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上官若水依然是帶著陌然的面皮,只是比起之前她簡單中性的裝扮,此時,已然著上一身淡綠水云長裙,兩鬢微微挽起,掛上兩支青綠桃花點(diǎn)綴的珠釵,一頭墨發(fā)披于腦后,儼然是一個俏麗清甜的姑娘裝扮。
這段日子老夫人病重,她倒是殷勤,每日熬了湯藥,主動伺候于老夫人身側(cè),引得老夫人喜愛。
無雙咬了咬牙,忍痛撐起身子,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若水,“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家主子的事八成就是你搞的鬼!虛偽至此!你還好意思說你擔(dān)心?”
無雙一語,出乎意料,黑鷹與茗心幾乎同時望向若水,實(shí)未想到,無雙竟會說出如此之話。
上官若水笑了笑走近榻邊“無雙啊無雙,話可不能亂說,怎么就成了我搞得鬼?況且你有何證據(jù)?”
她伸了伸手,欲探近無雙額上,“莫不是昏睡了幾日,燒糊涂了?”
“別碰我!”無雙怒目,一手打開她的探近,言明質(zhì)問,“這段時日,你不是往老夫人那跑就是與那柳夫人套近乎,何曾有擔(dān)心過主子的安危?”
上官若水也并不惱怒,輕笑一聲就道:“原來你是因為這些,就斷定沈姐姐那件事與我有關(guān)?”
“可你怎么不想想,如今沈姐姐不在府上了,我們幾個原本伺候她的丫頭已是多余,為何老夫人還能讓你們幾個留在含霜殿沒打發(fā)你們走?這可不都是我的功勞么?”
“我討好老夫人或柳夫人不也是為了我們幾個共同著想?”上官若水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未注意無雙滿臉的可笑之意,正帶著幾絲灼燒之怒。
“夠了!請你出去!”一聲打斷,無雙怒指門外,道:“我不想聽你說任何一句話,因為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全然搞不清楚狀況的茗心與黑鷹二人只在一側(cè)看著,卻不知能如何勸得二人。
聞言,上官若水露出一種全然不解的模樣,反問,“我的話惡心?你也不想想,沈姐姐犯的可是毒害小世子的大罪,豈是我等幾個丫頭能有辦法的?”
“住嘴!”
無雙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上官若水說出此等污蔑沈凝霜的話語。
她耐著性子,忍怒道:“你如果還是以前那個若水,我相信你斷然是不會說出沈姐姐便是毒害小世子的話,因為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那么喜歡億念,把億念當(dāng)做自己的親兒子一般,抱在懷里疼在心里,每日每夜守在跟前,這些都是你我,還有茗心看在眼里的?!?p> 說于此處,一直在側(cè)并未言語的茗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忙道:“是啊,我也相信沈姑娘不會殺害小世子,不僅僅只是因為她對小世子視如己出,更是因為沈姑娘的為人,她做不出這種事情。”
茗心的話,讓無雙替沈凝霜感到一絲安慰,至少主子曾經(jīng)真心對待的幾人里,茗心也是真心向著她的。
只是這上官若水,無雙搖了搖頭,真為沈凝霜感到不值,“旁人若是不相信主子也就罷了,可是為什么連你也不信她?上官若水,此時此刻在我面前的你,還是以前那個若水嗎?”
聞言,上官若水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冷笑,“是不是又如何?我所經(jīng)歷的痛苦又豈是你能理解的?”
頓了頓,她掃過屋內(nèi)的三人,道:“我知道,你無非是怨我這幾日對沈姐姐的事毫不上心,可你也不想想,就算我們再怎么擔(dān)心,不也毫無辦法嗎?”
一語落下,上官若水的眸光再次落回?zé)o雙的身上,“你看看你,人沒救出來,自己還落得如此模樣,難道你想我也如你這般,你才肯相信我?”
說到此處,上官若水回眸看了看一直沉聲未語的黑鷹道:“你是言將軍的貼身侍衛(wèi),對于這件事,我想知道你是什么看法?”
話音落下,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另一側(cè)黑鷹的方向,意為何,黑鷹心里自是明白。
他道:“不用看我,我也相信沈姑娘,我想,若是言將軍在的話也定然會信她,只是...”他嘆了嘆,怒聲道:“這小世子還那么小...怎么會有人狠下殺手!實(shí)在可惡至極!”
黑鷹緊了緊雙拳,眸子里盡是灼燒的火熱。
心下一顫,上官若水冷道:“怎么?你們幾個聯(lián)合起來,是覺得我才是害了小世子的兇手?”
未免生出不必要的是非,茗心忙道:“當(dāng)然不是...無雙只是一時心急,才會妄下推斷,若水,你別往心里去?!?p> 另一邊,黑鷹稍稍釋懷方才之怒,環(huán)著雙臂靠在一側(cè),道:“就是啊,上官若水,我的話還未說完呢,雖然我并不贊同你說沈姑娘是毒害小世子的人,但也從未說過懷疑你的話。”
“你呢,就別往心里去,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開朗樂觀的嗎?”
上官若水垂下眼眸,并未多言。難得此時黑鷹還能與她這樣像從前那般玩味的說話。
見幾人都未出聲,黑鷹索性道:“今日我做個主,大家呢就不要懷疑這懷疑那的,也不要因為此時遇到一些事情而感到悲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能救出沈姑娘,至于往后如何,我想等言將軍凱旋歸來自會定奪。”
皇宮內(nèi)院御書房。
這幾日,前方傳來捷報,言將軍攜兩位副帥帶領(lǐng)大兵已順利攻入云召都城。
聞訊,孟啟仁拍桌大喜,“好!看來,拿下云召指日可待!”
費(fèi)丞相與巫大人連忙拂袖躬身,“臣等恭喜陛下!若能拿下云召國,于我大岳而言,實(shí)乃大喜啊!”
話音剛落,殿外一武裝將士隨李公公匆匆邁步進(jìn)來。躬身奏道:“陛下,邊境傳來急奏,北荻近來蠢蠢欲動,恐有來犯之意,望陛下早做打算!”
“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顯然讓還沉浸在攻入云召之喜的孟啟仁有些難以接受。
另一側(cè),費(fèi)丞相與巫大人同樣出乎意外,誰會想到,這北荻沉靜多年無音,此時竟有意來犯大岳。
“真是豈有此理!”孟啟仁大怒,“這北荻是當(dāng)我大岳無人了么,竟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