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初中以上學生可以以學校為單位,在有指導老師推薦的情況下參加十二月二十日的江城市射擊大賽?!?p> 新聞一出,全市的射擊愛好者都炸了,青少年比賽這在江城還是頭一遭,而最高興的莫過于華僑中學初中部一年級的陳文軒了。
——“喂?阿姨,郭嘉峰在家嗎?”
——“好的,謝謝阿姨?!?p> ——“嘉峰,你看到那個新聞了嗎?”
——“對對對,就是那個。”
——“我去,等了三年,沒想到我們也可以參加比賽了?!?p> ——“好,我現(xiàn)在過去。”
陳文軒高興的衣服都沒換,穿著居家服就出門了。他要去的是同一個小區(qū)的郭嘉峰家,雖然是同一個小區(qū),但是還是要走個五分鐘的,平時他不換衣服出門也都是在晚上。
兩個小伙伴一見面,斗志昂揚,一頓宣誓更是猛如虎,說得好像本屆冠軍已是囊中之物一樣。但是比賽終究是比賽,高手不能說如林吧,但也遠比他預想的要多。
尤其是讓他遇上了夏明軒。
夏明軒,圈子里早有耳聞,學霸型射擊手。只是他們兩人所在的學校不一樣,一直沒有遇見而已。這次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陳文軒以1環(huán)只差,輸了給他。
頒獎禮。
一二三名并排站在領獎臺上,左邊那個小伙子眼眶紅紅的,表情也十分凝重,看上去不是上臺領獎的,倒像是挨批評了。
那不服不忿的小眼神,還有眼眶里含著的小眼淚,都讓隔壁第一名和第三名無所適從。
“行了,別哭了,你努力點,下次贏過我就好了?!毕拿鬈幷驹陬I獎臺的正中間,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陳文軒,用胳膊肘懟了懟他。
“我才沒哭呢!”陳文軒扭了扭脖子,看向另一邊。
“那你那臉上流的眼淚,鼻涕是什么東西?。俊毕拿鬈幮π?,說著又偷偷瞄了一下隔壁的第三名,低聲對陳文軒說,“你說你個一年級上來就拿第二,這么厲害,”
陳文軒瞪了她一眼,插話道,“你個第一名,是在嘲諷我呢?”
夏明軒稍微偏了偏身子,靠近陳文軒的耳朵,小聲說,“哪是我嘲諷你呀,你個第二,在臺上哭的稀里嘩啦,讓人家拿第三的學長,都不敢高興了?!?p> 陳文軒一聽,眼淚瞬間停住了,偷偷看了一眼第三名,那人臉上寫滿了強迫自己壓制喜悅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的尷尬狀態(tài)。陳文軒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眼淚,“我就是輸給你,不服氣,明明就差一點點!”
“要是不服氣,就一下年贏過我?。∥矣植粫芰?,不是每年都有比賽么!”
陳文軒一聽,眼睛一亮,“你說的,你不許跑,我一定要贏你!”
“行!”夏明軒開啟哄孩子模式。
“那我們約好了,明年比賽你要來!”
“當然!”
“好!”
夏明軒摸了摸他的頭,被傲嬌的陳文軒甩開了。頒獎的過程終于在這之后看起來正常了許多,陳文軒也難得的笑出豁牙。
下臺之后,夏明軒拉住了陳文軒,“誒,等一下?!?p> “干嘛?”
“那,這個給你。”
“什么東西?”
“亞軍的獎勵?!?p> “你,你故意的吧?!”陳文軒一扭頭,“我才不要亞軍呢,我要第一。”
“對對對,你帶好?!毕拿鬈幷f著,抓過對方的手,開始幫他帶,“這個是幸運繩,你帶著,練習的時候能事半功倍?!?p> “你這是封建迷信吧?!”
“你就當這是亞軍必備?!?p> “我要冠軍,你是找打吧?”陳文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對方力氣大。
“那就拿著,你贏了我,就把這個亞軍獎勵給我,如果沒贏,就一直帶著,怎么樣?”
“行,誰怕誰!”
對于夏明軒來說,這條紅繩是教練給他的鼓勵,比賽前教練說這條紅繩可以給他帶來好運。難得棋逢對手,夏明軒希望明年還能見到陳文軒,所以,這個是他給陳文軒的鼓勵。
而對于陳文軒來說,這條紅繩是亞軍的恥辱。直到夏明軒死后,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說回比賽結(jié)束,夏明軒以為兩人要一年后的比賽才會再見,卻不知一個月后居然在訓練場上碰面了。
體育中心射擊訓練場。
夏明軒看到陳文軒的時候眼珠都要瞪出來了。雖然兩人在同城,但是一個在花江區(qū),一個在花北區(qū),坐車都要一個小時。
“陳文軒?你怎么在這邊?”
“我老師帶我來的,之前訓練的地方有點遠,我老師就讓我換這里了。”
“有點遠?這邊不遠?”
“你管我!”
“沒有沒有,這邊挺好的,而且我們以后還可以一起訓練?!毕拿鬈幟嗣愇能幍念^。
陳文軒躲開,“誰要和你一起練,我要超越你!”
“這樣啊,好??!”
初一的陳文軒雖然是個傲嬌,但夏明軒是個溫柔的人,加上兩人都有自己熱愛的東西,所以雖然看起來是對手,但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朋友。
***
某日訓練后。
陳文軒一反常態(tài)的扭扭捏捏,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讓夏明軒看的很是想笑,他摸摸陳文軒的頭,“你干嘛?”
“別弄我頭,”陳文軒別了一下頭,像是鼓足了勇氣,“誒,我問你啊。”
“什么?”
“我們倆只相差一歲,為什么,你比我高那么多?。俊?p> “哈哈哈,”夏明軒沒想到對方扭來扭去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陳文軒一個白眼,“笑屁??!”
“沒有,我覺得你和我弟很像,他也問了我這個問題?!?p> “他也比你小一歲?”
夏明軒搖搖頭,“小兩歲?!?p> “他也玩槍么?”
“小時候會,現(xiàn)在不了......”夏明軒眼中流出了遺憾的神情,“我們最早都是和鄰居家一個叔叔學的,我、我弟還有鄰居家的小孩,但后來他們都不學了,我弟還因為我練槍的事生氣呢。”
“生什么氣?”
“覺得我陪他的時間少了吧。”
“真幼稚!”
陳文軒看到夏明軒在說起弟弟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寵愛,不知為什么會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