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只怕風雨欲來……”風玉溪心緒不寧,良久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轉(zhuǎn)頭朝著臥榻躺下。
自從有了孩子,風玉溪越發(fā)嗜睡了……
夜里……
北冥寧赦卷著一身疲憊,渾身血氣地輕手輕腳地進了鳳椒殿。
一旁守夜的紅菱瞬間驚醒。
“陛下……”紅菱小聲地請安,替北冥寧赦掀開了內(nèi)室的簾子。
“嗯……噓,別把皇后吵醒了,你先下去吧!”不知怎么滴,明明北冥寧赦的聲音那么溫柔,但是卻莫名讓紅菱心驚。
“是……”紅菱退下了……
北冥寧赦輕手輕腳地進入內(nèi)室,看著風玉溪酣睡的面容心中一陣滿足?!澳銢]事……真好!”
北冥寧赦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風玉溪的臉,心中一片柔軟。
“唔……你回來了?”風玉溪依偎地蹭了蹭北冥寧赦的手,結(jié)果被冰了一下?!叭ツ牧??怎么這么冷?”
風玉溪心疼地將北冥寧赦的手揣進被窩。“快進被窩暖和暖和!”
北冥寧赦麻溜地爬上床,正打算摟著風玉溪,卻被一個小小的、鼓鼓囊囊地東西頂了一下。
“嘎嘎!”噠噠控訴你叫了兩聲,用力拱開了北冥寧赦,對于救自己孩子的祖宗,北冥寧赦當然要把他供起來了,只好委屈巴巴地縮在床榻邊緣。
風玉溪看了也一陣好笑……
“行了,早些休息吧!”
月色漸濃,馬蹄踏著月色盡情地飛奔,為了節(jié)省時間,月錦甚至沒有帶上邵白她們,只身前往陰簿指引的方向。
“走這么匆忙,也不知道帶上我?”辛四娘不知從什么地方躥上了馬車,得意地沖月錦搖了搖手里的白玉扇。
“陽簿也有所感應?”月錦從宮里出來后就一路向北,快馬加鞭,除了陽簿替辛四娘指引方向,月錦還真不知有什么能讓辛四娘這么快追上來。
“怎么回事?它們這么著急?”辛四娘找了個舒服的角度,伸了伸懶腰,一路追趕月錦,可把她累壞了。
“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閻王一定出事了!”月錦長吁一口氣,在皇宮中,陰簿炙熱的反應把月錦嚇了一跳。
能讓它們這么著急的,也就這有閻王這個慣會捅婁子的人了!
“唉……可真不讓人省心!”辛四娘扯過一旁的被子,蒙頭誰去。
“……”月錦望著朦朧的月色,陷入了沉思。
京都往北,先抵達儺中,此地天氣較為干燥,天空中飄著雪花,越往北,雪下得越大。
“駕!”看著死死定在原地的馬匹,月錦淡定地拿起鞭子朝著地板抽了抽,然后……紋絲不動!
“……”月錦用鞭子的另一頭毫不留情地戳了戳被窩里的辛四娘?!榜R……不愿意走了!”
“……”辛四娘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臉上掛滿了黑線。又不是她讓馬不能走,叫她有什么用!
“天快黑了!這荒郊野嶺……”言下之意,馬要是再不走,她們兩個就要流落街頭了……
“……”辛四娘坐了一天的馬車,自然累的要命,巴不得趕緊找到地方休息,月錦這話可算是捏著她的命門了……
辛四娘認命地下了馬車,無奈地牽起牽引繩用力拽了拽,然而……馬車依舊紋絲不動……
“得,跟老娘較上勁了不成!”辛四娘背過身子,將身子繞過肩膀,將拽改成了拖。
在辛四娘的緊張期盼下,馬車動了。
“小樣,還不是拜倒在本姑娘的手上!”辛四娘得意地拋下牽引繩,雄赳赳氣昂昂地想要爬上馬車,然而還未得辛四娘靠近,馬狠狠地一個健步,馬車迅速遠離辛四娘將要觸碰到車廂的手。
“……”我去你大爺!辛四娘忍住罵人的沖動,直接用了個瞬移,移到了馬車上。
“唔……”月錦悶笑了一聲,然后背靠著車廂閉目養(yǎng)神,一點都不打算安慰被馬擺了一道的辛四娘。
辛四娘殺人的目光狠狠射向月錦,仿佛想要把月錦千刀萬剮?!昂撸 币娫洛\不理自己,也只好氣鼓鼓地錘了一下車底,抱著懷里的黑貓,委屈巴巴地閉上眼睛。
等兩人蘇醒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進入了儺中與京都的交界線,儺中土地貧瘠,長年寸草不生,卻也沒有月錦眼里的如此荒涼。
“這儺中,發(fā)生了什么?”黑蒙蒙的霧氣將整個儺中籠罩在里面,讓人看不清全貌,莫名讓人感到心驚。
月錦挑來車簾,沒有回答辛四娘的話,畢竟月錦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起來經(jīng)歷了不小的變故,可為何京都的人沒有收到消息?
“先進去看看!”月錦自然看得出這黑霧有毒,但月錦天生百毒不侵,而辛四娘修為不低,也足以徹底隔絕這些毒霧。
辛四娘用力扇了扇鼻尖,這毒霧散發(fā)著惡臭,差點沒把辛四娘給熏過去?!罢嬉M去?”辛四娘嫌棄地拍了拍被黑霧沾到的衣服,生怕有什么臟東西。
月錦沒說話,直接朝著黑霧里走去,辛四娘見狀,只能跟上。
“哎,你等等我!”辛四娘伸出手朝著月錦的方向揮了揮,希望月錦能停下來等自己。
月錦只好停在原地,以前怎么沒見辛四娘這么多事?不對……她一直都很多事!
“快點!”看著慢吞吞的辛四娘,月錦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等,月錦總覺得辛四娘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那里不對勁。
“來了來了!”辛四娘提著裙子沖向月錦,手里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只黑貓了……
月錦視線不經(jīng)意地在辛四娘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你的兔子呢?”月錦狀似無意地開口,手警惕地伸向儲物戒。
辛四娘停了下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澳阍谡f什么,我哪里來的兔子,我只有貓??!”辛四娘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好像對月錦記不清自己的貓感到難過。
月錦笑了……“我當然記得,但我怕你不記得!”月錦收回手,平靜地走在辛四娘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