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確定
到底什么叫做愛?
是涼冬臘月一捧溫?zé)幔€是炎日酷暑一把清涼,又或是心情苦澀時一盤甜蜜。
夢里季甜甜回到了還是影后的時候,她一睜眼,看見的是密密麻麻的人。
這是她的粉絲見面會。
有的女孩子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畫著美美的妝站在隊伍里等著進廠;有的男孩子早早吹起了頭發(fā),發(fā)蠟定型順便換上了自己最帥的裝備,抱著她的寫真。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裙子,裙擺上是滿天星辰的投影,頭上戴著一頂小小的皇冠。
這頂小小的皇冠最后變成了大大的王冠。
然而現(xiàn)在,她,回來了么?
工作人員有序的將粉絲放了進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開心的笑,手上還有現(xiàn)場發(fā)放的熒光燈,還有自發(fā)制作的手幅。
“還愣著干什么呀,甜甜,我們要上場了。”
耳邊是經(jīng)紀(jì)人的呼喊。
一雙手輕輕一推,站上了舞臺。
舞臺燈光打在臉上,她的眼睛流連在底下的每個人身上。
“守護世界上最好的甜甜!”
耳邊是他們的呼喊。
燈光暗下,一片藍(lán)色的熒光燈匯聚成點點星河,隨著音樂浮動著,也能看到人群中那些大大的燈牌。
那些燈光也點亮了她的心。
眼淚落了下來,她任由著眼淚落在臉上,也不伸手去擦拭。
“哎,你怎么又哭了?”
一雙溫?zé)岬拇笫譁厝岬氖萌ニ劢堑?,臉頰上的淚,帶著寵溺的眼神在面上游移。
他,是誰?
她想不起來,但是那個感覺很熟悉。
畫面一轉(zhuǎn),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她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耳邊是陳姐的哭聲。
陳姐在哭?
她趴在玻璃門上往里看,只看見醫(yī)生將白布蒙在了床上那人頭上。
李香提著剛買的小米粥愣在病房門口,眼淚從眼眶涌了出來。
“小香,是我??!”
可是她看不見她。
季甜甜只能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切,她觸碰不到任何人,也無法和任何一個人交流。
她跟著陳姐,她看著陳姐將床上的尸體抱住了,嚎啕大哭。
空氣中全是壓抑的悲傷。
畫面一轉(zhuǎn),她被轉(zhuǎn)到了一個辦公室里,那個為她擦掉眼淚的男人手里捏著一張紙,他的眼里有著復(fù)雜的情緒。
“謝總,節(jié)哀?!?p> 他的手邊放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面壓著一份死亡證明,他將臉埋在手掌中,好像有些苦悶。
季甜甜想要摸摸他的頭發(fā),可是她不能,她就只能看著。
刺目的紅將季甜甜晃得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是在一片草地上。
這是某一年大年三十的夜晚,大雪漫漫。
滿天的煙火,倒計時的鐘聲已經(jīng)敲響,遠(yuǎn)行的游子回到家鄉(xiāng),和家人團聚。
謝玄站在擁擠的人群中,他注視著天上的煙火,他的旁邊是一個大家閨秀型的女人。
“我明天和江奇要去見家長了,你……”
謝玄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掏自己的煙盒。
“謝玄,一年了,她走一年了?!?p> “我知道……”
“我還是沒辦法不去愧疚。”
“但你知道并不是你的錯誤。”
“如果我在那天給她打電話讓她離婚,也不會讓她丟了性命。”
“說到底,還是我錯了?!?p> 聲音弱弱的散在了空中。
是他錯了,他不該不喜歡她還是娶了她,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結(jié)局的,卻喪生在了一場車禍里。
第二日一早。
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停在了墓地的邊上在,昨夜的大雪讓整個墓園都披上了一層白色,守墓人早起打掃著臺階上的積雪,生怕有人會摔倒。
謝玄帶著晨起染上的寒意,帶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走到墓碑前。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塊墓碑,最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一張報紙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一代商業(yè)大佬離世】
【謝氏總裁今日下午五點于仁愛醫(yī)院去世,享年八十二歲??v觀其一生,謝玄僅有一妻,于多年前離世,謝玄之后終身未娶,其名下資產(chǎn)將全部捐贈社會福利機構(gòu)……】
只聽見一聲巨響,季甜甜眼前的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是她出車禍的片段。
她看見自己被擠壓在經(jīng)紀(jì)人的懷里,經(jīng)紀(jì)人在最后一刻護著她,可是她還是沒有活下來。
血留在座椅上,靠背上,衣服上,臉上。
一陣白光下,她醒了。
所有的記憶都留在了腦海里,她做了一個夢,一個關(guān)于這一切所有的夢……
清晨的陽光灑在陽臺上,領(lǐng)居家的貓慢慢的伸展開身體,繞過陽臺擺放的蝴蝶蘭,隔壁的洗衣機呼啦啦的轉(zhuǎn)著,季甜甜就這么躺在床上吸收著腦袋里面的一切。
“喂,醒了么?”
季甜甜聽著手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捂著眼睛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電話那頭的謝玄奇怪極了。
“喂,謝玄,謝謝你。”
這一句是替愿主說的。
“還有我喜歡你。”
謝玄感覺自己就像是心里忽然炸開了一朵煙花一樣,讓他一瞬間忘記了說話。
“嗯,我愛你。”
這也許是新的故事了吧?
季甜甜掛斷電話,望著屋外溫柔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