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滿街掛燈籠——光明大道
“這張圖是我在四爺遺像后找到的?!?p> 飛賊因怕自己被處死,急忙從懷里交出一張花草樹木圖。
田大麻子,小諸葛看著圖上,張一刀墳?zāi)箖蓚?cè)的牡丹花,楊柳樹,當(dāng)時眼前一亮,仿佛看到腳下的路是溜光大道。因為,二人覺得,這就是小點子的藏寶圖。
田大麻子讓小諸葛和房大頭細(xì)心研究此圖。
而此時的小點子,在張?zhí)煲淼陌才畔?,正騎著棗紅馬在彎彎的月亮下狂奔。
“汪汪…”
小點子正在聚精會神想著見著張曉慧(楊宇霆的妻侄女)如何說時,遠(yuǎn)處傳來狗叫雞鳴聲,她看看西沉的月亮,自言自語著。
“真是雞鳴走路——越走越亮。”
小點子經(jīng)過小半夜的狂奔,才到了蛇山溝。
“婉兒,你怎么來了?”
張曉慧摟著疲憊不堪的小點子說。
“你這亮堂堂的,所以我就來了?!?p> 小點子和張曉慧調(diào)侃幾句,便直接進入正題。
“我這次來,讓你求你的姑父,在奉天府給我二哥找個差事…”
當(dāng)張曉慧聽說胡一飛的經(jīng)歷后,感到非常驚訝。
“沒想到,土匪…”
張曉慧說了半句話,不在說下去,因為,她怕傷了這位老同學(xué)的心。她拉著小點子進飯廳吃飯,然后,二人又轉(zhuǎn)乘小汽車去了奉天。
“哎,你青梅竹馬的旺子呢?”
小點子只是告訴她,旺子哥現(xiàn)在生死不明,只等自己在蘇家穩(wěn)定之后,再慢慢找郭旺子。
“你連他生死都不知,去哪里去找?”張曉慧見小點子沒有吱聲,而是一直望著窗外,便來個借題發(fā)揮:“你看這里的街道哪個不比老家的街道平坦,你留在這里,比留在蘇家更有前途?!?p> “那里的街路雖然坎坷,但是,只要有人經(jīng)常走,早晚會走出一條光明大道。還有,我只想跟蘇老先生學(xué)中醫(yī)?!?p> “那玩意沒有個十年八年的功夫,不會有啥名堂的,況且,人家是祖?zhèn)鞯?,能教你嗎??p> “學(xué)藝不如偷藝。只要我肯學(xué),我一定能學(xué)好的。”
二人說笑著,進入楊宇霆的官邸,當(dāng)張曉慧把來意跟姑媽說了以后,姑媽樂得合不上嘴。
“你的綠林朋友打槍肯定是指哪打哪。”
“姑媽,不說百發(fā)百中,也是百分之九十九。”
小點子笑著給姑媽捶腿。
姑媽向二人做了保證,說帥府肯定派人考察這件事的,你倆就安心等你姑爹兩天。
這位小婦人如此向二人下保證,是因為,她聽楊宇霆說,大帥馬上要和吳佩孚開戰(zhàn)了,帥府現(xiàn)在需要熟練的槍手和能帶兵打仗的人。
二人沒事出了官邸,上街閑逛,巧遇馮少偉和郭旺子,小點子望著坐著黃包車的二人,心里一直合計,難道我眼花還是…
其實,小點子眼睛沒有毛病,心里也沒有障礙,坐黃包車的就是二人。
原來二人先回小蒙古給栗憲庭過上元節(jié),然后,來奉天就是想買一座摟,將來讓卓瑪和孩子搬到奉天來住,以便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
“你就著急,讓人拿把了?!?p> “遇上合適就買,啥錢不錢的錢。再說了,科爾沁的房子便宜,能讓兩個孩子說好漢語嗎?!?p> “搬家時,你叮當(dāng)把破銅爛鐵都裝上車了,這功夫你又不算計了。”
“破銅爛鐵哪樣不是銀子換來的。舉家過日子,過的就是破爛,等用時,順手就拿來,免得憋手?!?p> 郭旺子回著馮少偉,又撿起兩個上銹的馬蹄掌,掖在行李里。
馮少偉無奈的搖搖頭,調(diào)侃他是收破爛的轉(zhuǎn)世。
“我母親是給你們這些大戶人家洗衣服的。我從小就跟著母親給人家送洗衣服,每當(dāng)路上看見一個布條或是一根麻桿,母親都撿回來,洗凈疊好…”
“撿一輩子布條也蓋不上一所房子呀。”
“母親用撿來的布條打成袼布,給我做鞋,省下來的錢,送我上私塾…”
“那黃包車那倆人是誰呀?你二尺鉤眼睛——盯上了?!?p> 張曉慧見小點子一直扭頭望著黃包車,就推著小點子。
“啊?!?p> 小點子自知自己失態(tài),急忙轉(zhuǎn)過身說:“好像我家以前的鄰居?”
張曉慧強留小點子在奉天住了一天一宿,她就急著回到馬鞍山。因為,她實在不想聽張曉慧磨嘰讓她留在奉天,陪她一起去醫(yī)院當(dāng)護士。
小點子回到馬鞍山之后,簡單和胡一飛交代幾句去了前溝。
“大哥,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帥府馬上要進京和吳佩孚打仗,你可愿意…”
“哈哈。小弟妹呀,那馬賊第一次跟人家較量,聽說十二萬兵只剩兩萬兵,這次還不得全軍覆沒呀。”
田大麻子笑呵呵回復(fù)小點子,心里卻另打著盤算。
“好想是給我一條光明大道,實際上是給自己留一條寬敞馬路?!?p> “大哥。弟兄們跟你風(fēng)餐露宿這么多年,過著有上頓無下頓的日子,要是跟了張大帥,兄弟們最起碼可解決溫飽問題?!?p> 小諸葛認(rèn)為小點子的觀點是正確,整天待在山上,干著偷雞摸狗的事,到啥時也不是個曲子,正所謂,人間正道是蒼傷。
小點子沒能說服田大麻子,便獨自一人下山。
“婉兒,你別急,我慢慢勸大爺,他要是不隨二爺去,留在當(dāng)?shù)兀矂袼麨檎?,像二爺那樣?!?p> 小點子深情看著小諸葛說:“讓周邊百姓安居樂業(yè),別…”
“婉兒,我會盡力的。”
小點子回到蘇老先生家后,告訴所有人,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都解決了,你還賴在蘇家干嘛,還不趕緊給我走?”
裕華開始攆小點子,而俊秀和蘇老先生只說讓小點子留下的原因是,有小點子在,蘇家是一片光明,要不,房大頭會欺負(fù)死他們的。
小點子,俊秀,蘇老先生目送一身戎裝的胡一飛,張?zhí)煲硪约皣D啰們,而東溝周邊的百姓,用被單,被面系在腰上,扭起大秧歌來歡送。
“唉…”
小諸葛連連打兩個唉聲,感嘆人家現(xiàn)在是滿街掛燈籠——走的是光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