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回到三十年前,那時的西乾國皇帝在祭祀途中撿了個棄嬰,以為是天意就將他帶了回去,收做義子養(yǎng)在膝下。西乾的國姓為蕭,為了表示對這個棄嬰的喜愛,還特賜名為肖建宏,雖然不是同姓,但也顯示出了他身份的尊貴,后來還封為西乾國建立的第一個異姓王爺。
可誰知道這人一直都是個不老實的,在先帝駕崩后就開始暗地里招兵買馬、積攢實力,企圖推翻他名義上“皇兄”的政權,自己登基稱帝。
前不久,他起兵造反,不僅殺了西乾皇帝自己稱帝,還將一眾皇子殺的干干凈凈,就連還在襁褓內的嬰孩都沒有放過。生怕蕭家東山再起,卻沒想到放跑了隱患最大的那個:西乾國皇帝與皇后所生的次子。
那次子貪玩,總是愛從密道偷溜出宮,肖建宏造反那日,他恰巧又偷溜出去,教他習武的師父出宮尋他,沒想到兩人回宮途中就聽聞這個噩耗。
肖建宏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心頭大患,派兵捉拿,他們二人受傷后跌落懸崖,從此再無音訊。
另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男子眉頭微蹙,說道:“肖建宏那人野心極大,兒臣怕他此番稱帝后妄圖一統(tǒng)中原,撕毀簽訂的百年和平條約,向東凌發(fā)兵。”
那是端王,東凌國的二皇子。
“朕也是擔憂此事。以肖建宏的為人來看,兩國交戰(zhàn)是遲早的事情。定遠侯雖然驍勇善戰(zhàn),但常年在平川作戰(zhàn),身上也落了不少舊疾。只怕到時兩國開戰(zhàn),他是心有力而氣不足呀!”景帝嘆息道。
一時間御書房內寂靜無聲,都在暗自思索著解決方法。
并不是東凌實力羸弱,只是東凌重文,而西乾尚武,兩國一旦開戰(zhàn),東凌就會面臨朝中無可用之人的尷尬局面。
過了良久,陸云啟似是想到了方法,開口道:“父皇也不必太過憂心,兒臣到是有一計?!?p> 聽聞此言,暗自思索的端王和逸王兩人都看向了他。
“那你說來聽聽?!本暗蹖⒛抗夥诺搅诉@個才二十三歲的兒子身上。陸云啟剛及冠時就封了王,一方面是因著他舅舅定遠侯的戰(zhàn)功和對淑妃的寵愛,但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確實有幾分才能。
陸云啟微微一笑,像是胸有成竹的開口:“肖建宏起兵造反想必西乾肯定傷了元氣,需要時間恢復。而這段時間內我們就可以囤積糧草,擴大兵力,為交戰(zhàn)做準備。同時我們也可以暗中派人在西乾尋找那個僥幸活下來的皇子。畢竟戰(zhàn)爭最重要的就是人心。到時候我們打著平反的旗號,西乾自然是人心不服軍心不穩(wěn),東凌要取勝簡直易如反掌?!?p> “好好好!”景帝大笑著連說了三個好,將之前看到密報的陰郁一掃而空,“等到取勝后,西乾的龍椅讓誰坐可就由不得他們了。云啟呀,朕果真沒有看錯你。”
聽到景帝這話,陸云啟心頭不由得一跳。而另外兩人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下一秒卻又恢復正常,讓人看不清楚他們在想什么。
景帝一共有十一位皇子,已經成年的不過五人,而封王的才三人。大皇子為端王是嫻妃之子,二皇子為逸王是皇后之子,三皇子陸云啟為睿王是淑妃之子。
此時儲君之位空缺,自然人人都想要爭一爭。
他們四人在御書房里又密談了許久,等到他們從御書房內出來時,天色已經漸暗。
烏云在天邊堆積了厚厚一片,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可雨卻一直沒有下下來。
“要變天了呀?!弊咴谧詈蟮年懺茊⑻ь^看了看這布滿烏云的天說道。
“是呀,這天要變了?!弊钋胺降囊萃觞c了點頭,繼續(xù)說:“入春了,也該下一場雨滋養(yǎng)一下這片土地了,就是不知道這場雨能下多久?!?p> 一旁的端王側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陸云啟,什么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入夜,那醞釀了許久的大雨終于下了下來,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夜市里的小攤販一邊收拾著東西打烊一邊大聲的說著:“變天咯!”
這場大雨一直持續(xù)到天明才漸漸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