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生氣
周若一臉黑線,太子這不是明擺著給她找麻煩。
原來都是由戎瑞近身伺候的,現(xiàn)在她這個皇上御賜的宮女剛到一天,就搶奪了戎瑞的風(fēng)光,戎瑞說不定在心里怎么記恨她。
沒辦法,這里太子說了算。
況且她給太子泡茶,不就是為了討好太子嗎?
既然太子肯賞臉,豈能辜負。
周若蓮步輕移,走到太子身側(cè),恭敬地將茶杯遞了過去。
太子清潤的鳳眸滿是笑意,但是當他接過茶杯的那一刻,鳳眸中的笑意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意。
太子將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冷聲道:“把手給我!”
周若連忙將手縮道袖子里,任憑太子拉扯,就是不肯把手露出來。
太子的美如冠玉的臉上寒意更甚,手上的力氣也加大幾分,把周若手腕捏得通紅。
戎瑞十分識相,將殿內(nèi)侍立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全部帶了下去。
空曠的月華殿正殿,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書桌前拉拉扯扯。
周若縱然在不愿意,也拗不過太子。
太子將她纖弱的手臂抓了過來,掀開衣袖,胳膊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周若咬了咬唇,閉目一瞬,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這些傷疤都是她在宮中生活時留下來,昭示著她不堪回首的過去,是她內(nèi)心深處最不愿被人看到的地方。
可太子偏偏不肯放過自己,趁著她放棄抵抗的時候,解開了她的衣衫。
周若的后背的肌膚瑩白如玉,吹彈可破。
就是這樣光滑細膩的肌膚,卻傷痕累累,令人觸目驚心。
太子顯然也被這些傷疤嚇到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厲聲道:“這都是阮琴韻干得?”
周若愈加低頭,不停地流淚,一句話也不愿意說。
“你告訴我!是不是?”太子疾言厲色地道。
“不關(guān)你的事!”周若拼盡力氣將太子推開,一邊向殿外跑去,一邊整理衣衫。
即使冬日的寒風(fēng)吹來,周若也不覺得冷。
她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反正就是不想和那個看透她內(nèi)心的人在一起。
自從父親獲罪,她被迫入宮成為宮婢后,云夢國第一才女光環(huán)就不復(fù)存在。
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她怕了。
她不想死!
為了能在波云詭譎的深宮中活下去,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處處隱忍,委曲求全。
遍體鱗傷就是她茍活的證據(jù)。
平日里,她盡量用光鮮亮麗的外表維持著心里的那份虛榮。
如今卻被太子毫不留情地拆穿,剝得她體無完膚。
“??!”
周若不顧一切地向前跑,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擷芳殿,還非常不巧地撞到了一個人。
被撞的這個人見周若衣衫不整,又梨花帶雨,十分驚訝。
當他抬起頭看到太子正神色慌張地追過來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先到書房等我?!碧右贿吚≈苋?,一邊對來的人說道。
來的那個人心里十分好奇,卻也不敢冠冕堂皇地看熱鬧,于是他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走慢點。
果然,還沒等他到月華殿,就看到太子將周若攔腰抱起,快步穿過月華殿,向夕顏殿走去。
夕顏殿位于月華殿的后面,雖然比不上月華殿那般氣勢宏偉,但也都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太子怕周若掙扎,故使用了內(nèi)力,將周若牢牢地抱在懷里,直到夕顏殿的芳菲閣才停下來。
“姐夫過來找我,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你現(xiàn)在這里等我,不要到處亂跑。”太子拉著周若的手,一邊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一邊柔聲說道。
周若心亂如麻,一時也沒有主意,別過頭不去看太子。
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yīng)我了。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就回來?!碧油浦苋粼谧琅宰?,見她并沒有拒絕才稍稍安下心來。
“太子殿下!”采星在殿外小聲地喚道。
“你在這好生伺候著,不要讓她亂跑!”太子叮囑道。
“諾!”采星答道。
“姑娘,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采星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
方才她一直站在殿外候著,雖然不知道周若和太子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絕對可以看得出來周若的心情不好。
“不必了!”周若并不想給采星臉色看,可是她的心情極差,說話的語氣自然冷了幾分。
“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奴婢,到江大夫那里取些去疤痕的草藥?!闭f著,采星將手中的兩包草藥放在了桌子上。
周若看著那些草藥,心里有些懊悔。
當時太子看到她手上的疤痕時,如果大大方方地讓他看就好了,就不至于惹怒他,害得自己顏面掃地。
采星以為周若不相信這些草藥可以去疤痕,又繼續(xù)說道:“江大夫是太子從外面領(lǐng)回來的,醫(yī)術(shù)高超得很,絕對管用!”
周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太子沒有及時出來追周若,是吩咐采星去給周若準備藥浴。
想起今天的種種,周若覺得自己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太子應(yīng)該是真的對她好。
可是為什么呢?
難道太子對自己一見傾心?
就在周若尋思間,采星已經(jīng)吩咐小太監(jiān)們把沐浴的木盆、熱水、草藥等,都搬到寢殿后面。
在寢殿的后面有個小房間,是專門浴用的。
“姑娘,都準備好了!”采星說道。
周若回過神,跟著采星來到寢殿后面,看到木桶中冒著白氣的熱水,忽然想起自己還戴著人皮面具。
這人皮面具可是怕水。
她很少取下來,平日洗臉的時候都是用帕子擦拭。
隆興帝知道她戴著人皮面具,但并沒有給她多準備幾個的意思。
她現(xiàn)在手中的還是崔景煥讓小太監(jiān)葉青松偷偷給她的,僅有五張。
也不知道秦王有沒有安排奸細在東宮,就算是有,也不知道崔景煥還愿不愿意給她人皮面具。
畢竟制作這個東西的成本極其昂貴,就算是崔景煥,也不是說買就能買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