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夜城都沒來找我了。不過我聽了他的那番話,也很安心了。
那日早上,碧瑯著急地跑進屋子。
“小姐,不好了?!彼桓睋牡臉幼樱遗掠殖隽耸裁词虑?,就急忙叫她趕緊說。
“皇上說江大人犯了貪污大罪,要將他流放到邊疆!”
怎么會,怎么會呢!父親一直都教導我做清廉之人,他自己也一直自居廉潔,怎么會扯上貪污呢?
“還有……”碧瑯見我神色這么難看,顫抖著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繼續(xù)說。
“還有什么?你快說!”我急得站了起來。
“還有,太子殿下為江大人求情,現(xiàn)在正在被皇上責罰?!?p> 一連串的壞事接連不斷,讓我喘不上氣來了。我沒想什么,不顧碧瑯的反對,立刻起身去找父親了。
路途遙遠,我跑過去時,已經(jīng)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推開旁邊的侍衛(wèi),徑直走了進去。只見里面大臣跪了一地,父親被兩個侍衛(wèi)抓著,夜城正跪在當今皇上面前。
我不顧別的,奮力跑到了父親身邊,跪著磕頭。
“皇上看在妾這么多年真心服侍太子殿下的份上,饒過妾的父親吧!”我磕得頭都破了,喊的嗓子都啞了。
“放肆!朕的后宮都不敢干政,你一個太子的女人,還敢跑到朝堂上來搗亂,簡直是太放肆了!”皇上聽見我的請求聲,反倒更生氣了。
“愿兒,你快走,你快走!”父親高喊著。
夜城背對著我,看不見我,也不敢回頭看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會怎樣。
“來人!江澄斌參與貪污,罪不可赦,從今起關(guān)進大牢!”皇上下令。
不管我怎么拉住父親不放,他還是被侍衛(wèi)押走了。我跪在地上,頭發(fā)早就亂了,妝也早就被眼淚抹花了,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太子,這就是你的女人!你自己日日不務(wù)正業(yè),就連你的女人也這般無恥,我勸你好好管教!”看來帝王真的是無情的,眼里只有江山,沒有一點情誼可言。
“兒臣遵旨。”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夜城聲音竟然如此平靜,無一點傷心難過。
“除了太子之外,你們都退朝!”皇上道,“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不關(guān)殿下的事!都是妾的不好!”不管我怎么哭喊,還是被拖了下去。
一定是有人陷害!父親想來清清白白,怎么會參與貪污之事。
似乎一切都平靜下來了,我也回到正殿了。
“一會咱去看父親最后一眼吧?!蔽页槠鴮Ρ态樥f。
“好,奴婢給你準備銀子?!?p> 我后悔了,后悔我或許不該重生。至少這之前,我每日都過得平淡。而現(xiàn)在,生活被快樂和悲傷穿插著填滿了,讓我累得喘不過氣來。
可是我又明白,重生了就沒有退路,想活著就要堅強。
在大牢門口,我讓碧瑯在外面等著我。我把銀子交給門口的侍衛(wèi),隨后就進去看父親了。
“父親,傾愿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把手握在大牢的杠上,邊哭邊說。
“不要,不要,我只希望愿兒能好好活著,我就滿意了?!彼硢〉卣f。
“父親,前朝的事我不懂,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害了你?”我問。
“愿兒,前朝政治無比復雜,我不想要你混進去,如果你放不下,就當是我自己貪污的吧。”父親哭了,他哭了,我也哭了。
也許流放之后,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