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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舌戰(zhàn),這里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思維碰撞,這里的英雄從不謝幕。”
電視臺的主持人正在金色大廳的舞臺上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橫飛的說著主持詞,我和思悅,林燦還有龍哥一起坐在后排,東倒西歪的看他在臺上講得越來越起勁。
“咱們不是來聽佟姐辯論的么,這哥們在臺上嘚吧嘚的多久了,還不開始?”
龍哥半躺在我左肩上吐槽道。其實也不能怪我們,畢竟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快一個小時了,才剛剛等到開場致辭。
“再等等吧。這可是活的電視臺主持人,離咱們直線距離不到一百米,多難得的機會。”
“說實話,如果見到一個死的我會更興奮?!?p> 思悅躺在我右肩上看著手里的宣傳單。來了之后就發(fā)現(xiàn)它們安靜的躺在座椅扶手上,正面是辯論賽流程和選手介紹,背面是龍慶市某個不出名補習班的大大的logo。
“充值一百送二百,不提分不收錢,說的好像真事一樣?!?p> 龍哥翻了個白眼把宣傳單團成了一個團,剛?cè)拥降厣希肓讼胗謸炝嘶貋怼?p> “不行,太沒公德心了?!?p> “這次活動就是這個補習班冠名的,這硬廣告打的,也不知道給了多少贊助費。另外……你倆給我起來,自己什么噸位心里沒點數(shù)么?”
我用力的把肩上兩個累贅推開,林燦打了個哈欠:
“為什么我覺得這哥們主持得還不如思悅那次演講好聽?算了,我還是看看選手介紹吧?!?p> 林燦扶了扶眼鏡,仔細的端詳起宣傳單正面為數(shù)不多的,除了垃圾廣告之外的有用信息。
“唔……正方,龍慶市外國語學校,選手劉序,侯龍飛,佟夢依,曹知非。辯題是解決醫(yī)患矛盾主要靠德治。反方,龍慶市第一中學,選手姚富祥,王治中,田軍亭,彭翱翔。辯題是解決醫(yī)患矛盾主要靠法治。你們怎么看?”
林燦抬起頭問我們。
“怎么看?坐著看,如果他再不開始我就夢里看,聽的我好想睡覺。”
我喝了一口水,早就預見到這個活動可能會拖很長時間,所以特意在樓下的自動販賣機那里買了水帶上來。
“哪來的水?快給我喝一口,我快渴死了?!?p> 龍哥從我手里搶走了水瓶。
“你也不怕我往里下毒?!?p> “不怕啊,毒發(fā)之前我也要拉著你給我陪葬?!?p> 說完,龍哥又喝了一大口。
“話說回來,我覺得那些醫(yī)鬧的都應該拉出去斃了給殉職的醫(yī)生陪葬。學醫(yī)那么苦,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被人渣打死了?讓他們陪葬都便宜他們了?!?p> 說著,龍哥用手指比作手槍,嘴里發(fā)出“piu piu piu的聲音。”
“龍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心理這么陰暗呢?”
思悅越過我把手搭在龍哥的胸口上。
“應該拉去做活體實驗或者試藥,廢物利用完了再送去陪葬?!?p> 我們:“………”
“所以以對方辯友之見,我們只要制定了嚴格的法律就可以避免醫(yī)鬧事件的發(fā)生對么?這與孔子所說‘苛政猛于虎’有何差別?”
舞臺上佟姐在三辯詰問環(huán)節(jié)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亢奮,她讓我想到了一個詞:英姿颯爽。
“佟姐這個點抓的漂亮?!?p> 思悅小聲的對我說,跟著全場開始鼓掌。
“對方辯友請注意,我們從沒說過嚴格的法律,請不要曲解我們的意思?!?p> “對面這個三辯也挺厲害的,他叫什么?”
我從林燦手里拿過了宣傳單。
“姚富祥?我覺得他應該是湖南人?!?p> “嗯?你怎么知道的。”
思悅問我。
“暑假的時候剛?cè)ミ^湖南旅游,他說話的口音聽起來很像那邊?!?p> “去湖南?居然不給我?guī)禺a(chǎn)?”
龍哥突然直起身子狠狠地錘了我一拳。
我嫌棄的看了看他:
“給你帶什么?那邊特產(chǎn)名菜紅辣椒炒青辣椒,吃完我便秘了三天?!?p> “我怎么覺得佟姐有點緊張呢?”
思悅瞇起眼睛往前看。
“她剛才擦了好幾次汗了,現(xiàn)在腦門上還有汗呢?!?p> “嗯?這么遠你是怎么看清的?望遠鏡轉(zhuǎn)世么?”
我試著看了看,結(jié)果什么都看不清。四百多度的近視,摘了眼鏡基本上就是瞎。戴了眼鏡……也沒好到哪去。
“額……因為她的額頭在反光?!?p> 思悅轉(zhuǎn)過頭來對我們說。
“可以啦,臺下有個人比她還緊張。你看那邊。”
我指了指坐在與我們一條過道之隔的乘風哥,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可能比他自己上臺還緊張吧。
“嘿,乘風,這邊?!?p> 我半趴在思悅腿上,盡量壓低身子小聲的喊他。
“嗯????你們也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沒來呢?!?p> 乘風哥看到我們有點驚訝。其實我也挺驚訝,因為剛才這個位置還空著呢。
“我們早都到了,你什么時候來的,剛才沒看到你啊?”
“我剛才在后臺,本來想給佟夢依拍幾張照片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我那個角度根本拍不到她,只好回來了?!?p> 乘風哥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相機。
“我說相機怎么沒了,原來是被你們借走了。哎,你覺得佟姐表現(xiàn)怎么樣?”
“她?”
乘風哥抬頭看了看臺上的佟姐,對我說:
“憑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火力全開了,下一秒就該暴走了。她還說讓我?guī)退嗯狞c照片呢,這下好了,回去又該鄙視我了。”
佟姐剛剛結(jié)束了詰問,顯然對面三辯跟她辯得意猶未盡,反方詰問又點了她。雖然看不清佟姐的表情,不過我能感覺到,佟姐身上已經(jīng)燒起火焰來了,我都怕她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劍戳死對方。
我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舞臺,突然問乘風哥:
“你還想不想拍照,想的話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能拍到。”
乘風哥點了點頭,我又對林燦說:
“我跟乘風哥出去拍點照片,龍叔問起來就說我被攝影社叫去干活了?!?p> 2
“你說的地方在哪啊?”
我和乘風哥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從后門跑了出去,出了門才敢直起腰。畢竟是現(xiàn)場直播,萬一被電視臺的攝影機收錄進去了可就尷尬了,幾百萬龍慶市民就會看到兩個慶外優(yōu)秀學子像兩個藍色的肉球一樣溜出后門。
“上二樓控制室。我剛才看到馬老師在上面,進去應該沒問題?!?p> 在二樓門口,我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呀?”
里面?zhèn)鱽砹笋R老師的聲音。
“是我,歷鯤,我們想上來拍個照,老師給開個門唄?!?p> 門被打開了,我才看到申塵也在里面,坐在監(jiān)控器前看的津津有味。
“啊,難怪剛才沒在下面看到你,在這看直播感覺如何?”
我把手摁在他的電腦椅靠背上,稍稍用力申塵就跟著椅子一起上下?lián)u擺。
“別鬧別鬧,怪嚇人的。你們怎么上來了?”
“啊對,差點忘了正事了?!?p> 我轉(zhuǎn)身對馬老師說:
“剛才還在下面犯愁怎么拍照呢。正好我看到您在上面,所以……俯拍效果好嘛,是吧乘風哥?”
我沖乘風哥使了個眼色,乘風哥立馬心領(lǐng)神會:
“啊對,下面機位太多了,我怕被拍到,所以就上來了。老師你不介意吧?嘿嘿?!?p> 馬老師笑著說:
“當然不介意,正好可以用作明年的招生宣傳。”
乘風哥趴在小窗戶上拍照,我和申塵坐在監(jiān)控器前看佟姐各種手撕對面。
“你這個角度……怎么就拍那一個人?”
馬老師背著手站在乘風哥身后,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別總拍佟夢依,好歹也得給一中的同學一點鏡頭嘛。”
“哪有,這不雨露均沾呢嘛?!?p> “我看你拍了不下十張,兩張慶外的全員,一張一中的全員,剩下全是佟夢依的特寫。小伙子,目的也太明顯了吧?!?p> “老師你別戳穿他嘛?!?p> 我轉(zhuǎn)過身,把手搭在椅背上。申塵也轉(zhuǎn)了過來,一臉聽八卦的期待。
“我倆……早就不是了,就是朋友。”
乘風哥紅著臉辯解道。
“我知道你倆現(xiàn)在是朋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不會以那種關(guān)系走到最后?!?p> 馬老師拍了拍乘風哥的肩膀,用大姐姐教育弟弟的口吻說:
“我覺得你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及時止損,還不算太晚?!?p> 房間里陷入了沉靜,乘風哥低下頭摸索著相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申塵打破了尷尬:
“好啦,他們快結(jié)束了,趕緊多拍點照片吧?!?p> 說完,指著監(jiān)控器說:
“反方四遍開始總結(jié)陳詞了,他這個發(fā)型挺有意思的哎,錫紙燙?”
“呵,一看就是個渣男。他叫什么來著?彭翱翔吧,剛才在宣傳單上看到了好像叫這個名字。”
“嗯?你怎么知道,誹謗可是違法的?!?p> 乘風哥端著相機問我。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渣男錫紙燙,渣女大波浪么?”
我和乘風哥一直待到比賽結(jié)束,等到趙凱主任宣布“比賽結(jié)束,各班級有序離場”后才走下樓梯。申塵留在樓上整理設備,下樓前不忘囑咐我等會記得把話筒回收回去。
我們站在舞臺邊等待選手和評委,主持人合影留念結(jié)束,我拿過相機翻看著里面的照片。
“21張照片,13張是佟姐的特寫。哥哥,你贏了?!?p> “哎呀,我覺得那個角度看佟夢依還挺好看的,忍不住多拍了幾張。再說了,多拍幾張給她選嘛?!?p> “口水擦一擦,剛才你在上面特別像偷窺的變態(tài)。”
我把相機還給他,他伸出腳作勢要踢我:
“小小年紀思想這么齷齪,這怎么能叫偷窺呢,這叫留下美好瞬間?!?p> “嘖嘖,上一個這么說的人還欠著十九個錢呢?!?p> 乘風哥沒有繼續(xù)跟我斗嘴,因為佟姐已經(jīng)合影完畢走了過來,乘風哥趕緊走過去把相機給她。
“佟姐厲害啊,剛才在臺上恨不得把對面二辯吃下去。那男的叫什么來著?田軍亭吧?!?p> “是么?我覺得對面那個一辯才難纏呢,各種杠我。叫王治中,我記住他了。”
我遞過去一瓶水,乘風哥接了過去擰開了蓋子才遞給佟姐。
“嘖嘖,真是個貼心的好男人?!?p> 乘風哥的臉又紅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嬌羞:
“這不是怕她擰不開嘛。”
佟姐笑著看了一眼乘風哥:
“我擰不開?別逗了,我連你天靈蓋都擰得下來,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乘風哥揉了揉佟姐的腦袋,那場面,不是甜到發(fā)膩的狗糧味,而是……
天崩地裂的上古神獸在斗法。
這兩個人又打起來了。
“那啥,佟姐你感覺怎么樣?我怎么沒聽明白你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就是,說的模模糊糊?!?p> 乘風哥松開了佟姐的腦袋,佟姐也不忘踢乘風哥一腳作為回報。
“‘所有辯手都辛苦了,大家都是好樣的’。呵呵,還用他來說。”
佟姐理了理被乘風哥抓亂的頭發(fā),喝了一口水:
“他們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和另外兩所學校中的一所打一場,具體跟誰還要抽簽,之后綜合評定誰去參加決賽?!?p> “加油,我們都是你的粉絲團?!?p> “哈哈,謝了。”
佟姐低下頭翻看相機里的照片,一邊看一邊吐槽:
“趙乘風你個鋼鐵死直男,老娘可是白雪公主,硬生生的讓你拍成了小矮人?!?p> 3
最終,佟姐他們還是憑借著預選賽評分第一的成績成功沖進了決賽。決賽在電視臺,我們不能到現(xiàn)場去,不過龍叔還是開恩允許我們在下午自習課的時候看直播。
第二節(jié)課一下課,龍叔就打開了電腦。我們也都放棄了課間,安靜的坐在教室里等著比賽的開始。
“事先說好啊,不許討論,不許尖叫,不許玩手機看小說。我對你們這么寬松,你們可千萬別給我惹麻煩啊?!?p> 龍叔在離開教室之前特意囑咐。
“林燦,看好紀律,我得回辦公室整理一下資料,可能晚點回來。”
“好嘞,您放心的走吧,這里交給我們了。”
龍叔轉(zhuǎn)身出了教室,林燦趕緊把門關(guān)上,給我們比了個“噓”,然后壓低聲音問我們:
“兄弟們支持誰都知道吧,贏了不尖叫,輸了不罵人,ok?”
“ok!”
林燦滿意的笑了笑,在講臺上搓搓手點開了直播:
“Now the party begins!”
這場比賽直播了一個多小時,其中佟姐他們也就占了四十分鐘,其他時間全是主持人無聊的主持詞,垃圾補習班的硬廣告和禿頂評委大叔的冗長評價詞。
不過這些都是晚飯的時候思悅告訴我的,因為佟姐他們比賽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評委評價開始之前我就起身離開了教室。
“你干嘛去,直播還沒完事呢?!?p> 林燦趴在講臺桌子上抬起眼皮問我。
“去廁所,要不你陪我去?”
“你……滾蛋,自己去?!?p> 從廁所出來,我自然是不想回去聽那段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的評價詞,索性跑去了語文組,順便問問今天的作業(yè)。
“嘿老師,我來了?!?p> 推開門看到少爺和史老師,徐老師一起坐在電腦前看辯論賽直播,我推門的動作還小小的嚇了他們一跳。
“來了,要不要一起?”
史老師抓了一把瓜子剛要給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忘了你不吃瓜子。這里有紙杯,自己去打杯水吧,我就不起來了?!?p> “師傅您是真慣著這幾個小孩啊?!?p> 徐老師笑著說。
“那是,學語文的小孩本來就少,可不是得好好慣著。歷鯤你看他們比賽的直播了么?咱們打的不錯哎。”
我拿了個紙杯接了杯水,倚在水桶旁邊的柜子上看著他們:
“當然看了,但是評委點評我覺得太啰嗦所以就跑出來了,正好過來問問今天作業(yè)留啥。老師,今天作業(yè)留點什么?”
“作業(yè)啊,那邊有一沓卷子你數(shù)一下吧。對了今天周幾?周五啊……明天周末了,再留一個作文吧。”
說完,又問史老師:
“師傅您覺得題目留什么比較好?”
史老師想了想,又問我和少爺:
“你們覺得呢,想寫點啥?”
少爺幽怨的看著史老師:
“問我?我啥都不想寫可以么?”
“我看你是想挨揍?!?p> 史老師拿起桌子上的捶背器敲了少爺一下,又抬頭問我:
“你呢,想寫作文還是想挨揍?”
“我……要不就寫寫他們這次的辯題吧,提出問題和解決問題誰更重要?!?p> “我覺得不錯,這個辯題這么對你有深度的。而且他們辯得這么好,我真的沒想到。”
說完,徐老師突然盯著屏幕,沖我招招手說:
“快來快來,要宣布結(jié)果了?!?p> 我趕緊跑了過去,彎下腰把手扶在少爺肩上。
“本次比賽的獲勝隊伍就是……龍慶市外國語學校代表隊!最佳辯手,佟夢依?。。 ?p> “哇贏了!太秀了!”
少爺舉起手歡呼,差點打到我。不過我并不介意,畢竟高興嘛。
“咱們學校這幾個小孩還真挺厲害的,你們倆,爭取明年也能代表咱們出戰(zhàn)啊?!?p> 史老師手拿著捶背器在手上錘了兩下。
“拿不回來名次,哼哼,看我怎么揍你們。”
我急吼吼的從語文組跑回教室,正趕在下課時間,走廊里簡直沸騰了。我擠過歡呼的人群,好不容易回到了班里。
“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便秘了呢?!?p> 一進屋林燦就酸溜溜的擠兌我。
“我順便去語文組問了個作業(yè),龍叔沒來吧?”
“沒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回了辦公室基本就不出來了?!?p> 我回到座位上,思悅一臉興奮的抓著我的袖子:
“聽說了么,咱們贏了!”
“當然聽說了,高中部這半邊樓都炸了。我剛從語文組回來,正好在那看了頒獎儀式。”
“我還以為你沒帶紙被困在廁所了呢,還想過一會你再不回來就去廁所給你送紙呢。”
我把手里的卷子塞到桌子里,因為我覺得現(xiàn)在大家這么嗨皮,即使發(fā)下去了大概也會丟的亂七八糟,不如等會上課再發(fā)。
“我是那種人么?上廁所不拿紙就相當于上戰(zhàn)場不拿槍,做手術(shù)不拿刀。這種事也就龍哥能干出來。對了,他人呢?”
“他?去廁所咯?!?p> 我和思悅對視了三秒,低頭在桌子里翻找起紙抽:
“你說我要不要去解救他?哎我紙抽呢?”
“被龍哥拿走了,剛才特意在你這里拿的,我?guī)退业??!?p> “你還真是樂于助人啊……”
正當我想伸手掐死思悅的時候,龍哥回來了。
“呦歷鯤,便秘結(jié)束了?喏,紙還你?!?p> 龍哥大概是剛洗了手,紙抽上還粘著水珠。我很嫌棄的把它塞進了桌子里。
“對了思悅,廁所那有個女生托我給你帶句話?!?p> “廁所那?女生?你進的是哪個廁所?”
我忍不住插了句嘴。
龍哥在我的胳膊上抹了一下手,我立馬嫌棄的把身體靠后遠離他。
“滾蛋,廁所門口,別打岔。她說,等會放學她來找你,一起去對面買雞蛋漢堡吃,讓你在班里等她?!?p> 龍哥突然奸笑著看著思悅:
“小伙子深藏不露啊,這女生……哪位?。俊?p> “女的?是不是梳著馬尾?”
思悅問道。
“是。怎么?人太多還特意確定一下?呸,渣男?!?p> “那我知道是誰了。哎呀什么渣男,她就是我初中同學,我們關(guān)系挺好的?!?p> “是不是運動會跟你聊天,還被龍叔看到的那個?”
“對,就是她?!?p> 我抬頭對龍哥說:
“不用八卦了,我覺得他倆沒可能?!?p> “怎么就沒可能了?我就覺得現(xiàn)在所有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所有的女性都有可能成為我……丈母娘。”
思悅湊過來,賤兮兮的說。
“你還真是不挑食啊?!?p> 我翻了個白眼。
“雞蛋漢堡給我?guī)б粋€,變態(tài)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