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站在她身后許久,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魂不守舍,甚至連防備心都沒了。
容塵擰著眉,咳了兩聲,提醒她身后有人。
顧丹卿回了神,猛然收回手,像個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
她站起身,剛才的慌亂蕩然無存,又變得一臉興致缺缺,冷漠疏離。
“容塵?”
容塵問:“聽聞你最近不太對勁,你怎么了?”
顧丹卿蹙眉。
她不對勁嗎?哪里不對勁?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就傳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沒有。”她反問:“你怎么來了?”
總之,她有事是絕對不會和他說的,容塵沒再問,只道是:“有人按捺不住,殺人滅口了?!?p> “鼠精死了?”顧丹卿并不意外。
只是她沒想到兩天時間而已,竟然真的有人能無聲無息潛入層層守衛(wèi)森嚴的暗燁宮,看來背后那人不易對付。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我覺得也許與洛河嶼有關(guān),我想在拜師大會后,去一趟洛河嶼?!比輭m將所想告訴了她。
顧丹卿想了想,道:“拜師大會后,我和你一同前往吧。”
容塵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心里的竊喜又是怎么回事?
容塵開始不懂自己了。
“你還記得,在黑角域,入了幻境后,我便一直心不在焉嗎?”
顧丹卿點頭:“嗯,還以為你中邪了,結(jié)果沒有。”
容塵道:“看到幻境景象的第一眼,我便覺得在哪兒見到過,所以我一直在仔細回憶,原來,那便是曾經(jīng)的洛河嶼,小時候我去過兩次,第一次是與父親外出除邪時路過洛河嶼,便在此地歇了一晚,第二次是洛河嶼妖邪猖獗,凌老爺子千里傳書,請求暗燁宮前往支援。”
顧丹卿驚異:“凌雪的爺爺?”
容塵點頭,神情變得凝重:“可暗燁宮趕到時,洛河嶼已成一座死城,百姓無一生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怨氣盤踞不散。”
因為是兒時記憶,所以他回憶了好久。
待想起來時,已陷入白衣男子營造的幻境之中。
顧丹卿道:“白衣男子營造出一個還未變成死城前的洛河嶼,說明他對洛河嶼執(zhí)念極深,他講了女妖和尹淳鈺的故事,那他的身份會是……”
容塵對上她的目光:“既然他對洛河嶼執(zhí)念深重,那么,他一定會重返洛河嶼,我們不如來一個甕中捉鱉。”
兩人難得達成共識,容塵離開后,顧丹卿又繼續(xù)坐在草地上發(fā)呆。
她向來是個惜時的人,她不愿意浪費一時一刻,她忙得停不下來,可是這幾日,她魂不守舍,做什么都渾渾噩噩,沒有精神。
她只想靜靜地發(fā)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她也沒辦法對旁人述說。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便到了拜師大會的日子。
拜師大會,如字面上的意思,便是各仙門收徒弟的日子,芙蓉城最有權(quán)威的兩家仙門便是暗燁宮和商陽門,因此每年都有許許多多的弟子拜入門下。
而仙門中并非誰都收徒,舉辦拜師大會的好處便是,拔得頭籌之人,可以自選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