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4年九月,中大夫(中級國務(wù)官)晁錯,上奏吳王劉濞二十年不朝,開山鑄錢,廣收天下亡命之徒為己用,驕奢淫逸,無視漢律,侵蝕國地,蠶食無人之土。削其豫章、會稽以示懲戒。
同時趙王劉遂辱罵朝官,違用服制。削其河間郡,收歸朝廷。乃至膠西王、齊王、濟南王、淄川王等皆被晁錯上奏削封地或減弱其國力做法。而劉啟對這些奏折都允了。
削藩強國,嚴治不法!劉啟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皇權(quán),還是對諸侯國下手了。
王允一直叫趙忠等人一直關(guān)注著長安的消息,在結(jié)束了成紀之行之后王允回到槐里第一時間查看的便是這些天自己不在槐里趙忠他們收集到的長安消息。
“雖然細節(jié)上和電視還是有些許差距,不過看我這姑父和晁錯的動向倒是符合歷史進程。今日正月初五,想來最多十來天七國之亂就開始了吧。”
趙忠和來福兩人看王允看完手中的消息,趙忠小心翼翼的問到?!肮樱菹麓艘馐菧蕚湎鞣??”
“不是準備,是已經(jīng)削了?!蓖踉屎苁瞧降幕卮稹?p> “那公子叫我等撤回吳楚地區(qū)的生意是怕諸侯國。。。?”
“不是,別管,這些事不是我們能猜測的。我只是保險起見,不想生意受損罷了?!?p> 幾人沉默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王允又開口到,“對了,洛陽以東所有的店鋪只留下最多一個月的貨物,其余的全部撤回。今后幾個月就發(fā)展長安西面的店鋪即可?!?p> “是,公子。”
是夜。
一位小卒拿著一分薄絹快步跑到吳王劉濞幾人面前,細看之下。吳王、楚王、淄川王、濟南王、濟北王、膠西王、膠東王。劉啟所削王爺竟大部都同時來到吳王封地,并且在密室中進行會議,。
吳王看見小卒先是一喜,接著問到:“匈奴大單于怎么說?”
“大單于說了,王爺行事之日單于會派遣十萬大軍入侵雁門一代。”
“好~”吳王拍手一嘆。
接著回過頭對著幾位王爺說到,“不知諸位這次認為我的提議若何?”
最先接吳王話的是楚王,“既然兄長已經(jīng)安排妥當,那賢弟定是全力支持兄長的。一切,只能怪劉啟小兒太過不識抬舉。”
另外幾位王爺一看吳王楚王態(tài)度如此決絕,當下也是對著吳王拱手。“旦聽吳王吩咐?!?p> “好,哈哈哈。”
說著吳王一擺手,立刻幾位將軍拿著大漢地圖上前而來。
“諸位請看,若大單于出兵十萬牽制李廣程不識部,朝廷必將重兵集結(jié)在北方邊境。匈奴人從北部和東北部施壓,我等從南向北進攻,到時候朝廷腹背受敵,我看劉啟拿什么阻擋我們。
諸位再看,南面衡山王軍隊占領(lǐng)長沙以北地區(qū),然后西取巴蜀、漢中諸地。我吳軍主力直下徐州,由此進入中原。趙王從北面取云中、代郡與匈奴大軍會師南下。膠西王、膠東王、淄川王、濟南王你們穩(wěn)住山東大局后,即刻攻取河間、河內(nèi),準備進入中原和吳軍將士在徐州和楚軍會師,然后我們各路大軍組成聯(lián)軍攻破梁國,剿滅梁王奪取函谷關(guān),然后直取長安,大事可成也?!?p> 幾位王爺對軍事并沒有什么天賦,只感覺吳王說的十分在理,而且長篇大論的一看就很厲害。接著幾人便幾人接著吳王話到,“若如此,大事可期矣。”
不過在一旁壓著地圖的年輕將領(lǐng)卻是皺了皺眉頭,然后說到。“王允,臣下覺得此舉不妥,我們聯(lián)軍眾多。每日口糧與軍械消耗極大,臣以為我們最好的做法是諸王直接會師楚軍,放棄工程器械,我們一路向西直取昌邑。昌邑乃大漢軍事重城,其中必定不乏攻城利器。如此一來我們不僅可以打的景帝措手不及,甚至。。。”
年輕將領(lǐng)原本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不過他突然感覺場中氛圍好像不一樣了。只見其他幾位王爺來回不停的打量著他和吳王,而吳王一張老臉也早也氣得通紅。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削其官職趕出吳國?!?p> “噔噔噔?!彪S著腳步聲想起,很快便走進來幾位士兵吧桓翎帶走了。
臨走之前桓翎努了努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能灰暗著雙眼被士兵夾著離開。
桓翎劉濞是認識的,才能劉濞還是認可的。平常為劉濞處理些什么流寇匪患簡直不太輕松,也正因為如此他從一個小兵一步步走到了現(xiàn)在劉濞的騎將軍的位置。
不過因為打了劉濞的臉,他的一切瞬間就沒有了。
看著幾位王爺憋著笑看著自己劉濞頓時就更加氣惱,隨后又補了一句?!敖o我打斷他的一條腿?!?p> 仿佛說完這句話劉濞找回了自己的面子,頓時感覺自己氣都順了不少。
“家將不知禮數(shù),諸位見笑了?!?p> “哈哈哈,哪有哪有,只是年輕人不懂事罷了?!背鮿⑽焐蟻斫o他打了個圓場。
其他幾位見此也是連連點頭,“是極是極,年輕人不懂事罷了。那里有老哥這高瞻遠矚,我們是要以正義之師名義清君側(cè),區(qū)區(qū)小子竟叫我等行如此齷齪偷襲之事,實乃笑話?!?p> 劉濞:“哈哈哈,諸位所言深得我心,若如此,我等是否應當歃血為盟呢?”
“兄長所請,固所愿爾?!?p> 很快幾人便行完儀式,大家都很高興,只有趙王劉遂顯得是那么惴(zhui,二聲)惴不安。
深夜向來是最冷的,尤其是當一個人在大街上的時候,如果是一個臉上掛滿淚痕的人躺在大街上的話,那就顯得更加令人感到這個人內(nèi)心的悲戚了。
桓翎十五歲便從軍,父親以前是齊國貴族后裔,他從小便受到很好的教育。雖然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但是他想著憑著自己的學識和武藝那怕不靠父親的關(guān)系自己也能混出一番事業(yè)。
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也是豐滿的。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很快他便受到劉濞的賞識,十年不到便做到了騎將軍位置上。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幻,有時候他甚至懷疑今晚發(fā)生的事到底是不是夢。不過腿上傳來的疼痛卻是讓他很清楚的認識了現(xiàn)實。
回想著前一刻還在奉承著自己的那些人,然后突然間他們的臉龐變得突然那么猙獰。
“現(xiàn)在亥時,限你晨時爬出我吳國,不然明早讓我發(fā)現(xiàn)你我定然把你的另一條退也給打斷?!?p> 這是他的“兄弟”李大膽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桓翎很優(yōu)秀,優(yōu)秀到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嫉妒他。十五歲從軍的他只用了十年不到卻走了別人三四十年也不一定走得到的路。尤其是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對他的這份運氣更是羨慕嫉妒恨,他們從前每天圍在桓翎身邊,只盼望有一天能成為桓翎朋友,桓翎好提點他們一下,或者在吳王面前美言幾句也是極好的。
不過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隔岬米锪藚峭?,得罪了他們的天。在吳國,吳王就是所有人的天。
桓翎感覺自己很累,但是他也不敢停留。拖著自己的殘軀向著自己家緩緩爬去,僅留下一地的血痕。
當桓翎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不過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人背起來了一樣,很柔,很溫暖。想來應該是小柔他們吧,念及此處他便重重的昏睡了下去。
清晨,桓翎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映入眼瞼的是一張十七八的臉蛋,不過她的臉上掛滿了疲憊還有些許污泥,甚至身上也有些許血污,但這并不影響她的美麗。不過她手上的老繭卻和她的美麗大相徑庭,很厚的繭,一看便知道這些年沒少辛勞。
她叫田柔,是桓翎在清洗一個匪窩時所救,當時的她只有十歲左右,但是她緊緊抱著自己三歲弟弟的身體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土匪窩里堅定的神情卻給了桓翎深深的震撼。
好像是感受到桓翎醒了,抖了抖眼皮田柔也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看見正在打量自己的桓翎,她驚喜的到:“桓大哥,你醒了實在太好了?!?p> “嗯”
桓翎輕應了一聲,沒有多說話。慢慢的靠著馬車坐了起來,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這是哪里?我們要去哪里?”
“啊?”田柔只是一個弱女子,她怎么知道要去那里。
桓翎看她半天沒有回話,又接著問到?!拔覀兂隽藚菄藛??”
“嗯,狗子哥說,你要是在留在吳國可能會死。他給我們找了馬車,幫我們收拾錢財,告訴我們你的位置便離開了。哦,還有狗子哥叫我們帶你往西走,越遠越好?!?p> “怎么出的城門?”
“就走出來了啊?!碧锶釤o辜的道。
桓翎懵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想來應該是二狗子給我通的關(guān)系。沒想到我桓翎居然沒死,看來我交的也不全是酒肉朋友,雖然這家伙有點慫不過畢竟我得罪的是天啊!
“你們?yōu)槭裁床浑x開?我現(xiàn)在可養(yǎng)不起你們了?!被隔嶙猿暗男Φ?。
不過田柔聽了他的話到是驚慌了,“養(yǎng)得起養(yǎng)得起,我和弟弟吃的很少的。我還可以幫將軍做家務(wù),這些年不都是這樣的嗎?”
桓翎嘴角微笑,沒有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好似怕打擾到桓翎睡覺,田柔扶著車轅慢慢的坐到馬車外去。
“啊,姐姐你怎么出來了,你才休息一會兒呢?!?p> “噓”田柔沒有回答他弟弟,只是給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后靠著車轅子緩緩睡去。
田晨一直都很聽田柔的話,看見田柔只是出來睡不是要繼續(xù)拉車心中松了一口氣,然后自己又繼續(xù)拉著馬車向前走去。
田晨現(xiàn)在很累,也很冷。他已經(jīng)拉了一個時辰的車了,不過他卻知道姐姐更需要休息,姐姐背了桓大哥差不多一個時辰,然后又拉了一夜的馬車,姐姐一定比自己累吧。
捶了捶自己發(fā)酸的小腿,田晨暗自發(fā)誓?!暗然复蟾缤群昧艘欢ㄒ涛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