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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行記

時空之秘

南柯行記 橋邊曼陀羅 2674 2020-06-13 03:14:41

  凌晨,陸銀雪目送著耶律休哥一人三馬遠去的背影,似送至十里長亭,好把那秋水望穿。浮土散去、塵埃落定,鐵騎已無影無蹤,她的心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直到三天以后才恢復(fù)心力與體力。她也沒有什么大事可做,每天主要就是替王妃打掃行帳,雞毛撣子不離手,處處拂塵,擦拭家具和馬具,偶爾端個茶遞個水而已。閑下來的時候,她也會坐在胡床上,看著安靜吃著牧草的馬兒發(fā)呆,想想自己失散的兩個朋友,回憶著在西嶺大學交流的日子,想起柳一葦不知從哪里找的發(fā)給她的搞笑動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唉!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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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柳一葦一路向南,走走停停大約過了兩三天,便在一片灘涂之上安營扎寨了,因為糧草不足體力不支的緣故,其實我們也沒走出多遠。除了壓縮餅干,我們就靠點野果子充饑,全都食不果腹,面黃肌瘦。

  柳一葦一邊大口地咬著多汁的大野桃一邊埋怨我沒多拿點祭品,牛頭羊頭沒幾頓就吃完了,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

  “那您這牙縫也真夠大的!”我沒好氣地說,也咬了口手里的小桃兒,繼續(xù)說道:“真是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p>  “就點壓縮餅干野果子還真是堵不住,我嘴大吃八方!”柳一葦貪婪地吸吮桃汁,一滴也不灑落。

  我都把大桃給他吃、把小桃留給了自己,沒啃兩嘴就只剩一顆桃核了,聽他這么一說,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把桃核往他身上一扔,怒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捫著你那顆黑心自問,牛頭和羊頭,哪一個不是主要給你塞了牙縫了?輪到我就剩點骨頭上貼著的根本就咬不下來的肉沾沾葷腥兒、涮涮味兒了?啊?你說你海拔比我低了五公分,噸位也沒有我大,可飯量怎么就這么大呢?真不知道你這胃是怎么長的!”

  見我真生氣了,柳一葦也趕緊嬉皮笑臉地跟我道歉:“哎呀哎呀,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咱哥倆同吃同住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我的胃是比你的稍微大點兒,我的嘴確實天生的鹽醬口,但我的心眼不壞呀,我怎么不懂得知恩圖報,要不是你騙來的牛頭羊頭,我早就餓趴下了哪兒還有體力氣你呀。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別跟我一般見識!”

  “得了吧!論容積,我的肚子要能撐船,那你那肚子絕對能盛得下航母了。”我笑了笑,見好就收,借坡下驢,團結(jié)第一。

  此時正是夏天,這簡直是我們此次穿越之旅不幸中的萬幸了,可以把幾件薄內(nèi)衣?lián)Q著穿,也不用擔心保暖問題,還有老天爺賞的水果野菜,多謝地大物博,我等勉強能活!

   吃完桃子,我們躺進帳篷,一人拿一張大荷葉當扇子扇風乘涼,柳一葦還把一張荷葉沾沾涼水扣在臉上,感受著涼爽,嗅著草本的清香。

  “你說,在大邑商主持祭祀的是哪位商王啊?商湯?太甲?盤庚?武丁?應(yīng)該不是紂王吧!”柳一葦翹著二郎腿,悠然地搖著荷葉扇子,問道。

  “盤庚遷殷,之前商朝都城是亳,至于紂王,看過《哪吒傳奇》那動畫片也該知道,那是在朝歌。我們見的是誰我還真不知道!”我答道。

  “嘿,蔣其淵,你怎么就確定我們?nèi)サ哪抢锞褪且笮?,不對,大什么商來著?”柳一葦反問道?p>  “大邑商。”

  “對,大邑商,你怎么確定的呢?”

  “地形?!?p>  “地形?”

  “是的,亳在商丘,殷在安陽,而朝歌在鶴壁。商丘一馬平川,哪兒有那么多丘陵山坡和山洞給咱們藏身呢?鶴壁與安陽臨近,都位于太行山脈東麓,地勢西高東低,兼具山地、丘陵和平原,再加上雖然商朝帝王是黃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可是生產(chǎn)力水平和城市發(fā)展確實蒸蒸日上的,朝歌城也是個熱鬧繁華之地,可我們看到的城,頂多算是個鄉(xiāng)村大聯(lián)盟,不太像能酒池肉林的派頭。對了,商朝人對他們的國都都叫大邑商,我只是認定這是殷,唉,畢竟商朝太久遠了,學術(shù)界也是眾說紛紜,具體的誰知道呢!”

  “那你之前說的那什么三星堆,我也看過紀錄片的,那青銅面具一個個的眼睛那么老長跟小柱子似的,會不會是外星人?。俊彼粋€翻身坐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雖然相信有外星生物,但要說三星堆青銅面具是外星人就純屬受美帝國主義的文化輸出毒害了!”我笑道,雖然我小時候也這么猜想過吧。

  “可地球人哪兒有長哪樣的啊!見過大眼珠子往外冒跟金魚似的人,可除了漫畫上,我還真沒見過大活人長那樣的!”柳一葦記得看過的漫畫上有些人眼睛就被夸張地畫得像個細長的圓錐來表達人物的心情和感受。

  “夸張的凸出的柱型眼球和大鷹鉤鼻,你覺得像什么動物呢?”我也玩一套循循善誘。

  “金魚、螃蟹的眼睛有點突,但除了《山海經(jīng)》里的異獸,什么動物眼睛也沒這樣的啊,至于鷹鉤鼻,那就鷹?。 绷蝗斠瞾砹伺d致。

  “聰明!就是鷹,長長的縱目象征著眼神的犀利。而這個鷹形象的人就是古蜀國首位國王——蠶叢。”跟柳一葦說話就是省力。

  “原來如此!是人就行?!?p>  “其實我上祭臺也純賭運氣,學術(shù)界有一種聲音認為三星堆政權(quán)里融入了一支夏朝二里頭的貴族,這些貴族能逃到'天漏'的巴蜀,就不能留在故地歸順商湯嗎?我也不知道信奉象牙有治水魔力的是二里頭氏族還是三星堆古國民,萬一是前者,那我這套把戲很可能被戳穿了,那等下一次祭祀我等著到那口大鼎里洗開水澡吧!”別看我說得輕松,其實想想仍然后怕,那些牛頭羊頭我?guī)缀鯖]吃,全給了柳一葦,也是因為我深受刺激,聞到肉味就惡心頭暈。

  “還好哥們兒你撞大運了,真是人不該死,五行有救,我當時被嚇傻了,都沒注意到你離開,等我看見你走上祭臺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萬一你有不測,我哪兒是那幾個手持青銅巨斧的侍衛(wèi)的對手,不救你,我良心上過意不去,救你,我去了也是送人頭!你真差點把我急死!”柳一葦埋怨道,抄起一片扔向我。

  “我本想按照《周禮?秋官》記載消滅水蟲元神的辦法來操作的,往積水深的地方投擲瓦鼓和滾燙的巨石,再用牡橭貫穿象牙,榆木我都找好了,石頭也有的是,可我對那鼎有心理陰影,就沒去把石頭燒燙了?!?p>  “是夠嚇人的!”柳一葦心有余悸,嚇得又繼續(xù)癱軟地躺著了,不一會兒他繼續(xù)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呢?要不,我們沿著河向東走吧!百川東到海,咱們到了海邊,多撿點貝殼兒,就是富翁了!商朝人不是用貝幣嗎?”一提到錢和發(fā)財,柳一葦?shù)呐d致又來了。

  “你快拉倒吧!人家用的海貝經(jīng)過科學檢測,是印度洋的貝殼品種,不是你吃的膠東大扇貝。你要想撿貝幣,要么繞道大西北,好么下南洋,你選一個吧!”

  “嘖嘖,那還是算了吧!真是錢難掙屎難吃。在現(xiàn)代社會當了二十多年的窮人,穿越到了古代了還是窮孫一個,咱怎么就不能穿越成王公貴族、富賈豪強啊,讓我也享受享受妻妾成群的齊人之福呀?!彼@嘴又開始不著邊際了。

  “別瞎扯了,就您現(xiàn)在這副尊容,也就是個臭叫花子,趕緊抱上臟衣服到河邊洗洗吧!”我不想理他,拿上穿得袖口、領(lǐng)子被汗?jié)n浸黃的衣服正準備離開帳篷卻被他叫住了。

  “喂,蔣其淵,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了?這是什么河???”

  “古黃河?!?p>  “什么!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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