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以后總是很難起床。
不過今天有一點特別,叫醒顧晴空,甚至讓她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的,是一通電話。
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就是那比看起來很順理成章,又的確意料之外的,拆遷補償,今天到賬了。
補償款已經(jīng)打進了房主,也就是顧父的卡里,而房屋補償則需要去房管局蓋章簽署。
顧母說這么多房子他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怎么管理,不如讓顧晴空全權(quán)負責(zé),房子都歸她名下,省著二老操心。
沈莊妍也一大早就在群聊里大喊大叫,說簽完協(xié)議領(lǐng)了房子馬上就去公證處把資產(chǎn)具體確認一下。
本想著先喝碗粥再出門,誰承想沈莊妍已經(jīng)拖著半睡半醒的陳成城沖到家門口來了。
“喝喝喝,喝什么粥,你知不知道余佰彥他媽今早房管局一開門就火急火燎地出家門了?!?p> “哈?”陳成城睡夢之余揉揉眼睛,“這種街頭巷尾的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晴空也給我來一碗唄?!?p> “啊你們兩個怎么回事?!笨粗櫱缈章朴频亟o他們倆也一人盛了一碗粥,沈莊妍明白自己是不能帶動這倆貨了,索性自己也坐下喝起粥來,“你們看到我的提議沒?”
“看到了,挺好的?!标惓沙呛芊笱艿鼗卮?,“等一下我再盛一碗。”
沈莊妍對他翻了個白眼,又把希望寄托于顧晴空身上:“你覺得怎么樣啊晴空?”
突然被點名的顧晴空嗆了一下,咳嗽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嗯…怎么說呢,我覺得你的提議很好,但是這個事情可能一天弄不完吧,現(xiàn)在說還太早了。”
“那就是被否決了唄…”沈莊妍無語,興致怏怏地用勺子戳了兩下粥。
終于吃飽喝足了,顧晴空才余出心情:“莊妍,你覺不覺得自己太著急了?。俊?p> “我我我,”沈莊妍一臉震驚,“拜托!是你們兩個太平靜了好嗎?我這個反應(yīng)才是正常人的狀態(tài)好吧!”
“吵什么吵死了。”陳成城表示嫌棄,“你就不能學(xué)著安靜一點嗎。”
“你什么意思啊,”沈莊妍眉毛一皺,有些生氣了,但她眼睛一轉(zhuǎn),又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反正你就只覺得晴空好唄?”
這回輪到陳成城嗆到了:“你別陰陽怪氣的啊…”
“我怎么陰陽怪氣了,顧家叔叔阿姨不也挺看好你的嗎?”
“你…我…”被沈莊妍調(diào)侃地不知道說什么好,陳成城干脆只悶著頭喝粥不講話了。
顧晴空也有點無奈,他倆就是這么愛吵,吵十幾年了也不見膩,“好了,別鬧了,這玩笑有什么好開的?!?p> “知道啦?!鄙蚯f妍機靈地眨眨眼,對于這次的口頭勝利很是滿意,“咱們也都吃飽了,現(xiàn)在就去房管局吧?”
房管局處在碧城稍偏遠的位置,坐計程車大概十幾分鐘能到,這個時長在大城市倒是不算什么,但放在小小的碧城,也屬于很偏遠了。
這一路上沈莊妍倒是難得的安靜下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惹得顧晴空和陳成城頻頻看她。
發(fā)現(xiàn)自己被兩人打量,沈莊妍露出疑惑的表情:“為什么一直看我?”
“沒什么?!标惓沙鞘栈亓四抗猓_始若無其事地擺弄起游戲機。
“切...好像誰稀罕聽你說話似的?!鄙蚯f妍翻了個白眼,又繼續(xù)看著窗外開始沉思些什么了。
畢竟是要去做一些讓人開心的事情,即使大家都不講話,顧晴空也覺得車里的氣氛很好。
早上吃了東西,覺得頭也不是那么昏昏沉沉的了。
不自覺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還沒決定好。
昨夜沈莊妍和陳成城也算是苦口婆心地勸了她一晚上,講了各種不需要再上班的原因,其中某些話也不乏有道理。
的確是,哪有身價千萬的人去做秘書呢,這真就是志愿者體驗人間疾苦了。
但是怎么和魏崢攤牌說自己不做了,又是一個難題...
這么想了半天,不知不覺就到房管局門口了。
真如沈莊妍說的,很多人都是早早的就過來了。
雖然不是所有家庭都讓孩子接受這筆財產(chǎn),但熟悉的面孔還是非常多的。
顧晴空和大家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把社交工作甩給沈莊妍了,她實在是應(yīng)付不來這種。
老實說這些街坊鄰居大多是初中的時候在一個學(xué)校念書,大家考的高中都各不相同,再加上外市學(xué)生來念高中占用了教育資源,文理還要分班,很多同學(xué)可以說是初中見過幾面,就只在路上遇見過了,顧晴空是連名字都記不住的。
沈莊妍倒是馬上發(fā)揮了自己的能力,沒聊一會兒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好像和每個人都是同班同學(xué)似的,一點都不生分。
大家來的雖早,房管局進度卻慢的讓人不敢置信,很多人依舊在排隊等待。等候之余,大家也聊聊彼此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
“沒想到咱們碧市的老同學(xué)是以這種方式再見面的?!庇型瑢W(xué)感慨道。
“就是就是,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還羨慕室友他爸送了他一輛八十多萬的車,現(xiàn)在想想真是不算什么,明天我也買一輛,哈哈?!?p> “就是要搬到別的地方去了,總覺得住了這么多年還是有點傷心。”
“沒辦法,舊城改造嘛,總得有犧牲?!?p> “就是就是,總之是喜大于悲的?!?p> 聊著聊著,漸漸又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具體某個人身上去,誰誰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掏空了家底賣了碧市的房子搬到希市去了,這回拆遷腸子都悔青了。
又提到某某畢了業(yè)就回來發(fā)展,拿著一筆啟動資金想開個小飯館,剛裝修完就通知要拆遷了,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顧晴空也從大家的聊天中獲取了一點線索,雖說不是全部,但還是有極大部分人辭了工作要開啟新事業(yè)的。
“等一會兒大家一起去吃頓飯吧,再叫些其他校友,也算是慶祝了?!碧嶙h的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既然自稱是校友,大概曾經(jīng)也是見過的,顧晴空心里想。
“好啊好啊,”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哎,你們有人記得那個高考分數(shù)特別高的那個人嗎?叫什么來著了...?”
“誰啊誰啊,穆啟衡?”
“對對,就是他,他當年分數(shù)特別高,好幾年都沒人突破。”
顧晴空下意識向聊天處望去,只見沈莊妍也正回頭看自己。
到底沈莊妍是了解她的:“哦~就那個穆啟衡,記得記得。不過他又不是碧市本地的,這次還回來分拆遷款啊?”
“哎呀,你有所不知,他家雖然搬走了,但是留了一個小倉庫,這回也被劃進拆遷范圍了?!币晃徊恢缽哪膬簲D進來的阿姨親切地拍著沈莊妍的肩膀說,“但是他家那個倉庫,看著小,其實在地下也有裝修,貌似有點爭議,他就替家里人回來解決了。”
“這樣?。 鄙蚯f妍一臉驚訝的樣子,好像她根本不清楚此事,“那他晚上也要來嗎?”
“當然了,我前兩天偶然遇見他,他說還是很樂意敘敘舊的?!蹦莻€最開始提到穆啟衡的人說。
他竟然和念書的時候一樣,不管自己再優(yōu)秀也不會擺架子。顧晴空想。
這邊沈莊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談話,蹦跶著走過來觀察顧晴空的表情。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你晚上就要見到穆啟衡了呀?!鄙蚯f妍看起來比顧晴空還興奮,“你不是還喜歡他嗎?這是你的機會啊,晴空?!?p> 她說的不錯,如果把握好這次機會,顧晴空這一次或許能走進穆啟衡的世界。
“可是我真的配嗎,莊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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