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雖說“十一”國慶節(jié)有七天的假期，可是作業(yè)多的像是我們不回去了一樣。還沒分文理科，所以文理作業(yè)都要寫?？蓱z我七天的假期全用在了寫作業(yè)上，幻想中的火鍋烤肉全都沒實現(xiàn)，出去跟思悅吃了頓肯德基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娛樂活動了，還是在第七天下午回學校晚自習之前。
“明天就要第一次月考了，怎么樣有信心么？”
思悅一邊用勺子刮著杯子里的冰激凌一邊問我。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早死晚死都得死?！?p> 我抽出一根薯條沾了點番茄醬塞到了嘴里。
“所以你今天叫我出來是一起吃斷頭飯的？你這斷頭飯草率了點吧?！?p> “你以為我想？要不是家里沒人，我哪至于自己在外頭流浪。”
思悅把空杯子放到了一邊，拆開了一個漢堡抓在手里。
“還流浪，流浪人士能吃肯德基？這一頓飯就花了好幾十，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p> “對了，崔姐那天不是說如果這次物理不及格就要咱倆好看么，你……復習的怎么樣？”
思悅停止了咀嚼，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用嘴抽出了漢堡里的生菜：
“你確定咱們兩個是復習不是預習？說真的，林燦復習物理那叫查漏補缺，咱們復習物理，那叫從頭學習。”
我撇了撇嘴，繼續(xù)吃我的薯條：
“錯，你是從頭學習，我這叫女媧補天?！?p> “說實話，我覺得我這次物理應該是涼了，但是生物應該沒問題?！?p> 我翻了個白眼：
“可不是沒問題，一到下課就往生物組跑，恨不得住在那。”
“哎呀，我這不是好學嘛。我跟你說啊，越深入思考越覺得問題多?！?p> “嘖嘖，也不知道是生物問題多還是你的問題多。”
我拍掉了手上的薯條渣，站了起來。
“你先吃，我去給龍哥打包一份薯條?！?p> 慶外的上課時間是周一到周五上午五節(jié)課，下午四節(jié)課，晚上三節(jié)晚自習。周六周日雙休，但是周日的晚上要回去上晚自習。晚自習從六點開始，不過我習慣早去一個小時，去學校對面的超市買點飲料零食之類的。雖然晚自習不能吃，但是……這不是還有課間嘛。
我和思悅走進超市，不知道是書包太大還是貨架間距太窄，我們兩個站在里面顯得屋子有些狹小。
“這么大一瓶可樂才十塊錢，剛才那一杯就八塊五，還是個中杯。”
思悅看著2升可樂下的價簽吐槽道。
“可以啦，那可是肯德基啊。兩塊錢買可樂，六塊五買商標。”
“真是暴利，以后我也去開家飯店好了?！?p> “行啊，你開飯店，我們?nèi)コ裕憧隙ú缓靡馑际斟X吧。”
思悅呸了我一下：
“他們來，半價。你來，雙倍?！?p> “不打折么？”
“打折，打骨折?！?p> “我去你的?！?p> 我們嘻嘻哈哈的挑完了東西，出了超市準備往教室走的時候，在校園里偶遇了龍哥。
還有馬玟岐。
之前不打擾他們，是因為這姐們有可能成為我龍嫂所以不想做電燈泡。但是自從知道了他們沒可能之后，我們也放的開了。十一的時候龍哥帶著我和馬玟岐打英雄聯(lián)盟，不得不說馬玟岐的技術還是不錯的，我們居然被她的輔助帶飛了。
“嗨龍哥，我們剛從肯德基出來還給你打包了一份薯條，就放在包里。”
我和思悅走上前跟他們打招呼。
“我呢？沒有我的么？”
馬玟岐問我。其實她也是大大咧咧的類型，一局游戲下來就混了個熟識。
“大姐，我哪知道你也在啊，要不把龍哥這份給你？”
我從包里拿出了那包薯條遞給她。
玟岐看了一眼龍哥：
“算了，我減肥不吃了。對了歷鯤，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前幾天你盲僧玩的太坑了吧，比龍哥的女警還坑。”
“好好說話，我女警再坑也沒打出歷鯤的零杠五吧?！?p> “你們在說啥，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
在一邊的思悅突然發(fā)話。我想起來他不玩聯(lián)盟甚至不會用電腦，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中學生。
“這位是……艾思悅吧，經(jīng)常聽龍哥說起你和歷鯤，他還說你倆是真愛他就是個電燈泡。你好，我叫馬玟岐，是龍哥的……”
馬玟岐和龍哥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說：
“閨女”“爸爸”
馬玟岐狠狠地錘了一下龍哥。這場景……我本來以為只有在我和洛嬸身上才能看到。
“啊對，我是艾思悅，初次見面。”
“不用那么見外嘛，走啊一起進去吧?！?p> 我們四個人一起往樓上走去，思悅邊走邊問：
“剛才你說我倆才是一對，是……什么意思啊？”
“啊，龍哥說的，說你們倆才是真愛，每次你們?nèi)齻€人在一起他都覺得被喂了狗糧………你捂我嘴干嘛？”
龍哥試圖捂住玟岐的嘴，結果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龍哥……咱們回去好好聊聊……”
我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那啥，你別聽這老娘們瞎說，她……把洗衣粉當奶粉喝了。”
“呸，叫誰老娘們呢?！?p> 說著，玟岐就要沖上去打龍哥。龍哥撒腿就跑，在樓梯上活像只兔子。
追逐的兩個人，我咂了咂嘴巴：
“打情罵俏……”
我和思悅到四樓的時候，龍哥正用手抵著于靦的頭。龍哥因為打籃球所以胳膊非常長，玟岐用力向前沖，可惜就是打不到他。
“好了好了，你倆別在走廊鬧了。萬一等會主任來了，你倆都逃不了?！?p> 我趕緊走過去打了個圓場。
“哼，姐姐我不跟你計較了?！?p> 玟岐理了理頭發(fā)，剛才被龍哥一抓，現(xiàn)在亂的像一個雞窩。
“我在十班，有空來找我玩啊?！?p> “十班？那你認識申塵咯？”
我問她。
“當然咯，他是我們班電教員?！?p> “有空給我講講他的黑料?！?p> 玟岐立馬會心一笑，給我比了個手勢：
“ok”
2
“歷鯤，你作業(yè)寫完了么？”
龍哥一邊吃著我?guī)退麕У氖項l一邊問我。
“當然寫完了，雖然作業(yè)留的像咱們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龍哥立馬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come on，come on”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一到放假從來不寫作業(yè)。哪科？一科十塊兩科十五。”
我掏出了一疊卷子攤在桌上，按照思悅的話講，我現(xiàn)在一定像在小巷子里賣碟的猥瑣大叔。
“咱倆什么關系，父子親情能用錢來衡量嘛，都給我就對了。”
“去你的父子親情，自己寫去吧不借了?！?p> “別別別寶貝，你忍心看你最愛的龍哥因為沒完成作業(yè)被罰么，不忍心吧。趕緊拿來么么噠?！?p> 思悅在一邊看《故事會》，聽到龍哥的話打了個冷顫，轉過頭來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倆：
“之前張松婷還吐槽咱們倆是一對，我看你倆才是天造地設吧，我就是個電燈泡?！?p> “咦，趕緊拿走，別惡心我?！?p> 我把桌子上的卷子攏成一沓一起給了龍哥。龍哥趕緊接過來，還在上面親了一口。
“謝了寶貝，我一定會像對待我的卷子一樣對待他們的。”
“去你的吧，你對待你的卷子跟對待用過的衛(wèi)生紙沒什么兩樣。先寫英語，等會龍叔晚自習他可能會檢查的?！?p> “好嘞，謝了。慢著，我卷子呢？”
龍哥把手放在桌肚里摸了一把，笑容突然在臉上僵住了。隨后猛的低下身，恨不得把腦袋伸進桌子里。
“壞了，那一沓卷子被我?guī)Щ丶伊?。?p> “你……服了，趕緊去外頭復印一份吧，趁著龍叔還沒來。”
“奧對對對，復印個英語卷子應該就夠了?？炜炜欤栉尹c錢，我沒帶錢。”
我真的很想抽他一巴掌，我怎么會認識這種智商的人。我從褲兜里掏出錢包，從里面翻出一張二十元錢。
“土豪啊，復印個卷子哪里需要這么大票?！?p> “沒有零錢了，零錢剛才都在超市用了。剩的錢就幫我?guī)靠蓸钒伞！?p> “妥了，小生無以為報，唯有………”
“閉嘴，敢說以身相許打死你?！?p> “no，我是想說，小生無以為報，唯有恩將仇報。”
“滾?。。 ?p> “嘖嘖嘖，因愛生恨，多么可怕。”
思悅在一邊默默地吐槽到。
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閑來無聊跑到二班找洛嬸玩。
“嗨少爺！”
一到五樓就碰到了榮少爺，他正倚在中廳護欄上聽音樂。
“呦？歷老板，稀客啊，怎么有時間來我們五樓玩?！?p> 少爺摘下了耳機打趣道。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不是……想你了嘛。”
“你想我就想我，不要用這種逛青樓的表情好么？”
說著，拍掉了我搭在他肩上的手：
“小生只賣藝，不賣身。”
“咳咳，你倆這是……在忙？”
身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驚得我倆猛的一轉頭，看到了洛嬸和史老師一起剛從電梯上走下來。
“語文組本來就女多男少，你倆再內(nèi)部消化了，不合適吧?！?p> 洛嬸一臉姨母笑的看著我倆。
“我倆是清白的。”
我趕緊說到。可洛嬸笑的更燦爛了，我知道，在洛嬸這個腐女眼里，我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放心，我就是找勞韜也不會跟歷鯤的?！?p> “勞韜可是有家室的人，小心璨璨把你砍成薯片啊?！?p> “你給我說清楚，我哪點比不上勞韜？”
史老師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我們，整個學校里，我就敢在她面前毫不避諱的聊這種事了。
“你……沒他黑。”
“噗……心服口服。”
“嗯，歷鯤真是比勞韜白，但是勞韜好像比歷鯤高點。”
史老師背著手打量著我。
“沒，他們倆差不多高，可能因為歷鯤比勞韜胖點?！?p> 洛嬸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用手背拍了她一下：
“你這么說對得起我這身肉么？那叫胖一點么？我比他胖了整整30斤。”
“你有210斤？？？”
洛嬸，史老師，少爺異口同聲，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對啊，210斤正正好好，我可驕傲了?！?p> “那你這孩子……身體挺好啊?！?p> 史老師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從嘴里擠出來一句話。能讓語文老師詞窮，我真優(yōu)秀。
“行了，你們聊吧，我回辦公室了。你們班張老師今天有點事請假了，讓我來幫忙帶一天晚自習?！?p> “好嘞，您老人家回去歇著吧，待會見?！?p> 少爺朝史老師擺擺手。
“你上來干嘛？”
洛嬸懟了懟我腰上的肉。
“閑的沒事上來找你嘮會嗑，結果一上來就看到少爺自己獨倚欄桿這個幽怨。哎對了，你怎么不進去？”
少爺抬起了頭，一臉惆悵的看著天花板：
“屋里空氣不好，我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p> “啥意思？勞韜又在屋里吃辣條了？那趕緊開窗戶通通風啊，不然趙凱來了又該罵人了。”
“不是，是……哎呀你們過來自己看?！?p> 少爺示意我們趴到教室側面的窗戶上。我和少爺不用踮起腳就能透過窗戶看到里面，可是苦了洛嬸，窗戶高一米七，洛嬸高一米五四。
洛嬸嘗試著踮起腳跳了兩下，發(fā)現(xiàn)不太現(xiàn)實只好作罷。
“喂，你們倆，看到什么了？”
洛嬸氣鼓鼓的踢了我一腳。
教室里，洛璨璨和勞韜坐在一起，勞韜拿起一片薯片喂給璨璨，璨璨的臉微紅。那畫面，像極了幾千年前妲己喂紂王吃葡萄。
“你們班……是該開窗戶換換氣了。”
“一股清新淡雅的狗糧味。”
3
在五樓跟洛嬸少爺浪到了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才急匆匆的往回跑。如果不是看到了史老師，我想我大概會一直玩到上課吧。
“嘿兄弟們，我歷漢三又回來啦！”
上一次說出這句話，還是入學的時候在學校大門口，下一秒就被洛嬸掄了一書包。
這次不怕了，這次肯定沒！有！洛！嬸！哈哈哈！
“回來啦？回來了就回座位吧，馬上上課了?！?p> 龍叔慈祥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的耳邊，嚇得我像一只炸了毛的貓。
“抱歉抱歉，這就回去……”
我灰溜溜的回到座位。這句話絕對有毒，不能隨便亂說……
龍哥已經(jīng)回來了，經(jīng)過他的時候看到他正在快樂的抄我的練習冊。
“誰讓你翻我書包的，我的可樂呢？”
我從后面彈了他一下腦瓜崩。
“別鬧，沒抄完呢?？蓸贩旁谀愎褡永锪耍约耗萌?。”
我坐在最后一排，柜子恰好就在我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龍叔出去打電話了，我趁著這個時間打開了柜子準備拿出可樂來享受一下?？墒钱斘掖蜷_柜子的時候，被震驚到了。因為我拿出來了一瓶整整兩升的可樂。
思悅甩甩手從門口進來，他大概是去上廁所了。看到我抱著這么大一瓶可樂也驚呆了，回到座位上問我：
“大哥，你……真的打算等會晚自習喝這個？”
我手指懟了懟龍哥的后背，他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身來小聲的說：
“干嘛，忙著呢?！?p> “不是讓你給我?guī)靠蓸仿铮@怎么回事？”
“奧，你不是說剩的錢幫你買一瓶可樂嘛，正好剩了十塊錢，不客氣。”
我被他氣的有點頭暈：
“大哥，我是讓你幫我買一瓶五百毫升的然后剩的錢再給我拿回來！！這么大一瓶讓我等會上課怎么喝？？？”
“??？奧，我理解錯了。哎呀你就慢慢喝嘛，別打擾我了，還差一點就寫完了。”
說著甩了甩肩膀，轉了回去。我狠狠地懟了他一下，泄憤。
正當我想把這一大瓶可樂塞回柜子里的時候，龍叔進來了。我只好把它放在我和思悅椅子中間的地上，掏出練習冊來裝出一副剛剛在認真學習的模樣。
龍叔背著手下來巡視。這是他的習慣，下來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手機和小說。當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咱們同學們吶，平時喝點飲料可以，我也覺得那玩意挺好喝。但是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是不是，凡事得克制一點嘛。”
說完俯下身子小聲的對我說：
“碳酸飲料對身體不好，發(fā)胖，以后少喝點?！?p> “我……好的老師……”
我想說點什么反駁，但是話到嘴邊被我生生的憋回去了，思悅在一邊憋笑憋到臉漲得通紅。
“好了，把我十一之前留的英語卷子拿出來吧，我看看你們寫的怎么樣。林燦，等會下課來我辦公室取答案，下節(jié)課寫在黑板上給你們對一下?！?p> “劉亦龍你這個卷子……”
龍叔戴上了眼鏡，拿起龍哥的卷子仔細的看了起來。我和龍哥都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龍哥，他的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這個卷子怎么是復印的？原來的卷子呢？”
“?。堪?，原來的卷子……丟了，這個是放假的時候問別人借來復印的?！?p> “印的空白卷子？”
“對，空白的。”
龍叔俯下身，他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行吧，不跟你計較了。后天考英語，低了九十分看我怎么收拾你?！?p> 說完，放下了卷子，直起腰來對所有人說
“明天月考大家都知道了吧，高中第一回考試，大家一定要加油啊，看看你們有沒有適應高中生活?！?p> 頓了頓，又說：
“考試紀律我就不多說了，咱們丑話說在前頭，不許作弊。如果誰作弊被逮到了可是要被記入檔案的，到時候也別怪老師狠心啊?！?p> 下課了，我抱起那瓶可樂擰開了蓋子。
“嚯大哥，你真的要直接喝？”
思悅一臉震驚的問我。
“這一瓶喝下去，你今天晚上還打算睡覺么？”
“去你的，我什么胃啊容得下兩升可樂？我是想倒進我的瓶子里慢慢喝。來搭把手，把我瓶子拿出來，在我桌肚里。”
“嚇死我了，你等會啊，我找找。”
思悅在我的桌子里好一通翻找。
“來了來了。你慢點啊，別倒灑了?！?p> “放心啦，我手很穩(wěn)的，別擔心?！?p> “誰擔心你了，我的書包還放在地上呢，別灑到我書包上?！?p> 那一瓶可樂看著大，可是在給龍哥和思悅分了以后也就了大概一口那么多，我索性舉起瓶子一口氣喝了個干干凈凈。放下瓶子滿足的打了一個嗝，卻看到龍叔站在門口沖我嘿嘿一笑。
我知道，這次真的解釋不清了。
“歷鯤，復習的怎么樣了？”
林燦走了過來。說實話一周不見，還挺想他的。
“還行吧，語文還挺有把握的，剩下的……隨緣咯。”
“哎，第一次考試有點緊張?！?p> “別緊張嘛，反正又不是高考。”
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那你以后想學文還是學理？”
“我……”
林燦突然一問把我問的有點蒙，從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我的概念里，學文學理好像都有擅長，也都有不擅長。聽郭哥說，如果學了理，那么高二就有一個坎叫做電學。如果學了文，那么這個坎就是哲學。
“我沒想好呢，沒覺得我特別適合學什么。你呢，你怎么想？”
“我？其實我挺想學文的，但是學文要離開這個班，還挺舍不得的。所以……還是學理吧。”
我抓了抓頭發(fā)：
“羨慕你們這些有目標的人。思悅想學醫(yī)，所以他肯定要學理。你想?yún)④姡彩且粋€不錯的目標。但我……還沒有目標呢?！?p> “沒事的，這是終身大事肯定要慎重。”
上課鈴響了，林燦準備回到座位。走之前突然轉身對我說：
“不過不管如何選擇，都一定要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p> 是啊，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可是我的內(nèi)心，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