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有足足兩分鐘,他收回目光,看著高志遠,再仔細端詳一陣子,才故作高深地說:“志遠兄,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要是三年之內(nèi)你還在原地不動,我把自己的家業(yè)分你一半!”
高志遠心頭一震,極力裝出一份不以為然的模樣來,笑吟吟地說:“任總啊,你可真逗,盡那我說笑了?!?p> 任大強輕搖著頭,說:“我不是在說笑話,你放心吧,該來的一點回來,擋都擋不住?!?p> 坐在任大強對面的一個小白臉扭頭沖著高志遠喊了一聲姐夫,說:“任總不是在跟您開玩笑,他精通堪輿,尤其是《五行相術》以及《推背圖》都是精讀細品過的?!?p> 俞美娟再也忍不住了,喜形于色地問任大強:“任老板,你真的會算命嗎?我以前咋就沒聽說過呢?
任大強冷冰冰反問道:“老同學,你知道我為什么把你挖到身邊來,又委以重任嗎?”
“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是可憐我唄,看在老同學的情分上,給碗飯吃,還能為啥?”俞美娟沉著臉說。
“錯了,大錯而特錯!”
“那是為啥?”
“我沒有那么高尚,更沒那么偉大,說實話,把你拉進公司來,也是私心在作祟。”
“私心?”
見俞美娟臉色有點不自然,任大強忙解釋說:“我用了整整一個晚上,仔細推敲了一下,咱們倆八字合,命相補,一起共事必順水順風。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出生的時候是個特殊的日子,你知道不知道?”
“我生日是9月17日呀,不年不節(jié)的,有啥特殊的呀?”俞美娟若有所思地說。
“你出生那天是不是農(nóng)歷的7月22日?”任大強問她。
俞美娟點了點頭,問:“是啊,你怎么知道?”
任大強沒有回答她,接著問她:“你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嗎?”
俞美娟瞪大眼睛,說:“應該就是個平常日子吧?!?p> “老同學,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你正好跟財神爺同一天生日?。 比未髲姸堕_了包袱。
“你的意思是我能跟著財神爺沾光了?”
“可不是嘛?!?p> 俞美娟不屑地嘖嘖兩聲,說:“騙誰呀?真要是靈驗的話,我咋就差點窮得幾乎連飯都吃不上了呢?”
“別著急嘛,年輕時受苦受累那是歷練,有句老話叫嬰兒胖不是胖,人的運勢主要看中老年。還有一點應該明白,你帶來的只是財運,說白了,那就是一顆種子,關鍵是要有有緣之人為你耕種、施肥、澆水,然后才能發(fā)芽結果。就是說,要等待對的時機、對的人、對的環(huán)境,然后才能風調(diào)雨順,財運滿滿。”任大強越說越玄妙了。
“那我的貴人是誰?是你嗎?”俞美娟眉飛色舞起來。
“不,當然是我,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能量?!比未髲娭噶酥父咧具h,說:“是他,是你自家的老公。”
“你說老高?切,我才不信呢。”俞美娟立馬冷了臉,做出了一副嗤之以鼻狀。
“不信是不是?那好,等著瞧,總有一天,他會讓你過上貴妃生活?!比未髲娍隙ǖ卣f。
高志遠笑了起來,說:“任總,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不是懷疑您在那方面的探究,只是用在我這兒就不靈了,因為我吧,壓根兒就沒長那塊骨頭?!?p> 坐在任大強右邊的是一個長相富態(tài),略顯臃腫,但穿著卻異常華麗的女人,她插話道:“老任啊,都是自己人,你就別再云山霧罩的了,真要是看出點啥名堂來,盡管說出來就是了。”
高志遠朝著女人看了一眼,問任大強:“這位美女是?”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給你介紹了,內(nèi)人,姓于,叫于蓮花?!?p> “怪不得那么耀眼,原來是嫂夫人??!”高志遠虛張聲勢站了起來,躬身問了一聲嫂子好。
于蓮花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坐著沒動。
高志遠剛想再恭維幾句,任大強又開腔了:“那好吧,我就泄露一回天機,以便將來見證?!?p> 他望了望高志遠,再環(huán)視四周,說:“你們看到了吧,高兄長相特別,與眾不同,他不僅天庭飽滿,并且還地闊方圓,天生就是一副官相,再配以地閣凸起,必掌重任。占了這兩樣還不算,偏偏又是一個目闊、眉濃的主兒,尤其是伏樨骨直插天庭,這可就更加了不得了。”
說到這兒,他稍加停頓,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然后接著說:“更顯富貴之相的當屬他的天庭,飽滿而圓潤,且兩耳玲瓏。你們再觀察一下他的雙唇,嘴角如彎月,鼻直口方,毫無偏頗。所有這一切,集中了一張臉上,這就是難得的了,此等人注定官運亨通,如不出意外,不遇煞星,前途不可估量??!”
“好!”
“厲害!”
……
任大強隨從的幾個人拍掌叫好,嘖嘖唏噓。
高志遠被恭維得飄飄然了,連連擺手制止:“任總,你就饒我吧,實在是承受不起??!”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比未髲娔樕C冷下來,說,“看看,我這都口無遮攔了,泄露天機可是要別懲戒的,罪過……罪過……”
俞美娟說:“不就是開開心嘛,大伙莫當真?!?p> “當真不當真走著瞧吧。”任大強朝著俞美娟微微一笑,隨后把在坐的其他賓客一一作了介紹。
高志遠這才知道,今晚參加酒會的除了任大強跟自己是夫妻雙雙外,其他六位都是公司高管。
介紹完畢,任大強舉起做起了開場白。
高志遠心情激動,精力也格外集中,注視著任大強的一舉一動。
看上去他的確是個精明干練之人,話也說得到位,大意是這次海南之行,算得上是收獲頗豐,既解放了思想,又開闊了視野,還得來了經(jīng)驗,將會更好的推動公司的發(fā)展。
還特別提到了俞美娟,說她天生聰慧,又善于用心,短短幾日便獲得了不少管理經(jīng)驗,對于建立健全公司財務制度大有裨益。
幾個人頻頻點頭附和,大有心服口服之色。
好在任大強酒場風格比較文明,算是在意不在酒的那種,雖熱情高漲,但不怎么勸酒,這點完全不同于一般的有錢人。
隨意喝過幾杯酒后,他越發(fā)敞開了心扉,頻頻向高志遠示好,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看上去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酒剛剛喝至高潮,任大強便委婉收場,做了總結。
高志遠由此斷定,此人處事有規(guī)則,有尺度,并且善于把握時機,難得的精明。
吃飽喝足后,一行人談笑風生走出了酒店,來了了一字排開的三輛車前,又是一番禮節(jié)性的客套,才各自上車。
任大強親自隨行,把高志遠和俞美娟送回了家。
這讓高志遠受寵若驚,握手道別之后,仍站在小區(qū)門口,揮手致意,很有點兒依依惜別的意思在里面。
進屋之后,高志遠仍難抑激奮之情,他緊緊攥住俞美娟的手,坐到了沙發(fā)上,感慨道:“看來我是有點小肚雞腸了,之前誤解了任總,看上去這人道法很深,絕非凡俗之輩,可謂是人中極品,獸中之王??!”
“你個鳥人,咋罵人呢?”
“誰罵人了?”
“人家咋就成獸中之王了?”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獸中之王那是啥?那是老虎,只有老虎才是獸中之王!”
“高志遠,你就是小心眼,人家對咱們那么好,你倒好,卻在背后說三道四瞎猜疑?!?p> “誰猜疑了?”
“想一想你在電話里都說了些啥?!?p> “我說啥了?”
“我都懶得說,怕臟了嘴巴?!?p> 高志遠擁住了俞美娟,仔細瞅著面若桃花的一張臉,說:“嘴巴弄臟了是嗎?那好啊,我來負責跟你清晰干凈了?!?p> 俞美娟掙脫起來,不讓高志遠親近,說:“這時候想跟我好了?不是對我橫眉冷對的時候了?!?p> “啥時候?qū)δ銠M眉冷對了?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愛惜還來不及呢,來吧……來吧,趕緊了,讓我行使一回權利好不好?”高志遠邊說邊動起手來,有了酒精的作用,一時間真就沒深沒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