)造很熟悉,甚至能切斷酒店一層樓的電源,他很有可能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但是他還能知道影視城內(nèi)怎么走才能夠不被監(jiān)控拍到,而且對馬場工作人員十分了解,顯然對影視城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但那人不可能既是酒店工作人員又對影視城內(nèi)情況了如指掌,因此只有這兩種可能,那人是影視城的工作人員,并且入住過昨晚那家酒店,另外就是,他是酒店工作人員,并且和馬場工作人員有著十分親密的關(guān)系,因此才能那么了解??墒蔷烤鼓欠N可能性,才最接近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