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日快樂
1
距離晚自習(xí)還有三十分鐘，我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今天是一月三號，按照慶外的傳統(tǒng)，假期最后一天回到學(xué)校上晚自習(xí)。其實我一直不是很理解為什么要這樣安排，但是看到了龍哥……我瞬間就想通了。
“歷鯤，快快快，化學(xué)和生物給我，思悅把你的數(shù)學(xué)和英語給我，趁著龍叔沒來gogogo！”
龍哥抱著籃球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教室，趁著龍叔還沒來，放肆的向我們要作業(yè)……借鑒。
我不情愿的把生物作業(yè)遞給他，說：
“怎么不要語文作業(yè)？你都寫完了？”
“語文？哎呀徐冰又不查著什么急，先把查的寫完了再說?！?p> 我翻了個白眼，看得出來語文在這個班級里真的沒什么地位。每天課代表們都會在黑板上留作業(yè)，地方不夠了被拔掉的永遠是語文作業(yè)。
“回頭我就跟徐老師建議一下，徹底清查一遍作業(yè)?！?p> 我趴在桌子上氣鼓鼓的說。
“哎，你想清楚，這可就是跟全班為敵了，咱們班寫語文作業(yè)的不超過十個……呃……五個人?！?p> 龍哥賤兮兮的摸了摸我的頭。
“沒錯，還是在不看質(zhì)量的情況下。”
思悅在一邊幫腔，把數(shù)學(xué)和英語作業(yè)遞給龍哥的同時還順便跟他擊了個掌。
我繼續(xù)趴在桌子上擺弄著手里的ipod，耳機戴在耳朵上，卻無心聽里面?zhèn)鞒龅年囮囈魳贰?p> “我出去待會，寫完的話幫我放桌子上就行?！?p> 囑咐了龍哥一句，便轉(zhuǎn)身出了教室。
我倚在在中廳的欄桿上，漫無目的的看著樓下是不是推門走進來的老師。正中的大門一般不走學(xué)生，我們都是從右側(cè)高中部的大門進入教學(xué)樓。
心里亂的像一團麻，索性摘下耳機，把ipod收回口袋里。走廊里人來人往，中廳卻是空蕩蕩的；走廊里喧喧嚷嚷，中廳卻安靜的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歷鯤，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個身影趴在了我旁邊的欄桿上。
“怎么出來了？龍哥的作業(yè)寫完了？”
思悅笑了笑：
“還沒，還在屋子里趕著呢。看你心情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沒事，你想多了?！?p> 我避開了思悅的目光。
“你別騙我，別總想把所有事情全都自己扛著?！?p> 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思悅的眼神如此犀利，直直的看著我，像一柄利劍。
中廳里陷入了沉默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p> 我抓了抓頭發(fā)，嘆了一口氣。
“只是快期末了，但是我還沒想好學(xué)文學(xué)理的問題。”
“就這么簡單的一點事？”
思悅的語氣中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就這么一點事?！?p> 我趴在欄桿上，說：
“真羨慕你們這些已經(jīng)確定下來的人。學(xué)文學(xué)理這種事也算是個大事吧，畢竟關(guān)乎后半輩子呢，所以不敢太草率?！?p> “其實你不需要太犯愁?！?p> 思悅把手放在我的后背上，像從前我安慰他那樣。
“學(xué)文學(xué)理，學(xué)自己喜歡的就好。你之前不是對我說隨心而動，隨意而行嘛?！?p> 我抬頭看了看他，笑了：
“如果我去學(xué)文了，你也舍得我？”
“舍不得，我會大哭一場，因為你是我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但是我知道你會變得很好，舍不得也舍得了?！?p> 我直起了身子，抱住了他。
“謝謝。”
我說。
后來才知道，在那一刻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再不回來，還以為你們倆私奔了呢?！?p> 我和思悅一起回到教室，龍哥把我的本子丟還給我。
“寫完了？這么快？”
“那是，單身十六年的手速可不是蓋的。”
龍哥往嘴里放了一顆口香糖，只是那個盒子……有些眼熟。
“你妹啊，又白嫖我口香糖，你丫給我吐出來！”
我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真想一用力把他的狗頭擰下來。
“行行行，等會就給你吐出來，省的我再去垃圾桶了?！?p> “你們知道么，你倆現(xiàn)在的樣子活像兩條發(fā)情的蛆?！?p> 思悅側(cè)著身子支起下巴，一臉看戲的表情。
我和龍哥松開了手對視了一眼：
“要不咱倆先把這小子解決了吧。”
龍哥立馬說：
“同意?！?p> 一分鐘后。
“你們兩個禽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沒天理?。 ?p> 思悅抱著肩膀，縮在柜子旁的角落里。
“知道學(xué)校為什么只教地理么？因為沒有天理?！?p> 龍哥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他招牌的變態(tài)笑容。
“行了，別叫得像剛被凌辱完一樣。我們不就是搶了你點零食嘛，正好你最近胖了不少，幫你減減肥?！?p> 我一邊吃著思悅的巧克力一邊笑呵呵的看著他被龍哥堵在角落里，感覺嘴里的巧克力甜了不少。
“話說回來，龍哥你剛才說你16歲？你是零零后??？”
思悅整理了一下幾乎被拽散的校服。
“對啊，2000年4月14號，如假包換的零零后。不是，你這是什么眼神？”
思悅露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其實你也別怪思悅，你那一撮山羊胡子，看著起碼老了十歲。你為什么不給刮下去，看著很難受哎?！?p> 我伸出手想要去拽龍哥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結(jié)果被他死死地護住。
“你懂什么，這叫古典?！?p> 龍哥捋了捋他的胡子。
“而且胡子刮完就硬了，不舒服。”
空氣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我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總覺得這句話哪里怪怪的。
“那啥，龍哥，你不覺得這句話……有歧義么？”
思悅小心翼翼的問。
“………滾你個猥瑣的人類，腦子里都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個事情，歷鯤，你是不是一月份生日來著？”
龍哥要打死思悅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我挑了挑眉，說：
“算你有良心。不光是一月，而且……就是明天，一月四號。”
“……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思悅?cè)粲兴嫉目粗遥?p> “一月四號？每年的放假都是一月一號到一月三號。哇歷鯤你這個生日也太慘了，每年都是放假回去第一天？”
“………如果習(xí)慣痛苦～眼淚不會很苦～”
龍哥拍了我的腦袋，打斷了我的歌聲。
“別嚎了，幸好咱們學(xué)校不在郊區(qū)，不然容易把狼嚎來。明天生日是吧，我們幫你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為啥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2
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雪，早上騎車去學(xué)校，在路上看到巨大的鏟雪車轟鳴著從我身邊駛過。粉末一樣的雪被洋洋灑灑的拋向空中，空氣中彌散著寒冷的氣息。
來到教室，我脫下羽絨服準備換上校服。其實思悅的方法不錯，羽絨服里穿著短袖，省的在班級里被熱出一身的汗。南方的同學(xué)的大概不會有這種體驗，就是大冬天倚在暖氣旁吃冰激凌。想當(dāng)初和龍哥偷偷跑去外面超市買冰激凌吃，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風(fēng)和路人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里里一邊呵著白氣一邊舔冰激凌，真的是太難忘了。
“早歷鯤，穿的這么少不冷么？”
門口探出了一個腦袋。
“他傻，你別用正常人的思維理解他?！?p> “幾日不見愈發(fā)放肆了？怎么跟你親愛的父親說話呢？”
我門口是少爺和洛嬸，我抓起校服外套套在身上跑出了門。
“你們怎么來了？”
“嗨，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們給你準備了點禮物?！?p> 少爺把一個盒子放在我手上，特意拍了拍：
“我和洛瞳特意給你挑的，你肯定會喜歡的?！?p> “那是，知子莫若父，不客氣。”
洛嬸雙手叉在腰上，牛氣沖天的看著我。
“哇謝謝啦，哎突然發(fā)現(xiàn)我居然又老了一歲。”
洛嬸一臉壞笑的拍了拍我的胳膊：
“可不是老了。少爺你知道么，歷鯤之前在我們班有個外號，叫大爺，因為不刮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我一把抓住洛嬸的腦袋，大概是因為我的手掌大加上她的腦袋小，我的手正好能扣住她的腦袋。
“我那點黑歷史全被你抖出來了，你大爺?shù)摹！?p> 我搖了搖手里的盒子，里面發(fā)出了“哐啷哐啷”的聲音。
“這是什么？怎么聽起來還有玻璃碰撞的聲音？”
洛嬸從我手里搶走了盒子：
“哎你小心點，易碎的。”
“洛瞳給你挑的，說你肯定會喜歡。而且我還在里面放了一件特殊的禮物，絕對增色了不少?！?p> 少爺?shù)母觳仓獯钤诹宋业募缟?，沖我挑了挑眉。
“讓我猜猜，你不會放了一張你的個人寫真進去吧？那你快拿走吧，我怕做噩夢哈哈?！?p> 少爺翻了個白眼，洛嬸一臉壞笑：
“思路是對的，他給你寫了一首詩?！?p> “情詩？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呢。”
我抓住了少爺?shù)氖?，少爺撇了撇嘴?p> “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告訴你啊別想我，不可能?！?p> “等會你回去自己拆開看看吧。我們就先走了啊，拜?！?p> 說完洛嬸把盒子塞到我手上，拉著少爺一路小跑進了樓梯間。
“早歷鯤，這是……what？”
林燦第二個走進班里，拿起我桌子上的盒子看了看。
“你終于想開了打算炸學(xué)校了？”
“要炸也先把你炸了。啊不對，看你這個膚色，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炸過一次了吧?！?p> 我倚在柜子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笑著調(diào)侃他。
“洛嬸和少爺送來的生日禮物，還沒拆開不知道是什么?！?p> “啊？你今天生日啊，放假回來第一天就生日也太慘了，好同情你?！?p> 林燦嘴上說著同情，但是那個表情……
“我是真沒要你臉上看出同情……”
“不知道你生日，沒什么送你的。要不送你個香吻？”
說著，林燦撅起了嘴，湊過來作勢要親我。
“滾蛋，gay里gay氣的?！?p> “早，歷……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xù)?！?p> 思悅蹦跶蹦跶的走進教室，結(jié)果看到了林燦噘著嘴趴在我身上的美好瞬間，于是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給我回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一把推開林燦，高喊道。
“沒事，你過生日嘛，放肆一下沒問題。對了這個送你，生日快樂。”
思悅從包里掏出一本打包的十分精致的書。我撕開包裝，里面綠色的大字差點閃瞎我的狗眼：
“王后雄高中生物教材完全解讀必修二？你可真愛我?！?p> 拆開的一瞬間林燦在旁邊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那有一本物理解讀必修二等會送給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喜歡么？知道你喜歡用這個，不客氣?！?p> 思悅星星眼的看著我。我看著那幾個綠色的大字陷入了沉思：
“嘖，也好，省的我再去買了。”
我從桌子上拿過了洛嬸和少爺?shù)亩Y物，一邊打開包裝一邊說：
“我現(xiàn)在愈發(fā)好奇他們倆這是什么東西了?！?p> 林燦和思悅湊過腦袋，把從窗戶透進來的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腦袋往那邊挪一挪，光全擋住我都看不見了。這是……杯子？”
我把那個杯子托在手心里，總覺得這個造型有些眼熟。
“這里還有個蓋子，別忘了蓋上?！?p> 思悅從盒子里拿出一個褐色的蓋子蓋在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玩意不是emoji里那個便便的表情嘛！”
思悅爆笑著從我手里接過了這一坨杯子，林燦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不能自已了。
“哎你以后就用這個喝水吧，多像你在吃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忍不住了，仰著頭在座位上笑的快岔氣了。龍哥從門口進來被我們嚇了一跳：
“怎么了？過個生日還瘋了仨？你們仨吃含笑半步癲了？”
“龍哥，你快來……看看洛嬸的生日禮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
思悅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杯子遞給龍哥。
“你看洛瞳多了解你，就知道你好這口?！?p> 說完，把一個大塑料袋扔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實在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了，這些滿意吧？老壽星？”
我打開了塑料袋，里面是滿滿的一袋子零食。
“哇龍哥我愛你，太了解我了。”
我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抱住龍哥，滿滿一袋子零食對于一個吃貨的誘惑力太大了。
“愛我就免了，不如把語文作業(yè)拿出來給我借鑒一下？”
3
下午第四節(jié)課剛下課，龍哥就“蹭”的一下沖出了教室。我剛要準備穿衣服去食堂，卻被思悅摁在了座位上。
“別急嘛，等會再去吃飯，先幫我看看這道題怎么做?！?p> 我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不過還是從他手里接過了本子。
“物理題？你認真的？我到現(xiàn)在物理最多才四十分好么？”
“哎呀，你就幫我看看嘛，就當(dāng)……復(fù)習(xí)物理了?！?p> 我看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說，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了。其實……我來自M78星云，明天就要回故鄉(xiāng)了?！?p> “……幫我跟迪迦要個簽名。滾蛋，好好說?！?p> “好好說就是……生日快樂，蛋糕來啦！”
龍哥用身體撞開了教室門，拎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盒子走進教室。
“剛好送到樓下，看時間算的多準?！?p> 龍哥把蛋糕放在我的桌子上，招呼著教室里的人湊過來。
“我們瞞著你給你訂了個蛋糕，生日快樂！”
思悅笑著過去打開了蛋糕蓋子，林燦從側(cè)面摘下綁住的盤子和蠟燭。
“插蠟燭啦，該插多少個？歷鯤你多大了？哎，你怎么了？”
我承認我很失態(tài)，因為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淌。看著一屋子的人，突然有些恍惚。
“沒事，迷眼睛了。16歲了，別插太多了，意思意思得了。”
“那怎么行，誰有打火機之類的，點個火?！?p> 林燦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
“我有！”
思悅跑過來，從桌子里翻出了一盒火柴。
“你哪來的這玩意？”
“上次做實驗剩的，大可說沒什么用了就讓我拿回來了。這不正好派上用場了嘛?！?p> “來來來關(guān)燈，歷鯤，許個愿吧。”
思悅把生日帽扣在我的頭上。龍哥關(guān)上了門和燈，教室里黑了下來，只有點點的燭火在這個黑暗的空間里安靜的散發(fā)出橘黃色的，暖融融的光。
燭光里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幾個月前還是陌生人，幾個月后卻可以像一家人一樣圍坐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太感動了?！?p> 我笑著擦了擦眼角。
“咱們這半年瘋瘋癲癲，但也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哌^來了。很高興能認識大家，也很感謝這半年來的相處。快期末了，那我就許愿，希望大家期末都能高分，未來我們一起加油吧?！?p> 我十指交叉閉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祈禱。睜開眼睛，用力吹熄了蠟燭。細細的煙飄搖而上，最后消失在空氣中。
“來啦來啦，開燈切蛋糕啦！”
林燦打開了燈，龍哥把蛋糕刀遞給我：
“來吧壽星，你來切?！?p> “你覺得光吃蛋糕有意思么？”
龍哥端著蛋糕盤子看著我。
“嗯？挺好吃的，怎么了？”
我舔了舔嘴上的奶油。
“我覺得沒什么意思。不如……嘿嘿嘿，得罪啦！”
說完，把一大坨奶油拍到了我的臉上。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yīng)過來：
“你妹的，吃我一招！”
我端起盤子想要拍到他的臉上，結(jié)果龍哥一個閃身躲過了，蛋糕被摁在了林燦的臉上。
“抱歉抱歉，不過看你現(xiàn)在……白了不少哈哈?！?p>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蛋糕已經(jīng)從一種食品變成了武器，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臉上，手上。我被奶油糊了一臉，思悅的眼鏡已經(jīng)完全被糊死了。最慘的是林燦，只能依稀看出這原來是個人。
“我是不是來晚了，還有蛋糕么？”
我摘下眼鏡，才看到來的人是洛嬸。
“還有，等我給你拿去。劉亦龍你大爺，吃我一掌！”
我把最后一塊完整的蛋糕遞給洛嬸，趕緊推著她離開了戰(zhàn)場。不是怕她被誤傷，而是怕她在現(xiàn)場影響我的發(fā)揮。戰(zhàn)場已經(jīng)從教室轉(zhuǎn)移到了走廊，其他班的同學(xué)都在看著我們像一群瘋子一樣相互追逐，滿臉奶油的在走廊里瘋跑。
最終，我們在離上課二十分鐘的時候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走廊里一片狼藉，遍地是散落的奶油和蛋糕殘骸。不過很幸運，我們趕在上課之前收拾好了這一片狼藉，在廁所里洗掉了一身的奶油。更幸運的是今天沒有老師路過，否則免不了一頓教訓(xùn)。
當(dāng)思悅和大可一起走進教室的時候，我和龍哥剛從廁所里出來。奶油掛在頭發(fā)上黏糊糊的，廢了我好大的力氣才洗下去。
“趕緊回去，都上晚自習(xí)了。歷鯤你倆這是……洗澡去了？”
大可看著我和龍哥滿臉滿頭濕漉漉從廁所出來，龍哥的衣領(lǐng)上還殘留著奶油印記。
“那個……天太熱，洗了個頭。”
我撩撥著頭發(fā)，希望它快點干。
大可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最高溫零下二十度，現(xiàn)在零下三十一度，你告訴我太熱了？你的溫覺感受器爆炸了吧。”
大可揉了揉眉心。不過認識這么久了，大概也習(xí)慣了我們偶爾秀逗。
我和龍哥趕緊竄回座位，經(jīng)過她身邊時聽到她狠狠地抽了抽鼻子：
“你們倆的洗發(fā)水還挺特別，奶油味的？”
大可掃視了一下教室，把書放在講臺上說：
“快期末考試了，大家好好復(fù)習(xí)。下學(xué)期分文理，所以這次考試還挺重要的，我知道有一些同學(xué)不想學(xué)理，所以這次考試我也不逼大家了?！?p> 想了想，繼續(xù)說：
“其實學(xué)文學(xué)理我都很支持，當(dāng)然如果學(xué)理我更支持。不過還是希望大家慎重考慮，畢竟也算是個大事，關(guān)乎后半輩子?！?p> 說完，突然笑了：
“在一起一學(xué)期了，突然知道有些人要走，還挺舍不得了。不多說了，加油吧。”
“大可，你覺得我應(yīng)該學(xué)文學(xué)理？”
下課后，我在走廊里攔住了大可。
“這個……還是要看你自己。我看了你的成績，文理都有短板。不過我覺得你應(yīng)該更適合理科。”
大可看了看我，我避開了她的目光。
“其實不用在乎別人說什么，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p> “明白了，謝了。”
大可笑了笑：
“不客氣，我是你的老師。哎對了，等會，問你個事?！?p> 我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她叫住了。她湊到我的耳邊，小聲的問：
“你那個奶油味的洗發(fā)水在哪買的，挺好聞的，給個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