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眼中是滿滿的真誠:“我是從外面的世界進來的,從小到大,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爸爸,他把我從一個小嬰兒拉扯大,可是就在上周……”
翠翠說到情深處還抽泣了幾下:“爸爸他在上周離開了我——”
江川看愣了,小聲問曲清:“美女,這事是真的?”
曲清滿頭黑線:“假的?!鷂→”
不等三個男人開口,翠翠又哽咽起來:“我來圣地真的沒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是想找到方法救爸爸……”
三個大男人手足無措的,就連硬漢張槐都微微側(cè)頭,臉上寫滿了不忍。
張槐看著一臉茫然的冷淑,別扭地命令道:“你,去,讓她別哭了?!?p> 冷淑也很少見到能哭出這么多種花樣的人,她僵硬地拍著翠翠的背:“元帥叫你別哭了?!?p> 然并卵。
翠翠突然含淚往前走了一步,陽光照耀著她,好似她周身散發(fā)著光輝一樣:“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夢想!我的夢想就是世界和平!”
“所以,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這時,沒有人會打斷翠翠了,他們的思路和情感都順著翠翠的方向走下去。
翠翠眼含熱淚:“桃源國外面其實是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在外面的人看來,桃源國不過就像一座城那么大,所以都稱這里透明城?!?p> “最近我們得到消息,透明城被外面世界的妖族盯上了,他們想住到這里來?!?p> 江海不傻,他知道“住”絕對不是字面意思。
換作別人說這些話,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可眼前的姑娘父親剛剛?cè)ナ?,只有一個世界和平的夢想,怎么看怎么可信。
王九光在骨灰盒里坐立不安,這演技……怎么不去演戲呢。
桃源國最有權(quán)勢的三位面色凝重,冷淑默不作聲地松開了綁曲清的繩子。
現(xiàn)在被綁著的只剩下江川,他一直對翠翠瘋狂wink。
翠翠毫不理會。
她被皇帝攙扶著上了冷丞相的馬車。
馬車里很寬敞,很快曲清和江川也被塞了進來。
兩位丞相在外面騎馬跟著,這一堆重要人物就這么浩浩蕩蕩地向皇城走去。
馬車雖然寬敞,但擠四個人也實在是有些勉強。就像乘公交車一樣,人與人之間保不齊就會有些摩擦。
曲清在馬車最角落坐的端端正正,在她旁邊的是江川。
綁著江川的繩子還是沒被解開,這讓他完全沒辦法著力,馬車的顛簸讓他左搖右晃的。
馬車又經(jīng)過一段起伏較大的石子路,江川被顛的離開馬車一瞬,整個人都向曲清倒去。
他的頭靠在曲清肩上,身體也全貼在了曲清的身上,突如其來的柔軟讓他心神蕩漾,竟然不要臉地咧嘴露出滿足的笑容,甚至臉頰還在曲清肩上蹭了蹭。
曲清用的是草木味的香水,讓人感到安定,迷的江川想要一直賴在她身上。
曲清面無表情,活了這么久,什么男人沒見過。
她能感受到江川緊實的肌肉,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啊!”
曲清人狠話不多,她一拳把江川給錘開。
好巧不巧,江川的另一側(cè)是翠翠。
“咿呀——小美女,這個車太顛了我也沒辦法啊~~~”江川倒在翠翠的大腿上,這軟彈的觸感,好幸?!?p> 翠翠本該把他扶起來,但沒想到一股黑氣突然直沖向江川,可憐的江川弟弟被這股黑氣直接撞到了馬車頂上,然后又掉了下來。
“你該打他的,小姐?!?p> 低沉的聲音伴隨著陰冷的氣息回蕩在翠翠耳邊。
“這這這這……鬧鬼了!”江海看著渾身是血的九光大喊,“救駕!救駕!”
張槐和冷忠也立馬掀開馬車的簾子,只看見眾人都很冷靜,只有皇上面色蒼白,故作鎮(zhèn)定。
張槐暴躁地看了一眼車廂:“鬼呢?”
翠翠怯怯地說道:“不好意思……剛剛那個……是我爸爸?!?p> 眾人沉默。
江海心疼地撫摸著皇弟受到打擊的地方:“小川,要不把你手上的繩子解開吧。”
江川可憐兮兮地拒絕了皇兄,還是綁著比較好,要是控制不住想吃豆腐,那下場會更慘。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的顛簸停止了。
翠翠下車后只見眼前是漢白玉的階梯——這是到宮殿了。
幾人走上階梯,冷淑則是遠遠地跟在他們后面。
“這里是正殿,我已經(jīng)差人讓百官都到這里來等著我們了。”江海說道,這種關(guān)系到家國存亡的事,馬虎不得。
宮墻和紅杉娘娘廟一樣,都是鮮艷的紅色,隨處可見精巧的雕花。
走上階梯,只見殿中一個穿著華貴的美人提著裙擺,向他們飛奔而來。
“參見皇后娘娘?!睆埢焙屠渲乙捕甲髁藗€揖。
“小海?!?p> “小雪雪~”
“mua!”二人親熱地在一起擁吻。
宮女們?nèi)嘉唇?jīng)人事,可見到這樣的場景竟沒多大反應(yīng)。
“寶貝兒,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幫我管理朝政了哦~”江海認真地看著愛妻。
張槐冷哼一聲:“皇上,殿里那些人都等急了!”
皇后微微一笑,隨后和江海手牽著手走進了朝堂。
翠翠在后面悄悄說道:“曲清姐,他們夫妻關(guān)系可真好啊?!?p> 曲清一心想著國家大事,沒理會翠翠。
皇上在龍椅上坐下了。這個朝堂很特別,高臺上不僅有一把龍椅,還有一把鳳椅,夫妻兩人并排著坐在一起。
通過座次,竟看不出這兩人誰是主誰是從。
“各位愛卿,這次急召你們過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江海把翠翠說的話都復(fù)述了一遍。
朝堂下立刻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起來,整個殿堂就像一鍋煮沸的開水。
“別吵吵!”聲音洪亮,語言直白,還能有誰呢,說話人當然是張槐。
一個臉皺的像個核桃的老頭站了出來:“陛下,光聽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不能斷定這消息一定是真啊?!?p> “除非她拿出什么證據(jù)!”有些官員附議道。
桃源國安寧了太久,這分明是僥幸心理!該怎么才能讓他們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