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沙看著花名冊,轉(zhuǎn)而看著黃風(fēng)。
“黃堂主,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并非想對宗門做什么壞事。我只是向往求仙問道的生活,您有何必對我視若仇敵呢?我可是真心在請求你啊?!标惿痴f道。
黃風(fēng)冷哼一聲:“我可沒聽說過下毒來求別人的,你這叫威脅!”
“隨你怎么說吧。不過,黃堂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标惿晨粗S風(fēng)。
“無非是現(xiàn)在等我離去,就去找黃長老幫你解毒罷了?!标惿痴f道。
黃風(fēng)愣在原地,忽然笑了起來:“你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p> “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但你要是想去找黃長老,盡管去,我不攔著你。不過黃堂主,天黑,請閉眼?!标惿痴f道。
黃風(fēng)瞇著眼,看著面無表情的陳沙。
“你到底要干什么?!”
陳沙轉(zhuǎn)身離去。
黃風(fēng)握緊拳頭,捂著肚子。
怎么辦?!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讓叔父幫我解毒,是不是真的能解毒?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不!叔父乃是仙人,怎么可能解不了凡人的毒?況且要真是用對付仙人的毒藥,我怎么可能還能活著?
黃風(fēng)不停的在雜役堂內(nèi)踱步,一個人影窸窸窣窣的躲在草叢內(nèi)。
“陳兄弟什么意思?為何讓我?guī)е嗽谶@兒等著?”周立皺著眉問道。
對黃風(fēng)不滿的雜役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畏懼于對方的后臺,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周立在北宸宗這么多年自然對那個扒皮喝血的黃風(fēng)很不爽,可每次見到他又不得不給這種小人低頭!
該死!
好多雜役甚至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黃風(fēng)的背景與他頂撞,之后就被人教訓(xùn)了一頓!
“周大哥,咱們在這里到底要干什么?”
幾個雜役在后面問道。
周立咬著牙:“當(dāng)然是想辦法教訓(xùn)教訓(xùn)黃風(fēng)那個家伙!”
“???這....周大哥,你要做這事怎的不和我們先商量商量,萬一被黃風(fēng)查到是誰做的.....”
周立握緊拳頭,想起了陳沙的話。
“放心,會有人幫我們背鍋的!”周立說道。
“周大哥,黃風(fēng)那家伙出來了!”
“走!準(zhǔn)備好!”
黃風(fēng)沖出雜役堂,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走去。
“瑪?shù)拢∥液么蹩墒屈S長老的侄子!一個雜役敢算計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就算這毒解不了,我也得讓他跟我一起下地獄!”黃風(fēng)咬著牙,眼中燃著仇恨的火焰。
狗急跳墻。
何況黃風(fēng)在北宸宗的雜役弟子中作威作福,哪里受過這等鳥氣!
最主要的是,黃風(fēng)并不怎么相信陳沙給自己下的毒能夠毒死他!只要叔父出手,一定能給自己解毒!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黃風(fēng)咬著牙,再次說道。
而這時,猛地從草叢里竄出來一群人,拿著麻袋套在了黃風(fēng)頭上。
“你們是誰!”
“瑪?shù)?,該死的黃風(fēng)!”
“啊??!”
黃風(fēng)被一群雜役抓到草叢里一頓亂打,周立不說話也是默默的發(fā)泄著自己這些年的不滿。
“趕緊走!”
看著麻袋里的黃風(fēng)沒了動靜,幾個雜役連忙跑回山上。
待到第二天,黃風(fēng)被人送到了藥房。
黃風(fēng)皺著眉,艱難的睜開了眼。
好痛!
該死,到底是誰算計我....不會是陳沙那個家伙!
“黃堂主,你怎么會被人埋伏,今早我下山挑水,可是看到你倒在草叢中,傷勢很嚴(yán)重啊?!标惿骋荒橁P(guān)心的說道。
黃風(fēng)的呼吸瞬間急促,身體的疼痛被牽扯開來,黃風(fēng)慘叫一聲:“啊!你這家伙!”
陳沙一臉奇怪:“黃堂主,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暗算你的吧?要真是那樣,我干嘛還把你送到藥房這里來?不信你可以問問?!?p> 陳沙指著邊上藥房的雜役,他點點頭:“是啊黃堂主,今早我等看到這位師兄把你送過來,當(dāng)時你身上的傷都還是被他做過處理,不然你的傷勢會更危險的。那黃堂主先等下,我要去外面采藥,你先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吧?!?p> 黃風(fēng)瞪大眼睛,身體往后靠了靠:“你這家伙,就是你暗算我,還裝什么好人?!”
“黃堂主說話可得講證據(jù),我要是暗算你,干嘛要把你送到藥房來?”陳沙問道。
“你當(dāng)然有暗算我的動機,你肯定是.....”
陳沙湊過來,盯著黃風(fēng)的臉:“什么?”
黃風(fēng)感覺到了陳沙散發(fā)出來的威脅氣息,像是自己說出口,下一秒就會命喪黃泉一樣!
這個歹毒的小人,他該不會是想讓自己做出自然死亡的跡象,又有他人在場.....
黃風(fēng)握緊拳頭,死死的咬著牙:“仔細一想,是我錯怪你了!”
“那就好,黃堂主可是咱們的頂頭上司,要是你對我有什么不滿,我也要虛心學(xué)習(xí),改掉壞習(xí)慣才行?!标惿承α似饋怼?p> “我知道黃堂主對我多有偏見,如果我哪里惹到你不高興,請接受我的道歉?!闭f著,陳沙鞠了一躬。
黃風(fēng)有點兒想打碎陳沙的頭!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這個歹毒小人是不是又在計劃什么?
不行!
一定要去見叔父!
黃風(fēng)忽然看著陳沙,意識到了一件事。
如果陳沙真的對自己下的毒有信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他又為什么會說出這一番話?
聯(lián)想起之前陳沙的態(tài)度,黃風(fēng)詭異一笑。
沒錯!這家伙一定是不敢真的殺了我!做這一切,無非是向自己示好!埋伏自己也不過是讓我對他有忌憚而已!
他不敢殺了我,否則為什么非得把自己送到藥房來?
就算來了這里,這家伙既然會下毒,藥房這么多草藥隨便配置一副毒藥,都可殺死仙人,毒死我豈不是更加簡單?還能把過錯推到那邊的雜役身上!
對,他不敢走到最后一步,因為他之前說的是真的!
“陳沙,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想和我作對,是嗎?”
“當(dāng)然,誰會想跟黃堂主作對?這不是自討沒趣嗎?”陳沙說道。
黃風(fēng)冷笑一聲:“那識相的,以后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妨礙誰!”
“你這話說的,黃堂主,難道你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了嗎?”陳沙看著黃風(fēng)。
黃風(fēng)眼睛一轉(zhuǎn):“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想和我為敵?你真敢殺了我??!”
陳沙忽然握緊拳頭,咬著牙:“黃風(fēng)!我老實告訴你,之前我本想巴結(jié)你,拿到屬于我自己的月俸!可哪兒想得到你這廝竟然絲毫不把王師兄放在眼里,還公然辱罵他!這我就不能忍了!你憑什么罵王師兄是個廢物?還說要自己能修行,咱們也不會五六年都還待在煉氣期?不就是仗著你背后站著黃長老嗎?你也配說王師兄?!”
陳沙的一頓辱罵把黃風(fēng)頓時愣了神:“我什么時候.....”
“別說了!我好心好意拿出我微薄的月俸請你去送春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屑與你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為伍!”
陳沙義正言辭的說著,黃風(fēng)冷笑一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不承認(rèn),只不過在這山上不敢多說,到了山下那些女人的肚子里,不照樣罵的爽?敢做不敢當(dāng),真乃小人也!”陳沙不屑的說道。
“你!”
“呵,小小雜役什么時候干頂撞雜役堂的堂主了?”
一個黃發(fā)老人忽然走進來,一身華服長衫,頗為氣派。
瞧著尖耳鷹鉤鼻的小人模樣,倒是和黃風(fēng)有些許相似。
陳沙轉(zhuǎn)過身來,立馬跪倒在地:“黃長老!”
“叔父....黃長老!這個雜役敢偷襲我,我的傷就是他打的!”黃風(fēng)忽然說道。
陳沙轉(zhuǎn)過頭來:“你在說什么啊黃堂主,我什么時候暗算你了?”
“不就昨晚!”黃風(fēng)咬著牙,恨恨的看著陳沙。
平白無故被一頓罵,還被打成這幅模樣,任誰能夠忍得???
黃長老居高臨下,看著跪到在地的陳沙:“你這廝....好生大膽,來人??!”
“在!”
“被這個把這個雜役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扔到山下,逐出北宸宗!”
“是!”
陳沙面如死灰,被旁邊的人拉了起來拖到門外。
黃風(fēng)瞪大眼睛,得意的笑著:“任你詭計多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