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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朗花

第五十五章:原來是CP

雪朗花 肥二是只貓 3296 2020-04-20 23:14:25

  道一木依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激流河旁邊的村莊。

  五年過后,這里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在天空映照下藍汪汪的河水伸向遠方,幾只馬匹在安靜食草。距離河道十幾米的那座木頭房子還在,當年的少年就是從這個房子后面,給她牽了一匹馬出來。

  此時正是春季,新綠在河灘上點點滴滴地冒出來。一木走到少年家院子門口的時候,只見簡陋的柴門用一把鐵鎖鎖著。她仔細看了下鎖上并沒有銹跡,便放心了下來,說明這院子里的主人只是暫時外出。

  院里種著一顆桃樹,半樹的桃花伸到院墻外面,地面一片落英繽紛。

  道一木便站在樹底下等院主人回來。此時剛過午時,陽光照得她有些困倦,便倚墻睡著了。

  過了良久。

  她被柴門的吱呀聲吵醒,睜開眼看見一個少年把門打開后,向她走來。

  看到她醒了過來,少年笑了一下:“還準備叫醒你呢。你是我見過第一個站著睡覺的姑娘?!?p>  眼前的少年長高了很多,已經(jīng)比她高出一個頭了,她記得五年前來這里的時候,少年還沒她高。五年過后,他眉毛更粗,五官沒了稚嫩之感,之前帶著嬰兒肥的臉脫去稚氣,顯出線條分明的輪廓出來,比之前多了一份英氣。他眼睛不大,細長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完全符合道一木對古代男子的想象。

  兩人沒有介紹,也沒有多問一句話,好像幾年前的分別只是在昨天,今日再相見,沒有任何生疏。道一木此時才看到他本是白嫩的臉上和手上,留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想必這幾年也一直在練習武功。

  少年帶她進了屋。屋的外間收拾得很干凈,擺了一個單人床,上面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有兩架擺滿書籍的書柜吸引了道一木的注意,在這樣的農(nóng)戶家里,有兩架書柜的人可是極為少見。書架旁邊的墻上掛著竹制弓箭和漁具。道一木沒想到少年年紀不大,卻喜歡釣魚這種考驗?zāi)托牡氖虑椤?p>  看到一木好奇的眼睛,少年謙虛地笑笑:“平時的一些興趣愛好?!?p>  再往里,還有個內(nèi)間,少年指著說:“那是我祖母住的地方?!?p>  “就你跟祖母兩個人?”道一木問完,生怕少年會像自己一樣,也有一些向外人道起來顯得略為沉重的故事,便有些后悔。

  少年卻輕松地答了她:“我的父母都在雪都做生意,留我在鄉(xiāng)下靜心學習,祖母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就留下來照顧我?!?p>  正說著,院子里便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南兒,跟誰說話呢?”

  一木心想這便是少年的祖母了,聽到老人叫南兒,她忽然想起到現(xiàn)在兩個人都還沒有問過對方姓名。

  少男還沒回答,祖母就走到屋里來,看著道一木,一臉的驚喜:“哎呀,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真是好看?!?p>  邊說邊吩咐少年:“南兒,你也不給姑娘家搬個座兒,這站著不累嗎?”

  道一木感到受寵若驚,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跟老人家打交道。

  老人總是把他們的熱情表現(xiàn)得很直接,這跟之前所有人對待她的方式有些不一樣。

  道一木看著少年的祖母,頭發(fā)有些花白,黃褐色的臉上有幾處歲月沉淀下來的斑塊,人卻是格外精神,聲音清朗有力。

  她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把少年拉上跟自己一起去剿匪。如果少年有任何閃失,祖母怕是受不住這個打擊。她不想這位老人因為她的提議,經(jīng)歷任何生活的風雨。

  便決定不再提剿匪的事。

  少年的祖母去了灶房做飯,屋里又只剩下兩個人。

  道一木本來想好的話不能說了,一時有點尷尬,便對少年說:“我叫道一木,原來是雪都人,現(xiàn)在住在清涼山,你呢?”

  “我叫江南天,出生以后就一直住在這里?!彼f著,便笑了起來。

  繼續(xù)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事吧?”

  “沒有啊,就是來認下你這個老朋友?!钡酪荒沮s忙解釋。

  “你騙不了我,快說吧,五年前咱們可就是好朋友了。”

  一木推脫了幾次,江南天還是堅持要問,她拗不過,就只好把自己想要摧毀太平灣匪窩這個計劃跟江南天說了。

  江南天聽完后,也不覺得驚訝,想了一想說:“你知道嗎,其實我之前也有過這個想法?!?p>  一木很驚訝:“你也有這個想法?你跟他們什么仇什么怨?”

  江南天皺著眉:“這些人,常年作惡,我早看不慣他們了。我父母本是在雪都做生意,之前回老家的路上,被他們搶劫了所有的錢財。因為之前學業(yè)沒有完成,擔心被師父罵,就一直沒有行動?!?p>  “你師父住在哪里?”道一木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一問。

  “他呀,穿著個大黑袍,來無影去無蹤?!苯咸煲猜唤?jīng)心地隨口一說,反正從小到大,身邊的小朋友聽到他這么說,都會以為他在吹牛逼,他也習慣了,索性就把這件事看得極為平常,有人問他也不藏著掖著。

  道一木心里一驚,心想這難道不是神師盟主的樣子嗎,再聯(lián)想到五年前見到江南天時,他便有極好的輕功,現(xiàn)在也在練武學習。她又看向那兩個書架,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就要看這么多書,這不是苦命的神師是什么?

  她決定試探一下江南天,便問道:“你知道柏林墻是什么時候倒塌的嗎?”

  江南天瞬間呆了一下,道一木心想,如果他不是神師,那我就裝傻,就說是胡亂冒出來的瘋話。

  但江南天的眼忽然瞪大了,沒有回答,也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蘇聯(lián)解體是什么時候嗎?”

  兩個人的眼神由震驚轉(zhuǎn)為驚喜,他們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表達這種找到同類的心情,站起來,又蹦又跳,似是一對參加比賽得了冠軍的CP。在灶房的祖母聽聞歡叫聲,便也跑來看熱鬧。

  江南天告訴道一木,他是天剎神師,接了古木端然的班。這些年雖然還未學成出師,但也在民間做了不少行俠仗義的事,因為隱姓埋名,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這次剿匪的事,必須算上他。

  “剩下的時間,足夠我完成天剎神師的功課了?!苯咸煨判臐M滿地說。

  “這么說,你是我?guī)煹馨?。我跟你講,我剛畢業(yè),還參加了一個超級刺激的畢業(yè)大典……”

  “真的?說來聽聽……”

  道一木便把那場臭氣沖天的出師大典栩栩如生地講給江南天聽。直把江南天笑得直不起腰。兩個人似有聊不完的話,天空漸暗,月影西斜時,才回過神來。

  “要不,今晚就行動?”道一木說。

  “等下”,江南天從書架上拿下一個麻紙本來,本子已用了大半,紙張也有些發(fā)黃。

  江南天翻出一頁來,道一木看到上面畫著的似是人際關(guān)系圖。

  “五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就在調(diào)查這幫人了,這是這些年來我理出的關(guān)系圖。我們既然要剿匪,索性順藤摸瓜,把這些相關(guān)的人都除掉,這樣他們再作惡就比較難了?!?p>  道一木看了一眼錯綜復雜的圖和密密麻麻的人名,有些為難。她想到花榮病好后,就要催著她跟她們一起回朗界,跟大部隊匯合,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若是他們單獨行動,把攤子鋪得太大,一是時間上有些緊張,二是可能會導致事情失控。

  江南天看出了她的猶豫:“你有什么擔心嗎?”

  “順藤摸瓜,網(wǎng)會越來越大,最后肯定跟皇宮離不開關(guān)系。一旦我們投入進去,也許會發(fā)現(xiàn)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我們還沒有準備好,我還沒有弄清楚碧婉和大興山脈的秘密,就這么貿(mào)然動手,會不會把前輩們隱忍才得到的生存權(quán),都給毀滅掉。”

  道一木說這些的時候,江南天一臉的茫然。

  他原來的世界非常單純,他只知劫匪,官匪勾結(jié)的事,碧婉和大興山脈的秘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

  道一木便把這些年的情況,從天降帝的來歷之謎、天降帝和御林軍金甲侍衛(wèi)組成的七星陣、大興山脈擱淺的大船、大船里的武器之謎一直講到暴風聯(lián)盟,以及神師們的反抗行動。

  江南天聽得入了迷,似乎也被代入了那樣的情境中,他對此前的置身事外有些遺憾:“三界既然已經(jīng)如此危機四伏,可我還安守于小小的孤勇之謀,實在愧對神師的身份。”

  道一木安慰他:“我在未學成出師的時候,從沒有人肯告訴我這些事情。我身邊有一群很愛這個世界的人,他們?yōu)榱税傩丈n生,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和安穩(wěn),投身到了拯救三界的行動中。只是,眼前的迷霧還未撥開,我們不知道天降帝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她隱藏著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現(xiàn)在一切的關(guān)鍵都在于大興山脈上的武器,一旦我們能找到武器,不讓碧婉有機會利用它,我們就可以依靠神師聯(lián)盟的力量,挽救整個三界于水火之中?!?p>  道一木說完,嘆了口氣:“眼下,我太祖母的徒弟們和其他神師朋友,都在朗界扎根駐營,發(fā)展軍隊,就等有一天解決了武器之患后,返回雪界和花界,解放整個三界百姓。

  我本應(yīng)該盡快過去跟他們匯合,聽從大部隊的安排。

  可這幾日,眼見這些匪徒們行動猖狂,總覺得要做件為民除害的事,才能安心離開。”

  江南天聽完:“我明白了,這個好辦?!?p>  他在人物關(guān)系圖上,打了幾個叉:“我看這些人不必再去深究了,留著以后收拾他們。先打擊下這些基層的小毛賊,他們都是直接欺負百姓的人,無惡不作。而且這些人武功粗淺,好對付。我們就借清理他們,也嚇唬一下方圓幾十公里內(nèi)的那些匪徒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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