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shù)館一共有三層。
第一層一進去就是一片開闊的空場地,正對面掛著一副巨大的畫作,畫作被一塊布遮住,看不清真面目。
司述白往那幅被掩蓋的畫看了一眼,“這是那天從你家搬出來那幅?”
“嗯。”
“很好奇畫的是什么?!?p> “很快就能看見了。開館那天給你請?zhí)?。?p> 一二層從上面打通了三分之一的面積,挑高十幾米,可以看到三樓亮眼的天花板。
在打通的這片區(qū)域還掛了一盞長幾米的水晶吊燈,從三樓天花板到二樓。
司述白抬頭看了一眼,微驚訝了一下,“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去年在國際上被拍賣出3億美元天價的歐洲19世紀宮廷吊燈吧。”
“好眼光?!背洘煹α艘幌?。
這盞吊燈跟她的星跡天空一樣可是美術(shù)館的門面擔當,上面鑲嵌的碎鉆寶石簡直了,一開燈便閃閃熠熠,璀璨奪目如星辰。
當初拍下來的時候常憶煙心里在滴血啊,但一想到這盞吊燈背后的價值,她又好了。
一樓有建館介紹,導覽區(qū),休息區(qū),還有幾個普通的展廳,展出國內(nèi)外一些小有名氣的藝術(shù)家的作品。
二樓往上的展品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看看嗎?”
司述白點點頭。
常憶煙讓負責人先去干別的,待會兒再過來。
兩人隨便進了個一樓展廳。
一幅幅畫作看過去,討論作品的筆觸色彩,再到畫家個人。
司述白對這方面了解挺多,能跟她說得頭頭是道。常憶煙愿意跟他聊,如同碰上一個知音一般。
“這個許寧,國內(nèi)知名青年畫家,上色鮮艷大膽,但拋開上色,他的畫的內(nèi)容卻十分保守,而且近幾年都是同一類型的畫作,絲毫沒有創(chuàng)新?!彼臼霭自谝桓碑嬊巴W。D(zhuǎn)頭對常憶煙笑,“我不喜歡這樣的,畏畏縮縮,停滯不前?!?p>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熱烈、大膽、新異,就像你畫的一樣?!?p> “是嗎?”
“你的點子很多,至少沒人猜得出你下一幅畫作到底是什么風格,能給人期待,也能忽然給人驚喜,我很喜歡這種驚喜?!?p> 常憶煙聳了一下肩,無奈笑道:“可我讀大學的時候卻有人說我的畫胡里花哨。嗯……其實偶爾我畫到煩躁的時候也會自我懷疑,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常憶煙也就喪了一下,“不過沒辦法啊,有時候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我就喜歡畫一些隱晦又大膽的東西?!?p> 兩人說著話,又走到一副作品前。
常憶煙看到下面的畫家落款,對司述白道:“好巧,就是她。”
司述白看過去,也看到了下面落款的名字。
楊衿兒。
司述白的眼神呆滯了一下。
常憶煙還沒察覺到他的異樣。
“楊衿兒,我大學的一個學妹,比我低兩屆。畫作有自己的風格,線稿筆觸和我的有些像,內(nèi)容卻找不到一點相干的影子。之前我和她還因為對待一幅畫的處理方式不同而吵了一架?!?p> 常憶煙淡淡,“可惜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