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做到這一點?”
張逸麟覺得這想法未免有些太過離譜,以他目前的神秘學知識,根本想不出任何將其實現(xiàn)的可能。
“連影子都做不到這一點,差得遠,它也只能讓我點亮六顆起始之星而已?!彼谛闹邢氲?。
“我也很想知道?!卑阻赐nD了一下,“但相關信息在文件中都被涂黑了,看來是屬于絕密內容?!?p> “那他們最后成功了嗎?”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張逸麟便在心里得出了答案。
很顯然,如果三大國之中的任何一個在這項研究上取得了突破,那都會對其他兩國形成絕對的情報壓制,而這是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先知’催化實驗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研究機構被政府關閉?!卑阻从职盐募陌锬贸鰜恚_其中一頁給張逸麟看,“這項研究起始與上世紀60年代初,直到80年代末才最終宣告結束。而從這份卡德拉方面的保密文件來看,期間取得進展最大的就是位于森理工地下的研究機構,他們秘密監(jiān)禁的研究對象都是當年的‘特異功能少年’。”
“特異功能少年?”張逸麟聽到了一個頗有年代感的詞匯,“難道他們就是……”
白璐微微點頭道:“這些‘特異功能少年’其實都是些超凡天賦出眾的孩子,他們被各地媒體報道后,其中大部分先知星座都被送到了森海市的研究機構中?!?p> 張逸麟在大學圖書館里讀過不少相關資料,在那個算不上遙遠的年代,被描寫的神乎其神的透視眼、心電感應、隔空取物等“超能力”新聞經(jīng)常占據(jù)報紙頭條。
絕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那只是一個時代的笑話,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他沉默著,看向門外黑暗的走廊,感到心情很是沉重。
在實驗進行的20多年中,不知有多少孩子被關進了這個地方,不知道他們中有多少能夠離開。
“雖然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么方法,但毫無疑問,實驗會對受試者的精神健康產生影響?!卑阻蠢^續(xù)道,“研究部門因此以精神病院作為偽裝?!?p> 張逸麟自言自語道:“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特等加護病房里的病人癥狀只是強迫癥……”
白璐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指著最后幾行道:
“卡德拉早在那時就在森海市有情報來源。根據(jù)這里的記載,森理工地下的研究機構在被強制關停前,這里的院長前往地下最深處進行了最后一次秘密實驗。僅僅幾小時后,那里就發(fā)生了‘事故’。唔……這個卡德拉單詞的語義很含糊,推測不出具體是怎樣的事故。”
最深處……張逸麟思緒閃動:“根據(jù)先前的任務簡報,這里的‘宿主’就在‘星殿’最深處,難道院長就是‘宿主’?那場事故發(fā)生后,研究機構就被轉化為了星殿?”
“也許他們的行為最終激怒了星辰?!?p> 白璐語調輕柔的評論道。
這句話讓張逸麟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激怒?星辰也有情感,會對人類的行為感到憤怒嗎?”
他沒有將腦海中的這個問題問出來。
“我們走吧。”白璐打斷了他的思緒。“根據(jù)情報人員手繪的這張建筑布局圖,最后的實驗地點就在地下七層?!?p> 張逸麟快速瀏覽一遍布局圖道:“沒問題,我會帶路。”
身為“獵手”,他只要看一眼地圖,便不會再迷失方向,前提是,這里的空間結構比起成為“星殿”前變化不是太大。
就在這時,二人都聽見,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們也都聽出來,急匆匆跑來的人正是雷哲。
“快走!有人過來了,不是冤魂!而是……”
砰!
他話音未落,便是一聲槍響。
砰砰砰!
緊接著的是一陣更加密集的掃射,走廊被頻閃的火光映得通紅,雷哲俯下身子,連滾帶爬狼狽的跑進主人辦公室。
房門在他身后被步槍子彈轉瞬間擊碎,木板碎片飛的到處都是,其中一部分又打碎了室內書柜的玻璃,場面混亂無比。
“我們得離開這!越快越好!”
雷哲不是在開玩笑,從槍聲判斷,無論對方是不是卡德拉人,他們的人數(shù)都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
這間辦公室只有一個出入口,單純比拼火力的話,三人很難在這種缺少地形優(yōu)勢的情況下占到上風。
“過來!”
白璐喊道。
雷哲趕緊聽從自家隊長的緊急建議,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她和張逸麟身前。
下一個瞬間,白璐雙眸中閃出淡紫色的光芒,準備發(fā)動起“門徑”能力,讓自己個兩位隊友穿過地板,在重力的作用下徑直向往建筑的下一層。
這種行為有一定的危險性。
與現(xiàn)實世界不同,“星殿”中的每一處都可能潛藏著危險——可怕的怪物,或是陷阱。
在沒有探明位置區(qū)域的前提下,直接穿過地板,很可能會造成摔傷,因為沒人知道下一層有多高。
而更糟糕的情況則是直接落進“主治醫(yī)師”怨靈們的包圍之中。
此外,對于‘游學者’來說,不加節(jié)制的使用超凡能力,會讓靈性很快散盡,降低接下來面對危機時的靈活性。
正是出于這兩個原因,之前的探索過程中白璐沒有選擇使用“門徑”能力,穿墻節(jié)省時間;而是在確認沒有太大危險的前提下,沿著走廊一步步探索。
但在眼下,無論怎么做都比待在原地,被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打成蜂窩好上百倍。
那些家伙們可沒有一點想要留下活口的意思!
嗚!
眼看白璐的能力就要發(fā)動,一陣極寒的冷風卻突然從門洞之外吹進了辦公室內。
室內溫度隨即猛地下降,天花板上和地面上都結出白霜,書柜剩余的玻璃則在因寒冷而極速收縮的木框的擠壓下,齊齊粉碎,晶瑩的碎渣灑滿地面,與冰晶混在了一起。
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風,三人都看到,在寒流掃過的空間中,漂浮著大量細小的雪花狀符文,此刻正散發(fā)出淡淡的藍色輝光。
難以忍受的寒冷立刻侵襲了他們,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刺骨的冰碴鉆入了每一處關節(jié)內部。
白璐嘶的一聲吸了口氣,雙臂本能的抱在身前。她的太陽穴感到一陣鉆心的疼痛,若不是張逸麟及時在旁邊攙扶,現(xiàn)在已經(jīng)跌坐在地上。
這陣冷風不僅帶來了寒冷,也打斷了她能力的施展。
“糟糕……是……主祭!”
白璐渾身顫抖,擠出聲音道。
另兩人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里去。張逸麟牙齒互相碰撞在一起,咯咯作響,舉起槍的動作異常艱難、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