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賀謙和溫愉一起收拾了桌子,賀謙刷碗,溫愉整理,他們分工明確,事情做得井井有條。
收拾完,溫愉才有時間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看著已經(jīng)變了樣子的屋子,溫愉在想,怎樣才能將賀謙請出去。
賀謙見她在思考,像是猜到了溫愉的想法,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不走?!?p> 溫愉真是拿賀謙一點辦法都沒有,抱著被子去了另一個房間。
很好,賀謙把這個屋子的東西也填滿了。
屋子里到處都是賀謙的氣息,飄蕩在空氣中,包裹著溫愉,溫愉很快入睡,一夜無夢。
一大早,吃完飯,溫愉打開了手機,給昨天電話里的男生發(fā)了個消息。
“報警。”
警笛緊張又急促的聲音停在了學校門口,看到和聽到的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湊在一旁圍觀。
賈麗正在上課,不一會兒一位警察打斷了他們,“誰是賈麗?!?p> 賈麗有些懵,動作遲緩的站了起來。
組內(nèi)成員看向賈麗又看了看警察,眼里染上一縷慌張,他悄咪咪的低了低頭。
警察顯然也沒想放過他,“那個正在低頭的,你也出來?!?p> 同學們在座位上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眾目睽睽之下,賈麗和組內(nèi)成員被叫出了教室。
老師擔心,跟了出去,看到了更為震驚的場面。
警察面對賈麗正色道:“賈麗,我現(xiàn)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你對任何一個警察所說的一切都將可能被作為法庭對你不利的證據(jù)?!?p> 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警察公式公辦,賈麗和組內(nèi)人員在一群鬧哄哄的聲音中被帶上了車。
溫愉早就坐在警察廳等候,她的臉頰紅腫,無辜又可憐,旁邊年輕警察不停地安慰著她。
賀謙陪在她身邊,看著溫愉生動形象的表演。
溫愉剛開始咬口不提,后來在警方的一再詢問下,她才肯說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一旁的警察叔叔,看完視頻連連擺手,“太殘忍了,怎么能這樣對待同學呢?!?p> 溫愉出示的視頻中,她正在遭受單方面侮辱,施暴,情節(jié)十分惡劣。
溫愉看著視頻,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身體瑟瑟發(fā)抖,手腳冰涼,突然,像是忍不住了,她開始大把大把的掉著眼淚,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溫愉的眼睛通紅,被淚水浸濕,通透又明亮,她噘著嘴,委屈的向警察訴說著自己悲慘遭遇。
賀謙看著溫愉,用舌尖抵了下嘴里的嫩肉。
警察們安撫了下溫愉失控的情緒,都在同情這個可憐的孩子,他們都極其默契的倒向了溫愉這邊。
賈麗他們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情景,溫愉坐在椅子上,楚楚可憐,旁邊好幾個警察都在安慰她,和她說著話。
看到她們來了,溫愉哆嗦了一下,旁邊的警察心神意會,把手放在溫愉肩膀輕拍,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
刺猬頭看著溫愉,深感不妙。
溫愉已經(jīng)把控了現(xiàn)場的局勢,估計不論他們說什么,警察都會帶著有色眼鏡看他們,不會輕易地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他們只會像跳梁小丑一樣,輸?shù)脴O慘。
看著刺猬頭和組內(nèi)人員他們紅一塊紫一塊的臉,傷勢明顯加重了許多,溫愉的臉上露出了挪揄的神色,她輕舔了下嘴角。
“碰瓷?”
刺猬頭和組內(nèi)成員被打怕了,看見溫愉就有些肉疼,他們不約而同的往警察身后挪了挪。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警察在審訊室了解案件經(jīng)過,刺猬頭他們把一切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清楚,不敢動一下歪腦筋。
刺猬頭他們看風向不對,選擇努力擇清自己,他們紛紛指向賈麗,說賈麗才是主謀,他們只是受賈麗指使。
賈麗不傻,很快清楚了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她被溫愉坑了。學校的墻角有攝像頭,那桶臟水也是被提前放好的。
溫愉給她設(shè)了一個局,等著她往里跳,然后她就像傻子一樣很配合的跳了進去。
她恨得咬牙切齒,“溫愉,你別讓我出去。”
賈麗暫時被關(guān)在了警局。
刺猬頭和組內(nèi)人員被警務(wù)人員教育了一頓,一出來便看見了溫愉。
溫愉已經(jīng)演累了,她面無表情,眼睛微挑,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刺猬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女人真可怕。
賀謙走出警局,外面的天有些陰,壓的他不舒服,他呼了一口濁氣,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里傳來威嚴的聲音,“什么事?”
賀謙的聲音帶著涼意,“有人進了警局,傷的人。”
“是溫愉。”
手機那頭的人頓了頓,回應(yīng)道:“好,知道了。”
見手機那頭的人沒有掛的意思,賀謙等著他說完。
手機那頭的中年男人和旁邊的人交流了幾句,又接著說:“你真丟人,談戀愛都能把人談丟了。”
賀謙直接掛斷了電話。
賈麗父母到警局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短暫了結(jié)了,賈麗看向自己的母親,焦急的求助,“媽,你快去找大伯,快點放我出去?!?p> 賈麗的父親面色陰沉,上來就給了賈麗一巴掌,“道歉?!?p> 對于家里的上位者,賈麗并不敢吭聲,極其不愿意的和溫愉道了聲歉,“對不起?!?p> 溫愉連頭都沒抬,淡淡到:“我并不接受?!?p> 賈麗父親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同學,你最好看清局勢?!?p> 溫愉懶得與他辯駁,起身。
“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她問了下身旁的警察,像是累極了的樣子,籠罩著著深深地疲憊與憔悴。
警察有些心疼,耐心的和溫愉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讓她回去了。
賈麗的大伯在局里工作,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平時說話有一定的分量,賈麗的母親趕緊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位老警察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老警察是個人精,聽到指示,瞬間奉承的望向賈麗的父母。
他臉上堆起討好笑容朝著賈麗的父母走去,囑咐他們不要擔心,過段時間賈麗就會被安排出來。
老警察端來熱水,親切的給賈麗的父母倒上。
今天的警局格外熱鬧,又來了兩個電話,老警察起身去接,不一會就慌張的跑了回來,要求趕緊把賈麗收押。
老警察走到賈麗的父母面前,面露難色,“你們這事不好弄,上面局長和廳長一起發(fā)話了,要嚴肅處理?!?p> 賈麗的父親聽完有些詫異,從老警察說完就全程沉默。
事情失控了。
賈麗的母親聽完焦急的哭了起來,在手機里快速的翻找著通訊錄,希望有誰能幫的上忙。
晚上的時候,溫愉家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短而急促,溫愉看著門外的人,面露疑惑。
賈麗的母親在溫愉出現(xiàn)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孩子,救救賈麗吧,你放過她,好不好?!?p> “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已經(jīng)求了很多人了,但是上面有人壓著,不放她出來?!?p> “你和上面的人說一聲好不好,不要追究了。”
賈麗的母親不停地抽泣,“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可以放過她的?!?p> 溫愉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說:“阿姨,你看過那個視頻嗎?”
“如果你看過了,我沒什么說的,如果你沒看過,就去看看吧。”
“人總要為她的過錯承擔責任?!?p> “無一例外?!?p> 世人沉溺于踩踏別人,貪戀于其中的快感,不能停止,賈麗就是這樣的人。
就因為她慘,就可以忽略她的過錯嗎?太自以為是了。
賈麗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校園,許多議論過溫愉的人都默契的選擇了閉嘴,溫愉從風口浪尖退了下來。
“小愉,你好厲害?!标憰钥粗鴾赜湟荒槼绨荨?p> 溫愉回想了一下賈麗母親說的話,“應(yīng)該是陸肖動手了,我只發(fā)了視頻給警局?!?p> “那是她罪有應(yīng)得,她沒事發(fā)你的惡帖干什么,太壞了?!标憰韵胂刖蛠須?。
溫愉沒有回答,她調(diào)整了下呼吸,感覺身體有點不太對勁。
第二天,晚自習,溫愉沒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