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癲狂
男人果斷得過分,甚至是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是那種為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然后寧愿可以犧牲一切的偏執(zhí)。
許娉猜,他是為了海白菜(詳情見作話)。
海白菜價格昂貴,普通人沾上了它,只有家破人亡的份兒。
他已經瘋了,偏執(zhí)無論用在什么地方,都是可怕至極的。而他的目的是某種見不得光的東西,許娉隱隱有些猜到,便對他更加恐懼。
她之前對這些人有所耳聞,但從來都沒有真正見到過。許家把她保護得很好,那些個骯臟事兒從來都沒有讓她見到過。百聞不如一見,癮、君、子果然可怕。
巴掌的聲音還在響,男人的臉上已經有了紅痕。他消瘦的臉龐上終于現(xiàn)出了圓潤,卻是病態(tài)的浮腫。
他雙目無神,兩只手只在執(zhí)行著大腦的命令——他要打自己的臉。
為什么?為了討唐郚的歡心。
為什么要討唐郚歡心?因為唐郚是金主,讓金主高興了,他就會給自己錢。
一切,只不過是為了錢。
錢的魅力多大啊,它可以藐視一切,讓一個人卑賤如塵埃;它也可以伏低做小,讓一個人目中無人,高高在上。
唐郚笑了,發(fā)自肺腑的笑。
男人見唐郚笑了,做出了一個令許娉更加難以置信的動作。
他跪在了地上。
雙膝跪地,身體匍匐著,兩只手卻高高地舉起。
不消時,他的手便微微顫抖。
這種人體力一向不好,這樣對柔韌性有要求的動作,他做起來自然是有些吃力。
他的動作帶動了自己的袖子又往上擼了擼。男人的胳膊很白,是病態(tài)的那種蒼白。小臂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這促使許娉看不清他皮膚原本的模樣。而再往上看,胳膊就好了很多,能依稀看出白皙的皮膚。
但還是有疤痕。
有煙疤,還有斑駁的其他。
許娉分辨不出來。
“行了,就這樣吧。別嚇著小姑娘了。”唐郚看他跪下來,也沒有過多吃驚,像是對這種時候習以為常。
男人這才注意到了許娉。
許娉對于方才兩人的騷操作,充當?shù)囊恢倍际且粋€小透明的角色。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唐郚,唐郚沒有提醒他,態(tài)度捉摸不透。這就導致男人只看到了唐郚。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許娉覺查出他的不適。
外人看到了他跪在地上、像只狗一樣祈求主人的憐憫。
這任誰都會不舒服。
他馬上轉笑:“讓這位小姐受驚了,我該死,該死!”
許娉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憐。
怎么說呢,她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是升起的生理性厭惡。
她對于吸/毒的人一向沒有什么好感。
但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憐憫讓她忍不住猶豫了——盡管男人是自作自受。
許娉不是圣母,她不會憐憫一個自己心甘情愿墮入深淵的人。
她也不是殘忍的劊子手,在別人露出丑陋的獠牙之后,仍舊伸著雙手鼓掌。、
唐郚拍了拍手,眼底是肉眼可見的厭惡:“滾吧。”
余乾君
海白菜,海luoyin 怕被鎖,用的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