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看你們今天誰敢動他!”
隨著一聲清脆但又不失霸氣的聲音傳來,沈清虞也帶著合歡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她直接走到了犯事奴才的前面,用身體擋著她。
被迫跪坐在地上的奴才聽到這個聲音,微微抬起頭來。入眼是一個穿著淺紫色襦裙的背影,他又急忙垂下了頭,仿佛事不關(guān)己一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現(xiàn)在面臨的是怎樣的困境。
看見來人丫鬟奴才急忙請安。
趾高氣揚(yáng)的吳氏看見沈清虞面色有片刻一僵,實(shí)在是她這皮相長得和她母親簡直一模一樣,看著這張臉,吳氏就會想起自己曾經(jīng)做過貼身婢女的時光。
盡管再不情愿,吳氏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微微屈膝向她請安:“見過二小姐?!?p> “姨娘不必客氣?!鄙蚯逵轀\淺一笑但也沒有幾分真誠,她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說道:“姨娘這是唱的哪出呀?我在院里都聽見了,真的是好大的陣仗呀!”
“這個不長眼的奴才將藥……”云香在一旁解釋道。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清虞打斷了:“我問的姨娘。你是哪個院的丫鬟,這般不懂事?如此不知輕重的丫鬟想必也服侍不好人,干脆我讓華叔將她打發(fā)出去?!?p> 雖然沈清虞平時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畢竟身為武將之女,她若要端起架子,該有的氣勢也是一分不少。
云香聽到這話急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奴婢知錯了,二小姐饒了奴婢吧!”
吳氏見狀面色有些不虞,沉聲問道:“二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打狗還要看主人。我的婢女我自會管教,不勞二小姐費(fèi)心?!?p> 沈清虞淡淡的撇了一眼吳氏身上的污漬,嫣然淺笑:“姨娘不過衣裳沾了點(diǎn)污漬就弄這么大個陣仗,又是打又是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奴才犯了滔天的錯事呢?”
吳氏聽她這樣說眉頭微蹙,有些不解怎么提起這件事情了,難道是打算放過云香了嗎?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云香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沈清虞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姨娘可以為了一件衣服就要打死這個奴才,為什么本小姐不可以將這個頂撞我的丫鬟攆出去?難不成本小姐幾年未回侯府,連這點(diǎn)權(quán)力都沒有了?”
她聲音并不大,語氣也像是在談?wù)摻裉焯鞖庹婧眠@類小事,可眾人卻都聽出來一股不容反駁的味道。
“你……”吳氏有些語噎,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侯府的小姐公子自然是身份貴重,是除了侯爺與主母之外權(quán)力最大的人,而妾室則只是比下人略高出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哪怕侯府主母位置空缺,吳氏現(xiàn)在手里握著掌家的權(quán)力,其身份也還是比不上沈清虞,畢竟那可是侯府的嫡出小姐。吳氏是平素里妄自尊大慣了,一時間有些不知身份了。
吳氏氣急,冷哼了一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再鬧著要懲罰奴才,也沒有管還跪在地上的云香。
云香的臉青了又白,心里充滿了絕望,看來這次是要被趕出府了。
沈清虞看了看走遠(yuǎn)的吳氏,又看著跪在地上的云香,說:“你主子都走遠(yuǎn)了,你還跪在這干什么?”
云香有些發(fā)愣,剛才不是說要將她趕出去嗎?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沈清虞,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不一樣的信息。而沈清虞卻轉(zhuǎn)過了身子,沒有再看她一眼。
“還愣著干什么?小姐都放過你了,你還不離開,平白在這里挨罰?!焙蠚g對云香說。然后又看見了一旁候著的王總管,給他使了個眼神意示他帶著那個跪著的奴才趕緊下去。
“小姐剛才的狐假虎威的氣勢真的是把我也嚇了一跳呀!”合歡笑著對沈清虞說。
沈清虞用手肘撞了撞合歡,看著剛起來的那個奴才和一旁的王總管,壓低聲音說:“人還沒走完呢?別拆我的臺,好歹給我留一點(diǎn)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