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場拳擊賽
沿著龍須路徑直往上,就在犄角巷附近就有兩個龍眼潭,這兩潭水剛巧被一個院圍著,院門口高高掛著招牌龍魂殿,這就是龍頭幫總部。
龍魂殿內(nèi),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跪坐兩旁低頭喝酒,上座的是裸露著上身的幫主霍利。
他渾身都是粗壯的肌肉,看起來倒是十分悅目,可臉部猙獰的面目就讓這身材變得讓人膽顫起來。
眉目的精肉將三角眼與狹長的鼻子擰在了一起,淡金色短發(fā)開始發(fā)白,要不是臉上還留有不少皺紋,根本看不出這人已然蒼老,有這交接下一代的憂愁。
“我本來以為這家伙已經(jīng)服軟了,沒想到啊……”
沙啞的聲音剛說出口,手里搖晃的酒杯就應聲碎裂,下座那群西裝革履的人紛紛大腿一抖,而面前單膝跪地的新仔也頓時忍不住五體投地。
“自己培養(yǎng)了新拳手嗎?我本來還打算放棄舊恨,讓他來教導你的,可惜了?!?p> 身邊的少幫主正忙著給父親擦去身上濺射的紅酒與玻璃碎屑,突然猛地身體一寒,不敢看父親的雙眼。
“幫…幫主,屬下辦事不利,知道自己無顏在幫里繼續(xù)廝混,懇求您將我逐出幫派吧!”
新仔的話讓空氣變得更安靜,所有人的注意力一股腦集中到了他身上。
無形的殺氣正在聚集,盤旋于他的頭頂,正壓垮他的內(nèi)心。
“加入我?guī)秃蠼K身是我?guī)偷娜耍銈冎?,我最討厭背叛者了。?p> 霍利臉上青筋暴起,正要起身,聲旁的霍凡趕忙攔住了他。
“父親,他并不是背叛,他只是,不適合待在這而已!”
雙手張開護住新仔,身后的辮子一甩一甩的,讓新仔既感動又內(nèi)疚。
“讓開!”
“我不讓,他救過我,我還他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霍凡跌落在地。
霍利憤怒舉著顫抖的手,胸口忍不住起伏。
“你他媽要是個男的,我還會操這份心嗎?”
少幫主霍凡實際是女兒身,這事只有殿內(nèi)的幾人知曉。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自從他作弊贏了泰三之后,他就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
沒有繼承者后,以前的小棉襖也越看越不順眼,直接讓其披上男裝,隱瞞性別度日。
雖然稱不上虐待,但感情也疏遠了許多。
可這不是辦法,比起找外人繼任,他最后還是下定決心讓女兒坐這個位子,畢竟是親生的。
可他實力雖強,但根本沒有辦法再教導自己這個日漸疏遠的女兒,一個實力不能服眾的幫主就相當于坐在火坑上,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這才讓他再次起了找“老朋友”幫忙的心思,畢竟他很擅長教人,也“欠”自己許多。
可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讓他的計劃再次狠狠落空,還失去了幾個上好的打手。
這怎么能不惱怒?
而眼前這個壞了事的廢物竟然還說了要脫幫這種事,自從當初的泰三背叛了他之后,就再也沒人提過了!
“幫主,對不起我說錯話了,請不要再打少幫主了!”
新仔跪著繞過來,磕頭道歉,眼淚流了一地。
身旁喝著酒的高層們紛紛搖頭,幫主打少幫主是家事,再怎么打也不可能真下死手。
你一個外人,還是底層人員,有什么資本去給少幫主求情?
果然,這人是傻的,難怪攀上了少幫主的高枝還是這幅德行!
“哪里輪得到你這雜種說話!”
霍利越看越氣,雖然護衛(wèi)都保護的死死的,但總覺得這弱雞和自己家女兒有奸情,更忍不住了。
“你…你殺他,我就去死…”
腳還沒踹出去,大腿就被自家女兒抱住了,頭發(fā)的辮子散亂了一片,半張臉還是紅腫說不出話卻仍要護著他。
“很好,很好,隨你便吧!”
他一腳甩開女兒,走回了上座,他也不想再丟這臉了。
“來人!給我把他們兩個關起來,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他們?!?p> 話一出,門外就出現(xiàn)了幾個大漢,架著少幫主拖著新仔離去了。
空氣再次安靜,靜的嚇人。
霍利兩指捏著眉心,喘著粗氣,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他從椅子抽屜處,拿出一支針筒,往血管上一扎,頓時舒爽了許多。
“真是神藥啊……”
閉上眼呻吟片刻,接著又舒緩的坐下。
可明明是放松了狀態(tài),肌肉卻鼓了起來,青筋密布盤旋在充血后通紅的皮膚上,仿佛一條青龍正張牙舞爪盤踞在臥。
“以我霍利之名寫一封戰(zhàn)書過去,拳擊規(guī)則與泰山的傳人較量,四日中午,于海明建筑工地遺址。哦對了,那天龍頭幫所有成員都要到齊,沒到的人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他睜開猩紅的眼,殺氣開始彌漫,壓力與怒氣在體內(nèi)膨脹,殺人屠村這種威懾手段對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他需要的是發(fā)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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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于麟就在包租婆那得到了這個消息。
“泰山傳人?阿強嗎?”
于麟明知故問,開玩笑的看向旁邊看熱鬧的傻強。
傻強立刻身子一陣顫抖,連忙跑了出去。
“哇!不是我,我根本不認識什么泰山啊哇!”
隨后傳來門啪的一聲,和撕紙的聲音。
“哈哈哈,讓你裝逼!”
據(jù)泰三說,傻強那次落跑后也沒通知泰三他們,自己跑回了屋,還是小孩子來報告的,這才晚了許多。
這事讓于麟給記恨上了,現(xiàn)在看他吃癟,心里十分舒爽。
“行了,沒工夫笑了,你看這怎么辦吧?!?p> 泰三眉頭緊皺,他回來后雖然確認了于麟體質(zhì)不弱,可并不確定他會拳擊。
矛頭要是針對自己還好說,看在以往的面上,他明面上是不會做太狠的。
可這顯然是把矛頭指向于麟了,那可就麻煩了!
“他說是泰山徒弟應戰(zhàn),你徒弟不是傻強嗎?讓他上啊?!?p> “別鬧,這家伙就是個白癡,所以我才瞞著的?!?p> 于麟再次笑了幾聲,平靜后接著說道:“那讓我當你徒弟唄?”
“你真要打?”
“不然呢?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會連累街坊,一人做事一人當嘛,你總不可能找人給我頂鍋吧?”
再說了,四日后可是個好時間,只要撐著不死以后也不會怕什么報復之類的,他直接就傳送走人了。
“也罷,你一心尋思我也沒辦法了?!?p> 泰三覺得自己被這些話感動到了一點,久違的。
自從自己放棄尊嚴就沒有再沒有過拳臺上的熱血了,這小伙雖然來歷不明,但那股坦然的正氣讓他想起當初決定叛離幫派的時候。
“這幾天內(nèi)能掌握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來,給師傅斟酒。”
“您酒壺里都是自個對著嘴吹不就完了?!?p> 兩人鬧著商定好了接下來的方向,只有包租婆眼睛不斷看著戰(zhàn)書里的幾個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