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上海城,遍地危機四伏。
林昊朝對面揮了揮手。
黃包車夫拉著黃包車跑了過來,平穩(wěn)地停在林昊旁邊。
“請上坐”,黃包車夫恭敬地說道。
林昊優(yōu)雅地坐了上去,把行李箱放在了座位右邊扶著行李箱。
“這位爺,您要去哪”?,黃包車夫面帶微笑地問道林昊。
“南山路25號”,林昊一邊回答著一邊從口袋拿出了煙盒,抽出了一支香煙。
“好嘞,請您坐穩(wěn)扶好了”,黃包車夫笑著說道。
黃包車夫拉著黃包車調(diào)了一個頭,往南山路方向跑去。
林昊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霧,煙霧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他看著街邊,一群日本兵在巡邏。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現(xiàn)在的上海遍地危機四伏,山河破碎,早已不是上學(xué)那個時代的上海了”。
“阿哲哥,您可回來了,這半個月可把阿倩想死了”,仆人阿倩開心地蹦了起來。
“小調(diào)皮鬼,我不在這半個月,你有沒有淘氣啊”,豐明哲彎著食指,刮了一下阿倩的鼻梁。
“略略略”,阿倩吐了吐舌頭。
“大少爺在哪”,豐明哲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大少爺在二樓陽臺呢,出差這半個多月,您都瘦了,吃午飯的時候,我給你燒只大肥雞好好補一補”,阿倩關(guān)心地說道。
“可不是嘛,這次出差重慶,可把我累壞了,你忙去吧,我有要事找大少爺談?wù)劇?,豐明哲摸了摸阿倩的頭。
上海宋家公館,這幢兩層樓豪華大別墅,裝修得金碧輝煌,室內(nèi)的地板擦得尤其锃亮。
宋義成站在二樓陽臺欄桿前,雙手放在攔桿上。陽光籠罩在他身上,一縷涼爽的秋風(fēng)吹向他的臉龐。
此時,背后傳來腳步聲,宋義成便轉(zhuǎn)過身來。
“喲,阿哲回來啦,剛下飛機嗎”,宋義成迎面走過去,拍了拍豐明哲的肩膀,微微一笑。
“8點多下的飛機,剛才去了“新政府”一趟”,豐明哲說道。
“怎么樣,這半個月有收獲嗎”,宋義成笑著問道。
“收獲是不小,但是可把我給累壞了”,豐明哲答復(fù)道。
宋義成上下打量了豐明哲一番,點了點頭,笑道:“嗯,是瘦了很多,中午讓阿倩燒一只雞,好好補一補”。
豐明哲笑了一番,開著玩笑說道:“這還用你說,阿倩已經(jīng)在幫我準(zhǔn)備了”。
“宋義成笑了笑………”
“今天早上,截貨日本特高課最新密電,渡邊志雄將于明日下午到港”,豐明哲匯報著說道。
“渡邊志雄”?,宋義成表情轉(zhuǎn)變得嚴肅起來。
“對,這個渡邊志雄是日本議會貴族成員,此人曾經(jīng)參加過過對華的細菌戰(zhàn),研發(fā)過多種細菌武器,多次給一線的抗日戰(zhàn)士們帶來沉重打擊”,豐明哲答復(fù)道。
“我聽說此人,現(xiàn)在在日軍陸軍參謀本部作戰(zhàn)部任職,他來做什么?”,宋義成問道。
“此次,他是作為日本天皇的特使,從香港啟程到上海,視察上海駐軍的情況”,豐明哲答復(fù)道。
“那就讓他永遠留在香港吧”!,宋義成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去把他做了”,豐明哲篤定地說道。
“不,讓飛鷹去吧,我想看一下她的能力如何,青盲有個叫林昊的學(xué)生回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上海了,再給青盲發(fā)份電報,讓他的學(xué)生一起去”,宋義成吩咐著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豐明哲話一說完,就離開了宋家公館,給青盲和飛鷹發(fā)電報去了。
“大少爺,林小姐來電話了”,仆人阿倩一邊上樓一邊喊著。
“好的,我知道了”,宋義成走下了樓。
此時,林昊已到達沈玉清家門口。
林昊付給了黃包車夫錢,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謝謝爺,謝謝爺”,黃包車夫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林昊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林昊的青梅竹馬沈燕。
“林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沈燕臉上帶著喜悅的情緒。
“一下飛機就趕來看你了”,林昊微微一笑。
沈燕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你是來看我父親的吧”。
林昊笑了笑:“當(dāng)然,我是來看老師和你的,兩年不見,你想我嗎?”。
沈燕啍?shù)囊宦暎骸按糇樱也挪幌肽隳亍?p> 沈燕靠前一步,用鼻頭嗅了一嗅,“好啊你,兩年不見,都變成一個大煙鬼了,你自己聞一聞你身上的煙味,臭死了”,沈燕一臉嫌棄的表情。
林昊笑了笑,摸著沈燕的頭:“兩年不見,你脾氣還是沒改,個子也長高了”。
“林昊,你就別鬧了,我都多大了”
“我可站在門口好久了,你不請我進去嗎?”
“那你進來吧,我這就去叫我父親”。
林昊來到客廳等候著沈玉清,他欣賞著掛在墻壁上的字畫。
過了幾分鐘沈玉清和沈燕回來了,此外還有三個人,是林昊的老同學(xué):徐忠義,劉建新,王必達。
林昊還沒來得及與沈玉清打招呼。
沈王清便指著林昊大罵:“好啊你個林昊,你竟然有臉回來”
“老師,我………”。
林昊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沈玉清插住了嘴。
“你別叫我老師,我沒有你這樣的學(xué)生”,吼著嗓子怒道。
“當(dāng)年,你剛?cè)氇z沒多久,學(xué)聯(lián)的干部就一連遭到迫害,叛徒是不是你”?,沈玉清絲豪沒有給林昊說話的機會。
“林昊沒有說話,呆呆站在那里”。
沈燕帶著不相信的表情質(zhì)問著“林昊,真的會是你嗎”?
沈燕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幾分鐘前,他還在和林昊你儂我儂,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和林昊說話”。
沈玉清繼續(xù)憤怒地質(zhì)問著林昊:“你快說啊,叛徒究竟是不是你,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認嗎?”。
王必達、劉建新,徐忠義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他默認了,看來叛徒就是他”。
劉建新靠前一步,指著林昊的鼻子,大聲地吼道:“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
沈玉清把手中的書朝林昊臉上扔去,林昊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給我滾,滾到你該滾的地方去,給我好好讀書,好好學(xué)習(xí)下什么叫禮知廉恥”。
林昊被王必達、劉建新,徐忠義轟門而出。
林昊想起在屋內(nèi)老師說的最后一句話:“給我滾到你該滾的地方去,好好讀書”。
林昊立刻就明白了,學(xué)生讀書的地方自然是圖書館,這是老師給他的接頭的地點,林昊準(zhǔn)備動身前往圖書館。
“林昊…………林昊”。
林昊聽到了沈燕在呼喊他,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隨后沈燕追趕上來。
“林昊,同學(xué)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沈燕問道。
“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還問那么多干嘛”。林昊很干脆地回答。
沈燕搖了搖頭:“不,我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林昊沒有說話………”
“為什么,難道連我都不能說嗎”。沈燕有些難過。
“別再問了,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林昊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沈燕。
“林昊,你變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不再問了”,沈燕用失望的語氣說道,話一說完,沈燕就離開了,沒有回頭。
林昊心中感慨萬千:“希望沈燕能理解自己吧,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把事實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