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有一只活生生的小鳥飛向了杜無月,同時發(fā)出了叫聲,讓他注意到自己。
伸出了手指,他接住了這只飛來的小鳥,精靈可以通過其他種族無法掌握的方法,馴服各種動物,幫助他們戰(zhàn)斗或是尋找東西。
雖然這只鳥也是被馴服的動物,但它的用處卻不是別的,而是單純地告知杜無月可以去往精靈的聚集地了。
謹慎的精靈從來不會盲目地讓人類接近自己的藏身之處,他們會先讓自己馴服的生物在周圍觀察足夠的時間以后,確認沒有不懷好意的人跟在對方身后,才讓他接近精靈所在的地方。
因為以前他們就吃過虧。
按照記憶里熟悉的路線,杜無月繞過了無數(shù)阻礙視線的植被,最后來到了精靈距離人類城市最近的一個村落。
敞開的大門像是在等他一樣,或許是為了避雨?上次來的時候明明還看見不少的精靈。
但杜無月沒有多想,就直接走了進去。
“杜先生來了?”一名精靈走了過來,笑著看向了他,“我們的領主,你的朋友正在前面等著你,快來吧?!?p> 點了點頭,他快步跟上了對方,但不知道為什么,之前就覺得心里發(fā)毛,不安的感覺讓他沒有散去魔力凝聚而出的小鳥,而是讓它繼續(xù)盤旋。
不過,剛剛那個人講領主?精靈們對于精靈的統(tǒng)治者不一般都是稱呼為女王,王之類的嗎?只是半年的時間,怎么又冒出來了一個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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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疑惑的杜無月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廣場上,周圍都是高聳入云的樹木,中間被放了兩排石桌,上面放著不少吃的與喝的,看上去好像沒什么問題。
但他內心的不安更加強了。
此時一個黑發(fā)的人類坐在他的正對面,有些無聊地閉目養(yǎng)神。
魏其,是杜無月以前的朋友,他們和另外兩個精靈在老師的指導下成長。
杜無月學的是弓術,他則對以前各種失傳的秘術感興趣,剩下的兩個一個對魔法感興趣,一個則是鉆研起了藥劑。
看到朋友,杜無月雖然內心依然發(fā)毛,但還是想走過去打招呼,畢竟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幾個人之一,雖然他們之前就互相看不慣對方,但也差不多半年沒見了,沒必要繼續(xù)板著臉。
只是這一腳才抬起來,就踏不下去了,他感受到有人在瞄準他,翱翔在空中的鳥兒也將更加具體的信息傳了過來。
“輕弩五十二支,重弩二十支,普通的長弓三十四人,其他長弓十八人,”他并沒有掩蓋自己的聲音,所以這句話不僅讓所有瞄準他的精靈愣了一下,也讓他睜開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雖然以前學習的時候,他們的關系并不好,但自己既沒有和他搶女朋友,也沒有在老師面前污蔑過他,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說你不僅接了黑烏鴉的任務,還打傷了他?”
“首先這兩者沒有任何的關聯(lián),打傷他是因為他威脅我,黑烏鴉的任務也很簡單,只是單純地找人罷了,我不覺得多幾個人就能把藏起來的精靈找出來。”
“是么。”魏其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他的話語,卻沒有讓精靈放下弓弩。
杜無月將自己伸出的腳收了回去,一個是因為現(xiàn)在站的位置能讓起碼六分之一的精靈因為同伴的阻擋無法射擊,剩下一個則是。
他有點不爽了。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要不你猜猜?!蔽浩淇聪蛄怂?p> “切?!倍艧o月更加不爽了,“有話就說,沒話就講清楚,還是說,開始懷疑我了么?”
因為一點小小的,甚至是完全沒有的理由,就開始懷疑幫助他們的人,和激進派的思考方式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不是,投票決定的,不算那些自動棄權的,不少的人都覺得你有問題?!蔽浩湟廊粵]有任何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
“遵循最終的結果咯?!?p> “是么,是什么讓你這么自信了?讓你會覺得,加上你,帶我來的人,以及這124個精靈,總共126人能打的過我?就算我體力再差,用弓箭射殺這些人還是做的到的。”
“126人么?當然不止了,我就算再自信也知道差距之大,不可能只帶這些人?!蔽浩渫蝗恍α似饋恚爱斎贿€有最后的一個人。”
最后一個人?難道他還隱藏著什么么?杜無月皺起了眉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
“是么,看來再多的廢話也只是廢話了呢?!蔽浩渑牧伺氖帧?p> 杜無月瞬間將箭矢搭在了長弓上,戒備著一切有可能飛向他的攻擊。
但飛向他的只是一陣風,可這陣風結束之后,他手上的箭矢卻掉落在了地上,從來沒有過箭矢在射出去之前就離手的杜無月此時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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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們刀劍相向,你會怎么做?”
在一旁看著夕陽,完全沒有理會獨自一人包扎傷口的杜無月,她拋出了問題。
有些荒唐的問題。
“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啊?!庇昧⒖噹Юp緊,他尋找著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蠢貨。”不知道為什么,得來的確實這句回應。
“連傷口的包扎都不會?!彼龂@了口氣,將杜無月剛剛包好的繃帶拆了下來。
因為已經(jīng)黏在了傷口上,這一撕扯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但可能,她的那句蠢貨,代表著她已經(jīng)明白了杜無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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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飄浮在空中,沒有光澤的眼睛看著地面,穿著她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拿著兩把細劍,周圍的風元素圍繞著她,不知道究竟是她飄浮在空中,才會有狂風聚集,還是因為狂風聚集,才能飄浮在空中。
他的老師,此刻卻沒有任何的回應,應該是感人肺腑的重逢,杜無月的后背卻因為逐漸降低的溫度有些發(fā)涼。
應該是敵人吧,既然對方說了,是最后一個人的話。
看來只能將箭矢指向對方了么。
但他不想這么做。
是的,哪怕狂風已經(jīng)吹拂在了他的臉上,他的手已經(jīng)不自覺握緊了武器,卻不想與對方打起來。
他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