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臥室門后的常憶煙緊緊捏著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耳中嗡嗡響,常恪再跟殷奕說了什么她已沒有再聽。握著手機的那只手開始微微顫抖,最后連手機都快要拿不住。
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原來是這個?
常憶煙按暗了屏幕,挪動腳步走過去,在床上側(cè)著躺下,面朝臥室的落地窗。
窗戶沒關(guān),秋風從外面灌進來吹得厚重的窗簾翻飛起來。
像暗夜里一只幽.靈的手,在不斷地向她招手,誘惑著她走過去。
風很大,夜很暗,像十幾年前的那天夜晚,只不過沒有那一場慘絕人寰的大火。
常憶煙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她媽媽身上被點燃的火,還有她不斷的對她搖頭揮手,一聲一句撕心裂肺絕望無助地讓她快點走。
常憶煙瘦瘦小小的,被兩個穿著jun/裝的男人死命攥著,任她怎么撕打都掙脫不開,看著她媽媽活生生被那場無法撲滅的爆炸大火吞噬,化為焦炭。
往后的日日夜夜里,每每一想起,她都會不自覺地蜷縮起身體,顫顫發(fā)抖。
恨那些人,恨他們?yōu)槭裁床恢v信譽,恨他們?yōu)槭裁匆撬逸喆?,恨他們?yōu)槭裁匆娝啦痪取?p> 常家至那時起元氣大傷,往后十幾年低調(diào)得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一個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白道上受人景仰的家族,就這么隱退在主流視野里。
而造成那場大火的元兇,害死她媽媽的元兇,殷家,卻如魚得水,越過常家成為全球第一的財團家族。
常憶煙沒有猜想過答案原來是這樣的,這讓她措手不及。
同時也覺得殷奕可笑。
他憑什么認為,認為她還可能重新跟他在一起。
夜很長,卻也不過閉眼睜眼間。
第二天常憶煙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
拉開臥室房門的時候頓了一下。
外面靜悄悄的,客廳上只坐了常恪,殷奕不在。
常憶煙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常恪見她眼下微微浮腫,沒什么意外道:“你知道了?”
常憶煙點頭。
“知道了更好,常家和殷家的事本來就沒必要瞞著你。之前不過是想用著這件事威脅殷奕讓他離開你?!?p> 可誰知一開始好使,后來竟不管用了。
常恪道:“我讓他離開你,不過是想讓你知道真相后不那么難受。”
當然,還有他的一點私心。
常憶煙沉默了一會兒,“我記得當時常家和殷家并沒有往來,殷家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得罪了殷家什么?”
“沒有往來只是表面的,父親和母親不讓你接觸那些東西,并不代表沒有?!?p> “當年我們常家一直和殷家有生意往來,只不過都是暗地里進行,外人無從得知?!?p> “那艘輪船上的貨物是常家和殷家一起提供的,經(jīng)過J國政/府機密機構(gòu)檢驗,雖J國fa/律條文上禁止,但我們卻獲得了他們的準許,并將由我們常家派人負責運輸?shù)紽國?!?p> “但是啟程的那天晚上殷家?guī)藖砹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