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祭天那些儀式
卻是瞧見秋靈不知何時走到了面前，微微施禮，妍姿俏麗惹人愛，這樣標(biāo)致的模樣任誰巧了都會喜歡幾分，而她又有意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讓人看了瞬間燃起保護(hù)欲。
不想夜君承卻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習(xí)慣秋靈這樣叫自己。
“你以后還是跟著其他人叫我殿下吧！叫姐夫聽得我怪不舒服的?！?p> 秋靈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竟沒想到夜君承會這么直接拒絕自己，還讓自己在這么多人面前難堪。難道秋璟是秋婉的妹妹，自己就不是了嗎？
她仿佛聽見了周圍人的議論紛紛——
“這秋府的三姑娘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白長那張臉了，可惜是個庶出。”
“還真是恬不知恥，自己母親搶了人家丈夫，自己還腆著個臉往人家姐夫跟前湊。”
“那郡主是未來十皇子妃的胞妹，這三姑娘確是算不得的，這也難怪十殿下嫌棄，要避嫌?！?p> ……
此種話在人群里是絡(luò)繹不絕，仿佛都是把秋靈貶低到了泥土里。秋靈此時是無地自容了，好看的臉蛋又染上幾分委屈，就跟受了誰的欺負(fù)一樣。
正是湊巧，祭天儀式要開始了，主持祭天的欽天監(jiān)許廖徐大人站在小祭臺邊上，拿起卷軸，高聲喊道：
“悠悠蒼天，明鏡高懸。運(yùn)轉(zhuǎn)時令，萬民是憐。懲惡揚(yáng)善，仁德為先……”
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說起了陳詞，夜君承和秋子鈺一慌，要是被陛下發(fā)現(xiàn)他們在祭天大典上亂跑，肯定得挨上一頓臭罵。這才腳底抹油了一樣趕緊回到了東邊群臣的那里。
“你丫的秋子鈺竟敢騙我！說什么婉兒在這兒，我在人群里尋了半天也沒瞧見，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誆我來救小璟的！”
兩人偷偷摸摸從人群后面過去，步子逐漸快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夜君承這才想明白，自己這是被秋子鈺給誆了。
秋子鈺面色不改，也沒停下步子，“我可不敢誆殿下，婉兒來不來這我是真不清楚，再者，殿下今日瞧見明尚書欺辱小璟，難道還能袖手旁觀了不成？好歹殿下過不了多久就是小璟的姐夫了，這出手救人有何不可？想必婉兒也是愿意殿下這樣做的，畢竟平日里她最疼小璟了?！?p> 秋子鈺句句在理，就算是花言巧語也能將人給說了過去。而秋子鈺能有這么大膽子與皇子開玩笑，給皇子使絆子，純屬是因為兩人是再熟悉不過的關(guān)系了，兩人算的上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小些時候，秋子鈺做過皇子伴讀，尤其是夜君承，兩人比其他人關(guān)系都要要好些。所以秋子鈺敢這樣說話，要是換做了旁人，早就掉腦袋了。
在夜君承放慢了步子仔細(xì)回想秋子鈺的話時，秋子鈺卻絲毫沒有要等他的意思，還故意加快了步子，在夜君承面前一晃就沒了影。
夜君承越想越覺得自己被騙了，回過神時，秋子鈺早就跑沒了影，氣沖沖道：
“好你個秋子鈺！又誆我！”
從許大人開始說祭詞時，所有人都頓時規(guī)矩起來，也不交頭接耳圍觀了，也不裝模作樣看戲了，恭恭敬敬朝著祭臺的方向筆直站著，微微低下頭，恭候圣容。
“明尚書今日在你這摔了跟頭，你日后這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啊！”卻瞧見楚卿言小步子蹭著蹭到了秋璟邊上，小聲問道。
“我這日子過得本就不舒心，這多一件事少一件事卻是沒什么不一樣的，他若想找我麻煩就找吧，我還怕他了不成，大不了看誰熬得過誰。”秋璟的回答倒顯得漫不經(jīng)心得多。
只是楚卿言聽著心里卻別是一般滋味，這話怎么聽都不會想到是從一個世家小姐一國郡主口中說出來的，誰能想到她都經(jīng)歷過什么。
楚卿言心里正別扭著，那邊已經(jīng)開始迎神了，成帝一身黑色金絲龍紋錦袍，頭戴金冠，威嚴(yán)至極，周身氣場強(qiáng)大，以至于秋璟離著老遠(yuǎn)就感受到了龍脈的壓迫感。
青銅鼎內(nèi)升起煙火，那是成帝燃起的香。所謂迎神就是為了將人間的敬意傳達(dá)給上天，雖然秋璟對此表示，天道并不會管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成帝燃上香之后，同眾人行三拜九叩之禮，欽天監(jiān)打開寫有祈語的明黃色絹布，照著上面朗朗道：
“安順十四年春，值此天災(zāi)之時國殤之際，百姓流離，戰(zhàn)亂頻出……上蒼以有好生之德洽于民心，愿吾愿解，悲憫世人，以此叩謝天恩！”
眾人皆跪在地上，雙手疊于地面，額頭枕于手上，靜靜聽著欽天監(jiān)將祈語念完，之后方可起身。欽天監(jiān)將絹布放于青銅鼎之上，鼎內(nèi)燃香若能將絹布燃起，那便是神明聽到了祈禱，同意出手解救世人，若不能燃，那便是祭天之人不夠誠心，神明不應(yīng)允。
很顯然的是，絹布燃起來了，這一幕也讓大部分人心里有了一些慰藉，就當(dāng)是神明聽到了他的請愿了。
而后，眾人起身，成帝一揮手，底下人就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祭品擺了上來……一整套禮節(jié)下來反鎖得緊，人都要累趴下了，卻還得堅持著，不能倒下任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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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是餓了？今日一天可都沒怎么好好吃過東西，小姐想吃什么，奴婢這就去做！”
秋璟回來時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虧得一進(jìn)院蓉惠就在那等著，知秋璟者莫過于蓉惠了，今日確實是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依稀記得只有早上好好吃了點，中午餓得不行的時候楚卿言塞給自己一塊點心墊了墊肚子，自己這才可以堅持到現(xiàn)在。
“還是蓉惠姨對我最好了，蓉惠姨，我想吃翡翠芹香蝦餃，碧梗粥還有糖蒸酥酪！”
秋璟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能軟軟靠在椅子上，坐等飯來。
“好！只要小姐想吃，蓉惠這就去給小姐做！”蓉惠對秋璟頗是寵溺，廚藝也是頂頂好的，這一點秋璟是親自驗證過的，卻是如此。
蓉惠一走，那些小丫頭都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想聽秋璟講今天發(fā)生的事兒。
也不知道為什么，大家總是覺得只有秋璟出了個門就會帶回來一堆好玩的事情。
迫于無奈，秋璟只好把今天自己遇到的那些事都通通跟講故事一樣說個那幾個小丫頭聽，青衣還在邊上打著?；?，兩人配合得別提多默契了。
幾個小丫頭聽得也頗為認(rèn)真，一會兒為秋璟捏了把汗，一會兒又因為秋璟那幾句懟人的話笑得不能自己，不過多數(shù)時還是在心里默默想著自己什么時候也能隨著秋璟外出。
這些故事里，有一些部分是被秋璟給隱去的，就比如說自己十分沒有出息得被楚卿言給撩了，自己還要教他一個撩妹高手撩妹，這種丟臉的事有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其他人就不要知道了，不然肯定是要被笑話的。
夜深，夏蟲花香，秋璟在院里吃著蓉惠做的食物，賞著天上的弦樂，心里思緒萬千，卻不知道為何，心里總是覺得悶悶的，像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