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吃完饅頭不久后就睡在了城隍廟中,半夜里覺得身上又癢又臭實在難受,就坐起了身來,看見這些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乞丐,徑直走了出去。
“小阿漓,你去哪里?”翡玉對著阿漓說道。
“找個河,洗澡?!?p> “你打算找個河洗澡?可是現(xiàn)在河水很涼呀?!?p> “不管了,難受死了,再說了,我是男人怕什么?!辈耪f完阿漓就找到了一條河,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洗了澡。
因為衣服也是臟的阿漓就順便也洗了衣服?,F(xiàn)在天氣雖然還是盛夏,河水還是有些冰涼的,尤其是夜間的河水。
阿漓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洗著,洗著洗著又害羞了起來。畢竟這是個男人的身體,越洗越覺得奇怪。索性就洗得快一點,也不想看些什么不該看的。
由于衣服也濕了,阿漓只好哆哆嗦嗦的在河邊生了火將洗衣服烤干,借著月光阿漓站在河邊看了看自己的樣子。
看樣子是個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因為經(jīng)常沒吃東西身形有些瘦弱,洗完臉后可以看見蒼白的臉色,五官眉目也比較清秀。阿漓長吁了一口氣,還好不算太丑。
想著又坐回了火邊,不小心打了噴嚏后又覺得困,就沉沉的睡了一覺。
“小沈,小沈?!卑⒗旄杏X有人正在推她,可是她是在是太困了,頭也昏昏沉沉的醒不來。
“我就說這孩子傻吧,大晚上跑到河邊來洗澡,你說咱們乞丐還管什么洗不洗澡的呀?!?p> “呀,這身上燙得厲害??礃幼邮鞘茱L(fēng)寒了?!?p> “算了,咱們又沒錢??床〉靡眯╁X呢,不管了。哎就是可惜這孩子還小。”
“既然是個傻子,咱們就不管了吧?!?p> 一群乞丐圍在阿漓身邊轉(zhuǎn)個不停。
突然一個乞丐發(fā)聲道:“我知道,城里有一家醫(yī)館,專門救治貧苦人家。不收錢的?!?p> “怎么可能有人開醫(yī)館不賺錢,又不是傻子。你該不會被別人騙了吧?!?p> “我騙你干嘛,真的,我有個表哥。前段時間被富人騎馬車壓斷了腿沒人管,就是被那個醫(yī)女救了命的。真的,沒收錢,我表哥哪有什么錢。”
“管他的,帶小沈過去??茨懿荒芫然钤僬f吧?!?p> “是。”
阿漓在昏昏沉中,聽見這些乞丐的對話。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床上,鼻腔里聞見一股子藥味。阿漓坐在了床上,咳嗽了幾聲,看見自己周圍有好些病床,上面躺著些病人。
“你這乞丐到是愛干凈,大半夜的還要跑去洗澡?!币晃慌佣酥煌胨幾吡诉M來。那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身上沒有半點繁瑣的裝飾,卻容貌驚艷,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阿漓的病床旁,將藥遞給了阿漓。
“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藥喝了?!?p> 阿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君霓,眼中激動的要落了淚,沒想到她居然又見到了她的娘親。
阿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用手死死的抓住君霓遞過來的手。
君霓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淡的抽出了阿漓抓住的手說道:“看著年紀(jì)小,色心卻不小?!?p> 阿漓愣了一下,才想到,她現(xiàn)在是男子的身份,這樣突然抓住一個女子的手是在冒犯了。
阿漓連連道歉道:“姑娘對不住了,只是姑娘長得實在是太像我一位故去的故人了,一時激動情不自禁。”
君霓依舊冷笑面帶譏諷的說道:“你祖上怕是積八輩子德,能遇到和我長得相似故人?!?p> 阿漓面帶尷尬的摸頭傻笑了一下,看來她這對容貌自信的樣子是遺傳了她的娘親呀。
“對不住?!庇值拖骂^給君霓到了歉。
君霓看見眼前這人傻乎乎的樣子也不想過多追究,說道:“快將藥喝了吧,好了的話,就給其他病人騰位置?!?p> 阿漓接過君霓遞來的藥碗,見君霓要離開又立馬拉住她的手說道:“姑娘,我就是一介乞丐,無依無靠,每日風(fēng)餐露宿,食不果腹。不知姑娘可否收留我,留在這醫(yī)館,同姑娘一起行醫(yī)救人?!?p> 君霓甩開了阿漓的手,心中想著這乞丐色心到是大,居然恬不知恥的想留在她身邊,說道:“醫(yī)館不收男人?!?p> “我……”阿漓一時語塞,心中想娘親定是將她當(dāng)做一個登徒子了。
阿漓看著君霓正在離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懊惱,剛剛就不應(yīng)該舉止輕浮的。
突然君霓的身形一頓,轉(zhuǎn)頭說道:“看你尚且年幼,有手有腳。這么年輕就當(dāng)乞丐實在是可惜。身為大丈夫就應(yīng)該頂天立地,而不是靠別人的憐憫所活著。你若聽我一句勸,現(xiàn)在軍隊正在招募士兵,你大可入了顧家軍,報效國家,這樣才是正途?!?p> “顧家軍?!卑⒗燧p輕的念出了這個名字,心中一喜,這不是父親的軍隊嗎?既然娘親這里行不通,不如去父親那里。她也很久沒有見過父親了。
阿漓一口氣喝了藥,下了床,俯身朝著君霓作了輯說道:“多謝君姑娘提點,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參軍入伍。對了,若是我之前那群乞丐朋友來找我,就說我沒事了,去參軍了?!?p> 阿漓說完就朝著門口跑去了。
君霓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溜走的小乞丐,這乞丐還懂規(guī)矩,會作輯。剛剛不是說要留在這嗎?怎么才說了一句話就跑得這么快?還有他怎么知道她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