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貓通靈,具有鎮(zhèn)邪之效,當初正是此貓皮的守護貓靈破除了鬼打墻。
至于清朝的送葬隊,還很難說,科學的解釋就是當年機緣巧合之下,附近的磁場自發(fā)地形成了錄音錄像功能,幾百年后在我面前再現(xiàn)了。
至于這森白色的東西,更是沒有頭緒了。我繼續(xù)向下挖了兩下想要看到實物,然而實物沒看到,倒是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開始我以為這就是白色物質,急用手扒拉兩下,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扇古舊的方形鐵蓋。
在以前,因為經(jīng)常發(fā)生戰(zhàn)爭,這種措施常用來應對防空和儲物地窖。鐵蓋的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空腔,口子雖小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入,但是下面空間很大,是一個典型的葫蘆口造型。
但是這種地窖不通風,冬天人們如果在里面烤火,很容易發(fā)生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事件,即使夏天也容易缺氧,再加上中空的結構容易塌方,所以現(xiàn)如今這種地下結構基本絕跡了,更不可能在省城這個工業(yè)化發(fā)達的城市里見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說這八成就是道法真人的窩點了,空間陣法也一定就藏在這下面。
我暗暗咂舌,這道法真人也真夠狡猾的,要不是因為空間裂縫泄露導致立交橋倒塌,就是想破頭皮也不會料到玄機就藏在立交橋的支柱下面,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沈特示意我倆后退幾步,然后從廢墟里挑了一根長鋼筋,拿在手里掂了幾下,勾住鐵門的把手,兩手握住使勁往上一挑。
“哐當”一聲,鐵蓋子后面沒有鎖,很輕松地被挑到了另一邊,露出黑洞洞的洞口,下面極黑,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亮了大半,仍然沒有一絲光線能照進洞口。
我以為道法真人一定會帶著鬼影出來對付我們,但是等了好幾分鐘,一點動靜也沒有。
沈特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走到洞口,小心翼翼地用手電往下晃了晃,下面是深邃的黑,強光手電光還沒傳出多遠居然就淹沒在黑暗里。
接著沈特看了我一眼,然后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他把手電咬在嘴里,兩手撐在地面上探身向下,竟然是要往洞口跳。
“你他娘瘋啦!”我急得大喊,連忙向沈特沖過去,可是已經(jīng)晚了,沈特手一松向下一躍,整個人就消失在漆黑的洞口。
“沈特,沈特!”我大聲叫著向洞口跑去。
可是等我打著手電大驚失色跑到洞口前,忽然,一張通體慘白的臉,咧著嘴角忽然從洞口慢悠悠探出!
我嚇得一聲驚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再一看,這臉瘦瘦長長,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不是沈特又是誰!
原來強光手電被他握在手里,明亮的光線正巧照在了他臉上,加上橋下光線陰暗,這才有了剛才驚悚的一幕。
“你搞什么飛機!”我喘著粗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你這么膽??!”沈特把手電放在地面,從洞里鉆出來,拍打身上的灰塵。
“你膽子大你試試?”我沒好氣地說。
沈特嘿嘿一笑,也不言語。
“這下面是什么?”
“你自己看唄!”沈特人畜無害地一笑,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危險,放心好了?!?p> 我將信將疑地湊過去一瞧,原來這鐵蓋子下面,大概半人深的地方還有一層地面,黑乎乎的,看上去也是金屬的結構。剛才應該是沈特跳下去后順勢一蹲,正巧就看不見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心說怪不得強光手電遠遠地照進去都是一團黑,敢情是被東西擋住了。
“誰讓你不敢打頭陣呢?”沈特的話讓人牙根直癢癢。
“切,金屬下面是什么?”
“下面就是巖石層了,你看到的那層鐵皮是墊腳的,不過這個坑可不就是這么簡單,內壁邊上還有一個洞口,看是個橫向打的地道。”
“不對吧,古時候的地窖不都是一口豎井嗎?”
“誰告訴你是地窖了?地下的架構多了去了,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地道戰(zhàn),就是橫向打的?!?p> “那這里為什么會有地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次我先去!”我也杠上了。
“隨你。”沈特聳聳肩膀。
我學著沈特的樣子咬著手電往下一跳,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這里的層很松軟,涼風從泥土層里滲出,水一樣在周身緩緩流動。
我心里一凜,下面果然有通道,而且應該還有不小的空腔,要不然不會造成如此陰冷的感覺。
我去過BJ的定陵,就是這種感覺,那時還在暑假,即便游客再多,陵墓外的陽光再火辣,但一跨進定陵的大門,那種浸透在骨子里的陰冷還是能讓你渾身不自在,就像進入了兩個世界。
難道下面是一個古墓?
我打了一個冷顫,又安慰自己說不會的,在省城這塊寸土寸金的地上,怎么會有古墓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況且這之上正在起立交橋,動不動就深達十幾米的樁基也能輕易發(fā)現(xiàn)未開發(fā)的古墓。
可是這又怎么解釋地道的存在呢?不應該早就被填埋了嗎?邏輯似乎陷入了矛盾。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我安慰自己:我也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嶺,真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馬上報告警察叔叔,省城這么人呢,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它。
“喂,我說你想什么呢,怎么愣在那里不動了?”沈特的聲音遙遙傳來。
我趕忙應了一聲:“呃,沒事沒事,我就是奇怪,這地方為啥要鋪著鐵板?”
“剛才就沒來得及掀開看一看,我還好奇呢,要不,進地道之前先看個明白?”
“那當然!”我滿口應承,說實話,不搞清楚就進地道,我心里也不踏實啊。
洞口只有一個人的身位,被我占了沈特就下不來了,于是他只能蹲在洞口看著。
可是遮住地面的鐵板是一整塊,被我的人壓著,很難直接掀起,我只能盡量把腳蹭著點石壁,半弓著腰去揭鐵皮墊子。
但估計是連續(xù)下了兩天的雨,石壁的泥土有些松軟,我一腳下去,直接踩出了一個窟窿,嘩啦啦一下,一下子陷進去了半只腳。
接著我感覺什么東西擱在了我的腳脖子上,余光瞄見好像是什么白乎乎的東西,我心說估計是巖石吧,眼下也沒辦法回頭看,我只有全靠腰部力量撐著自己不摔下去。
現(xiàn)在的姿勢騎虎難下,我只有把鐵皮全部抬起斜放在洞壁上,才能不讓鐵皮砸在我腳面上。我咬緊牙關,用足了吃奶的力氣把鐵皮往上提,一寸一寸,好在鐵皮不厚,以我的力量勉強能把它舉起。
這時沈特驚呼一聲:“小心,有一只死人手抓著你!”
我一慌,手里力道失去平衡,轟的一下鐵皮砸了下來,腳面火辣辣的疼,人也撲倒在地面上。
我慌的不行,顧不了疼痛第一時間向后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魂差點嚇沒了。
只見我踩踏的石壁處,有一只白骨手臂直直伸出,抓在我腳踝的位置,白骨上布滿灰綠色的斑點,就像得了麻風病。
我下意識猛甩白骨手臂,出乎意料的是手臂抓得很松,經(jīng)不起一甩就掉在地上,本就疏松的關節(jié)脫落,手臂變成了好幾塊。
我一愣,這手臂與其說是抓著我,還不如說是從塌陷的石壁中掉落出來,正好落在我的腳邊。
虛驚一場,我大喘一口氣,看向沈特,后者向我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啊哥們,我也是緊張了點??墒?,這里怎么會有死人骨頭?”
“反正下面肯定不對勁,這一次,不掀也得掀了!”這一次,我用腳尖試探了一個結實的地方,然后把腳后跟使勁捻進其中,雙手抓住鐵板,腰部和手臂同時發(fā)力,吱嘎嘎,鐵板應聲抬起。
而等我看清地面的一幕時,徹底驚呆了。
泥土中,無數(shù)白骨錯綜復雜地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哪個的手臂,所有的白骨層層疊疊糾纏,遠看整個就像一團白色的線圈,簡直比亂葬崗還亂葬崗。
他們的頭顱,通通是極限地張大嘴巴,仿佛臨死的時候,正經(jīng)歷著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