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見面
這幾天小可一直都在學校醫(yī)院兩邊跑，子一那里也是有空才回消息。
“天又陰了……”小可在公交站自言自語道。
小可本身是不喜歡下雨的，天陰的時候她感覺很壓抑。
公交上，小可靠著窗，昏昏欲睡。耳機的音樂，一直在單曲循環(huán)。
醫(yī)院門口，又一輛救護車來了，醫(yī)生護士腳步急促，忙作一團。小可忽然覺得很怕，不知為何跑了以來，到病房時發(fā)現(xiàn)一切安好才松了一口氣。
“爸，我來了?！毙】稍诓》块T口喘勻了氣，推門進去。
“嗯”小可爸應(yīng)了一聲。
“我來陪著，爸你休息一會兒吧?！毙】烧f著在病床旁坐了下去。
房間里，小可看著躺在床上的奶奶，鼻子酸酸的。
微弱的呼吸，滿頭的白發(fā)，打著點滴的蒼老的手。小可這樣看著，床上的老人讓人感覺陌生又恍惚。
原來再回頭看的時候，長輩們已經(jīng)這么大年紀了呀。原來自己也可以扛起一片天空，讓自己的家人得到照顧。原來，成長有時候真的只在那么一瞬間。
外面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可拉起奶奶的手，“奶奶……小時候不懂事，總?cè)悄闵鷼?。還不容易等到我跟小軼長大了，你說你怎么就老了呢。您快點醒過來吧，我還有好多事想要跟你講呢……”
小可說著，眼眶濕潤。
許是太累了，小可迷迷糊糊趴在病床上睡著，再醒來是被爸爸推門的聲音吵醒。
“爸”
“回學校吧，爸爸在這兒看著?！毙】砂肿哌^來。
小可起身，頭暈暈的。
打開手機，子一打來了電話。小可撥了回去，“怎么了？”
“剛結(jié)束訓練，就想打給你?？蓛海悻F(xiàn)在在哪??？”子一問道。
“我，剛從圖書館出來，正要回寢室呢。”
“自己一個人嗎？田湉她們在不在身邊？”子一接著說道，好似在逼問些什么。
“就我自己啊，田湉應(yīng)該在工作室吧……”沒等小可說完，電話那頭，子一壓低嗓子，“回頭。”
小可停了停，有些不敢相信。但又由于自己沒敢跟子一說實話，不敢轉(zhuǎn)身看他，就那樣直直的站著。
她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傻子?！弊右粡谋澈蟊ё⌒】桑俺鍪铝嗽趺床桓艺f，這幾天很辛苦吧?！?p> 小可緩緩轉(zhuǎn)過身，眼淚再也兜不住了，窩在子一懷里大哭起來。子一輕輕拍著小可的后背，“哭吧，哭吧。”
“這幾天小孩兒自己應(yīng)該有很多很多苦吧，自己不在的這幾天，她被虧待了吧。又瘦了不少，肯定沒好好吃飯……”子一心想著。
良久，小可抬起頭，“你怎么在這兒？”
子一拿手幫小可擦著臉，“這幾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感覺你哪里不對。想著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嘴硬著不肯跟我說?！弊右焕】傻氖郑叩阶呃鹊囊巫优宰?，“你可別怪田湉，我是從她那里知道的。你一不回我消息，我就去問她你怎么了，過了好幾天她瞞不住了才告訴我的?！?p> 小可側(cè)著頭，安靜的聽著。
“奶奶情況怎么樣？”子一又問。
“在觀察，醫(yī)生說這幾天應(yīng)該就會醒了。”
子一摸摸小可的頭，又把小可擁在懷里，“辛苦了。”說完在小可的頭頂上親了一下。“怕影響我比賽就不告訴我這種事，以后不能再有了?！?p> 小可聽著，點點頭。
“累了吧，我送你回學校?！?p> “好。”
車上，小可望著窗外發(fā)呆。天已經(jīng)放晴了，車子路過小水灘的時候，會發(fā)濺起一層層浪花。
“在想什么？”
“想到小時候，小時候在奶奶家度過的日子。和小伙伴們在街上跑鬧，在奶奶家的小院子里搞破壞，有了小軼之后就帶著他一起折騰?！毙】芍v著，“那個時候覺得自己一直是個孩子，可是奶奶出事之后，我看見他們的白發(fā)和不再像泰山一樣的父母，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jīng)年紀那么大了啊?！?p> 子一滿眼心疼，牽起小可的手，“都會好起來的，我陪著你，讓我在你身邊好嗎？”
“那你比賽怎么辦？”小可問道。
“比賽只是當天的，我這幾天可以在學校自己練啊，沒問題的，不用擔心?！弊右徽f著。
小可頓了頓，“我這幾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想陪著我，但是比賽對你來說有重要我不是不知道。你想陪著我一起扛，一直安慰我，你真的做到了。明天，就明天，回去訓練。”
子一剛想開口反駁。小可又接著說，“一會兒回學校陪我去天臺坐坐吧，我想放空一下?！?p> “好！”子一應(yīng)著。
雨后的晚霞格外好看，快六月的北方已經(jīng)沒那么冷了。天臺上小可和子一隨意走動著。
“真的不喜歡下雨啊?！毙】烧f道，“下雨的時候會讓人感到孤獨和不安，但是雨后卻不一樣，我更喜歡下雨之后?！?p> “雨過之后，天就晴了。就想不好的事情，全部煙消云散了一樣?！弊右唤又f。
“希望只這樣吧，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煙消云散。”小可停下了腳步?！敖o我唱首歌吧?！?p> “好，你想聽什么？”
“什么都可以?！毙】晌P起頭，閉上眼睛。
“my friend，我們都是幸運的；只為，你我默默感應(yīng)著；my love，不論天長或地久。當我唱這首歌就一切都值得?！弊右缓咂鹆艘磺卸贾档玫恼{(diào)子，歌詞雖唱的不全，但還是好聽的。
“是想告訴我一切都值得嗎？”小可回頭問道。
“是。”
“這世界上雖然有那么多的不好，但是有你真好。送我回寢室吧，我有些累了。”小可說道。
回去的路上，兩人鮮少說話，簡簡單單的陪彼此走了一段不長的路。
“回去好好睡一覺，我手機一直是開著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彼奚針窍拢右粐诟赖?。
“嗯，那我上去啦?！?p> 子一目送著小可上樓，等小可不在自己的視線里時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