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年一般的大雪,天都依舊是那個天都,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當真是,物是人非?;蛟S,在這個故事里,最悲哀的,應當是,她,連一個像樣的墳冢都沒有。
再一次走到這條街上,恍如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那時候,是他拿著家里的長令剛剛來到天都的時候。
“果然,天都的風光,跟西嶺就是不一樣,就連著飄落的雪,都帶著一絲溫潤?!眲?cè)胩於嫉纳倌?,在城邊收起傘,不得不如此感嘆,“想想西嶺的日子就那么難熬,下個雪,不對,西嶺的雪帶著凌冽的寒風,想想就嚇人。”
繁華的長街,總是那樣充滿吸引力,他也不例外,剛來到天都,便直奔花錦坊。能在這花錦坊一擲萬金,直接買下一座院子的人,在這天下,一只手都可以數(shù)得過來。至于說家里囑咐的低調(diào)行事,是,很低調(diào)了,起碼沒有公然宣布顧謙買了醉風樓旁邊的院子。開玩笑,天都境內(nèi),你顧謙來到這的一瞬間,情報司的人就已經(jīng)盯住你了,既然這樣,那何不索性放肆一次。
“顧謙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隨著一聲嘆息,那位算是對顧謙失望至,“本以為,顧謙來到天都,會帶個朕一些驚喜,原來,也不過就跟那些紈绔子弟一個樣子?!?p> “陛下,且看看再說。聽聞醉風樓那位舞姬,當真是了得。顧謙也是年少,難免嗎。”
“你呀,就是會說笑,那雨瓊,又怎能比得過你?”
或許,顧謙也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十日里,九日都在醉風樓里。當然,這錢,花的也值,哪怕只是雨瓊的一個回眸,這錢花的便值得。當然,顧謙也是絕,幾乎一個人把雨瓊直接給包了,霎時間,整個醉風樓里,所有的人都嫉妒顧謙。可沒辦法不是嗎,誰讓人家顧謙就是錢多。
“公子,小女子雨瓊,只賣藝不賣身?!?p> “我知道,我想問,若是帶你走,你如何想?”
這句話,如同晴天的一聲驚雷,贖走雨瓊!放眼天都,除了那位,誰的財力能贖走雨瓊,怕不是在癡人說夢。何況,顧謙要是真敢娶個花樓女子回去,西嶺和朝堂上那反應,絕對驚艷。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一花樓舞姬,帶小女子離開醉風樓,公子不怕污了名聲?”雨瓊到底還是拒絕了,只是,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她喜歡的世界,只可惜,“公子切莫取笑雨瓊了,金衣云紋,又怎么能容得下一個花樓舞姬?!?p> “我答應你,我這一生,除了你,誰也不娶。”
鬼使神差的,顧謙說了這么一句話,雨瓊驚了,醉風樓的老鴇也驚了。金衣云紋,這意味著什么,旁人不知也就罷了,在這天都,誰不知道這是西嶺顧家。且不說顧長風那邊,就是外界這嘁嘁喳喳,也叫人無法消受。
夜深,顧謙離開醉風樓,雨瓊一路送出,臨了的那一凝望,此中深意,顧謙讀懂了,便再也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