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霜心想,這小子不能一直這樣不開竅,出去之后得給他找個東夏世界的師父,她自己和姬古顯然都不太適合教人。
謝問天上山之后,在蒼巖山深處的一些樹干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殊的印記。
幾乎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倒三角的印記,而且那印記都沒有劃痕,是直接輸出真氣灼燒而成的。
印記一直延伸到了山林腹地,這里古木參天,陽光幾乎透不進來。
再往里面走了幾米,眼前赫然出現(xiàn)兩塊長滿青苔的石板,嵌在地上,兩邊還有移動過的痕跡。
感應(yīng)到外面有生人的氣息,坐在墓道里面閉目養(yǎng)神的姬古,猛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說:“他來了?!?p> “誰來了?”秦時月站起來,朝著外面喊道,“喂,有人嗎?救救我們!”
雖然這個聲音傳到外面的時候,幾乎弱不可聞了,但是沒有逃得過謝問天的耳朵。
他神色一凜,心道:“這小子居然在地底下,這下面看樣子是條通道,該不會這下面就是南陽公主墓吧?”
由于墓室啟動了自毀機制,里面的機關(guān)盡毀,包括移動這兩塊石板的機括也沒用了,謝問天想移開這兩塊石板還有點困難。
謝問天調(diào)運體內(nèi)真氣,集中于兩只手掌之上,蓄力許久,一擊落下,擊碎了這兩塊石板。
灰塵散盡,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條斜向下的通道,但是往里沒幾米,就被亂石堵住了。
他把身體貼近亂石,朝里面喊道:“喂,里面的人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能能!”秦時月扯著嗓子喊道,“你打算怎么救我們出去啊?”
“這些石頭太大了,根本挪不開啊,只能把他們劈碎了,然后再清理出去?!?p> 秦時月覺得好笑:“劈碎石頭?你在逗我嗎?這些石頭有多大你不是沒看到,你拿什么劈?”
“用手。”姬古接話道。
“你也逗我?”
“用手啊,運氣你會嗎?把體內(nèi)真氣調(diào)運到手掌,然后手掌或劈或拍,都能把石頭弄碎的。”外面的謝問天喊道,“不過我剛剛把外面的那兩塊石板給拍碎,用了太多的真氣,要想出來還不坍塌,只能從里面來了,剩下的還得看你自己的了。”
秦時月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徒手劈大石頭,他是怎么想得到的?
“他說的沒錯,拍碎那些石頭,你有這個能力,只不過你不會運用而已?!奔Ч耪f道。
“可我不會運氣啊,怎么做,你教教我。”他壓著性子,向姬古請教道。
“這個嘛,也不是什么復雜的事情。”姬古手指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就那塊,你先試試看?!?p> 秦時月依照姬古說的法子,先深吸了幾口氣,然后氣沉丹田,同時手掌慢慢乏力將,體內(nèi)的真氣游走到手掌,姬古說了一聲“落!”,他果斷把手掌拍到了石頭上面。
這一掌下去,這塊足足有半個立方的石頭,被拍的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碎石。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傻傻笑道:“我真有這么厲害的嗎?”
“少廢話,繼續(xù),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了?!奔Ч乓贿吳謇硭槭贿厡λf道,“碰到大一點的石塊,你就蓄力久一點?!?p> 巫霜很滿意,這次他吞了妖丹,修為又漲了兩階,一個煉氣七階的高手,拍碎這些石頭不是難事。
“這小子啊,雖然修煉資質(zhì)挺高,就是覺悟不咋地啊,沒個人在他耳邊提點提點,根本不行。”巫霜嘆了一口氣道。
秦時月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拍石頭拍地熱火朝天,從一開始的雙掌接觸石頭,到后來僅用掌風就能將稍小一些的石塊劈碎,他高興地像個孩子,越拍越有勁。
姬古背著孔若琪,跟著他后面清理他拍碎的石頭。
半個鐘頭之后,外面的光從石縫中透了進來,謝問天也看見了秦時月他們。
勝利就在眼前,秦時月卻沒了力氣,姬古一看馬上就能出去了,他也不缺這點磨練,朝著最后的那幾塊石頭,隔空輕輕一扇,那些石頭立馬碎掉,比他用手拍的還碎。
秦時月長大了嘴巴,今天是真的漲了見識了。
孔若琪的身上很燙,幾人輪流把她背下了山,送進了醫(yī)院。
“都燒成這樣了,你們才把人送來!所幸不算太晚,還有救!”接診的醫(yī)生皺著眉頭說道。
醫(yī)生給昏迷著的孔若琪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吊上了消炎藥水,一個多小時之后,她才醒了過來。
見她脫離危險,秦時月他們幾個才離開醫(yī)院,回到那個民宿旅館,洗了把澡,換了身干凈衣服。
當秦時月提著飯盒再次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孔若琪人已經(jīng)離開了。
“那姑娘托我把這個交給你?!弊o士將一張紙條遞給了秦時月。
上面寫了四個字:后會有期。
“她那么重的傷勢,這個時候離開醫(yī)院,不是自尋死路嗎?”他回到了民宿旅館,自言自語道。
謝問天卻看得很開,安慰道:“行走江湖的人都這樣,來去自由,不喜歡拘束?!?p> 幾個人一合計,這蒼巖山不宜久留,當即離開了這里。
“你們是怎么找到南陽公主的墓地的?”路上,謝問天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秦時月把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當謝問天聽到一個人的名字之后,怔了一下,喃喃道:“我?guī)煹芤矒胶瓦M來了?”
姬古猛地睜開了眼睛,問道:“廖權(quán)志是你師弟?你們到底師出何處,怎么會有如此行徑惡劣的修道之人?”
“哼,要不是那個廖權(quán)志,我們哪至于這么慘哦!”秦時月憤憤地說道,“你知道嗎,他還殺了兩個人,連那個道行很高的狐貍精都是被他弄死的呢!”
謝問天緊緊抓著方向盤,心中的氣憤難平,說:“他還是像以前一樣,蔑視生命,殘暴無比,為了提高實力,不擇手段,自他在龍虎山被逐出師門之后,他找我決斗過好幾次,暗中刺殺我也有幾次!”
“他是因為什么被逐出師門的???濫殺無辜?”秦時月問道。
“哼,他用那種禁術(shù)來提高修行,跟濫殺無辜也沒什么兩樣了。”謝問天回道,至于是什么禁術(shù),他沒有告訴秦時月。
“到底是什么禁術(shù)?。俊?p> 秦時月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了好幾遍,謝問天緊緊抿著嘴,一個字都不說。
姬古頭都被他吵大了,說道:“就是采陰補陽術(shù)啦,把人當爐鼎……”
秦時月咽了口口水,說:“這個社會好可怕??!”
巫霜覺得沒什么,讓他多見識見識這個社會的陰暗也好,不能總是那么天真。
一行人回到華都之后,各回各家。
秦時月回到學校,給早已沒電關(guān)機了的手機插上了充電線,然后朝床上一躺,沾枕入眠。
第二天早上開機的時候,秦時月看見手機里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一部分是謝問天前兩天打來的,還有幾個是柳央央的!
他的心里竊喜不已,心花怒放道:“我這才離開四五天,女神就這么想我的嗎?”
姬古回了一趟圣靈世界,圣靈殿中冷冷清清的,巫冰河還在納蘭家族里療傷。
他在那休息了一個晚上,去掉了前幾天旅途的疲憊,又回到了東夏世界。
姬古到秦時月學校的時候,秦時月正和柳央央在操場上散步。
“我、我有個事想跟你說。”柳央央紅著臉,欲言又止。
見女神如此神色,秦時月的心跳的厲害,女神這是要向他表白了?
“我動了你的那筆錢了?!睆姶蟮淖宰鹦牟辉试S她說,但是自尊再大也大不過現(xiàn)實,“臨時接到老師布置的作業(yè),要求我們?nèi)ネ獾夭娠L,畫那里的風土人情,開學之后要上交作品,我選擇了湘西的鳳凰古鎮(zhèn),已經(jīng)買好了去那里的火車票,明天就出發(fā)了。”
由于要去外地采風,她不得已辭掉了剛上沒幾天的班,本身就過的捉襟見肘的她,口袋里的錢只夠去,不夠回。
她輾轉(zhuǎn)了好幾夜,終于下定決心借用秦時月的那筆錢,可是接連幾天都沒聯(lián)系上他人。
“嗨,我還以為什么事呢!那錢本來就是給你花的?!鼻貢r月的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但是被他臉上的笑容掩蓋了下去。
“那錢,等我回來打工掙到錢,我會還你的?!绷胙氲穆曇粲悬c小,臉上愈發(fā)地滾燙。
“你一個人獨行嗎?還是有同學跟你一起?”秦時月問道,心里還有點小期待,“聽說,湘西那個地方很亂,鳳凰城里面地形很復雜,女孩子一個人最好不要去?!?p> 柳央央咬了咬嘴唇,說:“有個同學跟我一起去的?!?p> “介不介意再帶上個我?”
“這……不大好吧,我們兩個女孩子結(jié)伴同行,你一個男生,總歸有些不方便吧,再說,我們兩個女生住宿開一個房間就夠了,你去的話不是又要多花錢嗎?”
柳央央是成心不想跟他一起去,所謂同行的女同學,也是她編造出來的借口。
“哦,那好吧,一路上多加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肯定飛奔過去?!?p> 在遠處觀望的姬古,又聽不見他倆說的啥,只看到柳央央的臉紅撲撲的。
他早就當夠了吃瓜觀眾,跑過去在秦時月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打招呼道:“嗨!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哦!”
這句話,他是對秦時月跟柳央央說的。
柳央央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調(diào)頭就跑開了。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秦時月的臉色也有點不大好看,難得有機會跟女神多說幾句話,被他這么個招呼一打,人給嚇跑了。
姬古笑嘻嘻地說:“不告訴你,你也猜不著,哈哈!”
無聊忽然傳音給姬古道:“想不想繼續(xù)出去玩?”
“去哪?。课铱刹幌朐偃ド钌嚼狭掷锩媪税?!”姬古疑惑道。
“剛才,我聽那個小丫頭說要去湘西采風,秦時月這小子呢,也想跟著去,可人家不樂意帶他。”
“人家不樂意帶他,他就不能在后面悄悄地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