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百無聊賴了一會兒,此時正是午時,一日才過了一半,我不禁有些想小黑,不知道它在霽云山怎么樣了,會不會想我,雖然它時常吃里扒外,可是畢竟同我一起生活了多年……我心里把它當(dāng)兒子的……
打開窗子,外面人聲鼎沸的,惹得我生了一絲想出去看看的想法,我走了出去,祁鳳同紀飛不知去了哪兒,許是去哪里鬼混了,嫌帶著我礙事兒。
我想不出來他們?nèi)チ四膬海吹故窍氲媚X子疼,索性直接出了客棧,把他們拋在腦后。
幸好在祁鳳那兒討了些銀錢,這下我定不會再沒錢買東西了,我喜滋滋的閑逛著,這里有太多我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了!
兀的,一輛馬車飛快的行駛過來,我拿著個狐貍面具戴在臉上,那馬車動靜很大:“駕!都滾開!駕!”
我看了過去,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跳出來,路中間不知道哪里來了一個孩童,拿著個糖葫蘆站在那兒哭,我來不及多想就沖了過去,在馬車撞上前,抱著小孩滾了一圈,面具也掉了下來,我只感覺手臂和肩膀火辣辣的疼,“撲通撲通”耳邊幾乎可以聽到心跳聲,我看著懷里的小孩,他稚嫩的小臉懵懵懂懂,尚不知何為危險,更不知剛剛差點死在馬車下。
我費力站了起來,那馬車停在那,車夫跳下來破口大罵:“你找死??!賤命不要了你!”
我擋住了那孩子,心中的怒火幾乎噴涌而出,冷冷的說:“若我沒出手此刻馬車下就是一條人命,更何況還是這么小的孩童,怎么你以為你沒有錯?”
“區(qū)區(qū)一條賤命,長大了又能如何,死了又不會怎樣,誤了我家少爺?shù)氖虑?,殺他全家都不夠!”那車夫面露不屑,神色傲慢可憎?p> 一旁圍著的平民不敢大聲議論,都在竊竊私語,畏懼于這個車夫。
“呵……”我氣的冷笑一聲,“那你的命又有多高貴,就算你家少爺尊貴,你不過只是個車夫,一個走狗,會的只有狗仗人勢!”
“你!找死!”那車夫臉色扭曲,眼中流露惡毒,他揮著拳頭沖過來,我不由得極為嘲諷的勾著唇,靈活躲過拳頭,側(cè)身一腳踹過去,那車夫直接被我踹的撞到馬車上。
我可和這些普通人不一樣,區(qū)區(qū)一個車夫想揍我?做他的白日夢去吧,可惜不可以濫殺人,否則這種道德敗壞之人,我定要替天道收了他的狗命!
“你……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這個賤民……少爺??!你得給小的做主啊!”那車夫捂著肚子呻吟著站起來,對著馬車里的人喊著。
我倒要看看馬車里是什么人,有什么樣的下人,就有什么樣的主人,最好都出來,我一個一個教訓(xùn)。
那車簾子被掀開,出來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男子,面容勉強算俊秀,只不過左臉上劃著一道猙獰的傷疤,平添了一分可怖的感覺。
這男子一出來,周圍的百姓有的直接變了臉色,更甚者慌忙跑路,有不明所以的人問走掉的人,那些人面露恐懼,惶恐的說:“這人是昌王的兒子蕭囚,三年前殺了城中尚書的女兒,手段殘忍可怕,當(dāng)時被先皇流放到了荒涼之地,今日居然回來了,快跑吧!我看那姑娘啊,難逃大禍了!”
“?。 痹儐栔硕及琢四?,慌不擇路的離開,他們可不想惹禍上身。
我冷眼看著這個男人,那些百姓的話,我早已聽見,原來是昌王的兒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樣陰沉沉的令人不舒服。
“姑娘膽量不錯,連我的人都敢打,想必那些百姓的話你都聽見了,惹了我蕭囚,就得付出代價!”這蕭囚眼中有著殘忍和興奮,說出的話令人不寒而栗。
我抱著手,對他的話沒有一絲恐懼,他的眼神令我渾身都不舒服,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是嗎?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讓我付出代價?!?p>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人都跑光了,如果打起來的話不會傷及無辜,我暗暗戒備著,等他出手。
蕭囚詭異的笑了,他看向一旁的車夫,身形一閃直接掐住了車夫的脖子,將他抵在馬車上
“咳咳……少…少爺……饒命……不要”車夫被掐住,無法掙開,漲紅的臉逐漸青紫,卑微求饒,可是毫無用處。
蕭囚歪著頭欣賞著車夫瀕死的樣子,眸中滿是嗜血,漸漸血紅起來,稍一用力,“咔嚓”一聲,扭斷了車夫的脖子,車夫瞪大的雙眼好似不甘死在自家主子的手上,尸體緩緩滑落在地,一個人命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消逝。
我皺著眉頭看著蕭囚殺人,說實話我沒什么同情,卻很反感這種行為,畢竟自家一條狗,好歹是幫著自己,就這么不眨眼的殺了,真是……冷血無情。
蕭囚看著我露出厭惡的表情,被取悅似的笑出聲:“哈哈哈,姑娘別怕,你乖乖的我就不會殺你……不然,我可控制不住會做出什么……”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至于你殺人,我的確很討厭,但不代表我怕了?!蔽遗ち艘幌虏弊?,實在沒什么好心情與他說話,現(xiàn)在我只想回客棧,若是祁鳳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說不定會擔(dān)心我。
“姑娘,請你去我府上喝杯茶,不識好歹可不好?!笔捛羧允怯悬c耐心的說,語氣夾著一絲威脅的意味,眸子有著陰鶩之色。
我微抬下巴,一字一頓道:“我—就—不?!?p> 我這番話將蕭囚的耐心耗光了,他神色陡然陰沉下來,原本淡去的血紅的雙眸再次染上緋色,“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他手一揚,五指成爪,撲向我,我腳下暗暗發(fā)力,躲過了他,他又迅速一折,反應(yīng)很快的再次抓向我,我不由得認真起來,這蕭囚比那個車夫厲害許多,倒是我輕敵了。
我瞅著空子一掌劈向他,被他躲了過去,突然,他手飛快一揚,袖中飛出黑色的煙霧似的東西撒向我,臉上劃過得意。
“你撒了什么東西!”我掠到離蕭囚稍遠點的地方,冷喝出聲。
“桀桀……這可是好東西,感覺很美妙的……”蕭囚怪笑兩聲,神色陰狠毒辣。
我不由得心里懊悔,竟然沒注意道蕭囚這么卑鄙的使詐,我現(xiàn)在只感覺渾身忽冷忽熱,血液中好似有蟲子在緩緩蠕動,真是該死!
我怒道:“你最好趕緊給我解藥,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呵……你現(xiàn)在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怎么取我的命?”蕭囚直接坐在馬車上,一臉輕松的欣賞著。
我閉了閉眼睛,壓下渾身的疼痛,盡量不去看蕭囚讓人惡心的臉。
待疼痛稍稍好了些,我竟看見蕭囚手上把玩著一條通紅的小蛇,那詭異的血紅讓人毛骨悚然。
“怎么,姑娘,現(xiàn)在要不要乖乖的?你繼續(xù)疼下去,我也很心疼的……”蕭囚勾著唇看向我,那到傷疤十分刺眼,轉(zhuǎn)眼那條小蛇爬上了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我忍住想吐的感覺,“滾!誰稀罕你心疼……”
我的腿有點抖,不知道蕭囚到底扔了什么東西,這般令人痛苦,我手背在后面,很想用法術(shù)……可是我不想暴露出來。
“這么不聽話,回去可要好好調(diào)教你”蕭囚將小蛇收了起來,脖子上的牙印中還有血滲出來,詭異的妖異。
他邁步朝我走來,臉上是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身后的手輕輕一甩,用法術(shù)幻化了只狐貍,蕭囚猝不及防被狐貍撲住撕咬著,絆住了腳步,我瞅準(zhǔn)機會轉(zhuǎn)身就跑,此刻我用了法術(shù),他不可能追上我。
蕭囚被狐貍糾纏著,眼睜睜看著我飛一般的跑走。
我忍著疼痛繞了好幾條街,如果不是被蕭囚使詐,我怎么可能逃跑,況且我也不能殺他,不然我必遭天譴,永世無法升仙。
好不容易東問人西問人回到了客棧,勉強上樓便看見祁鳳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我一喜眼前直接一黑。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夢里一直出不去,我面前有一棵樹,樹下擺著琴,有個模糊的影子在那,輕輕的叫著我:“棲兒……棲兒……我不怪你……”
“你是誰?!”我想上前可是前方爬滿了蟲子,蠕動著爬向我,我的雙腿無法動彈,就在我渾身顫抖,冷汗直流的時候,祁鳳的聲音愈加清晰:“棲兒,醒醒!快醒醒!”
我猛地驚醒,喘著氣,看向床邊一臉擔(dān)憂的祁鳳:“我……怎么了?”我嗓子里很干,好像要冒煙兒了,啞的厲害。
祁鳳連忙給我端來一杯水,我努力起身,喝了下去,才感覺稍稍好了些,摸了摸額頭,都是汗。
“我還想問你怎么了,我同紀飛去辦點事一回來你就不見了,紀飛還去找你,我想著在客棧等著,說不定你就回來了,結(jié)果……你回來是回來了,帶著一身毒回來,方才你是做了噩夢吧,一直喊著你是誰,你是誰?!逼铠P語氣中有些責(zé)怪,但眼中都是關(guān)心,我扯了扯嘴角,“就是碰上了蕭恒的兒子,蕭囚,吃了點虧,沒事。”
“蕭囚?那個家伙手段殘忍狠辣,跟蕭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逼铠P略有些訝異,眸中劃過一絲暗芒。
“就是那個該死的家伙,本來我和他打起來不會輸?shù)?,誰料他竟使卑鄙手段,不知撒了什么東西,我只感覺渾身疼得厲害,走路都極為困難,若不是我意志堅定恐怕早就回不來了。”我咬牙切齒的說,一想到蕭囚我都恨不得把他揍成豬頭,扒光了掛城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