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仙山庭院處
“阿嚏!……”一白胡子老頭措不及防打了個噴嚏,他對面的人輕笑一聲道:“丁真人,怎的著了涼?可要回去休息?”
丁真人揉了揉鼻子,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無妨,老頭我身體好的很,怕是哪個小兔崽子說我壞話了?!?p> “如此,那回去定是要好好教訓(xùn)一番了。”
“那是,來咱們繼續(xù)下棋”丁真人說罷,落下一子,兩人又開始了棋局,將方才插曲忘在腦后。
小黑這個大懶蟲趴在那就知道曬太陽睡覺,我還得苦哈哈的在河里抓魚。
好不容易抓了幾條魚,生了火考的正香,小黑又磨磨蹭蹭過來了,我給了它一個白眼把它往遠處推:“走走走……小黑,咱們要守住原則,不能不勞而獲明白嗎?想吃?自己抓去!別來我這蹭了啊”
“嗷……”小黑不甘心的賣可憐,然而我無比絕情的留給它一個背影。
拿起烤好的魚咬了一口,果真是自己勞動的最美味。瞥見不遠處小黑“泫然欲泣”的眼神,我拋了一個嘚瑟的眼神過去。
叫你剛剛偷懶,讓我一個人抓魚,就不給你吃,氣死你!
之后又是等了一天,山陰花終于成熟,我萬分小心的將花朵裝入盒中,心中直感概,在這么黑暗潮濕的山洞里才有山陰花,怪不得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
若是沒有我,沈卿敏許是還沒找到這山陰花就會葬身山中了。
思及此處,我猛然發(fā)現(xiàn)已是十日過去,那位二皇子怕是多等一天都是煎熬,得趕快去沈家。
當即,我將小黑叫了過來:“小黑,過來!”
小黑從地上站起來聳了聳腦袋,走了過來。
“小黑,我要出遠門了……你好好在這看家,我以后會回來的”我俯身抱住小黑,心中涌出一陣不舍。
小黑用腦袋蹭了蹭我,好像感覺到了我的不舍,它嗚咽一聲。
“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不能去村莊偷雞吃了明白嗎?”我強忍眼睛的酸澀感,板著臉叮囑小黑。
小黑睜著水潤的眼睛看著我,我知道它會好好聽話的,同它生活多年,早就已經(jīng)把它當作我的親人。
壓下心底越來越多的不舍,我飛快的轉(zhuǎn)身快步往山外走去,不讓自己回頭。
這一走除非找到崆峒印,怕是不能很快回來了,小黑在這山中比跟著我好,最起碼沒有危險。
大概走了半日,我進了衛(wèi)國王都。
不愧都城,街上商販叫賣,行人頗多,很是繁華。
“糖葫蘆!甜甜的糖葫蘆,三文錢一串……”
“甜糯的糖糕!”
“新進的布匹,花色樣式都是最新!”
我從未見過這些坊間的東西,現(xiàn)在覺得有趣極了!
看見賣糖葫蘆的小販走了過來,我直接拿了一串,想嘗嘗什么味道,剛想走,卻被那小販攔了下來:“哎!你這人沒付錢就想白吃?快給錢!”
“錢?什么東西?”我無比疑惑,這不是直接就可以拿嗎?
那小販提高了音量:“你打哪兒來的?不知道買東西要給錢嗎?你爹娘沒教你嗎?”
街上行人漸漸被吸引了過來,看著這一幕都在竊竊私語
“還有人不知道買東西要給銀錢?”
“奇了奇了!”
“這姑娘生的這般貌美,沒想到卻是個會賴賬的”
“看不出來啊……”
“我……我真不知道……我沒錢”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被這么多人圍著,再是厚臉皮,我也生出了羞意,老丁也沒告訴我買東西要給錢啊,我也沒有錢啊。
那小販顯然還生著氣,不肯罷休:“沒錢是吧?好,拿你自己抵!”說完就想來拉我,我退了一步,準備他一動手我就開溜。
沒想到卻橫出一聲
“慢著!”一個男子從人群外走了過來,看打扮像是個護衛(wèi)。
那小販沉著臉,語氣不好的說:“你又是誰?管什么閑事”
那男子掏出幾個銅板扔給那小販:“這位姑娘的錢,我付給你,別鬧事了”
那小販見男子裝扮,心知惹不起,訕訕的走了。
對這位好漢的相救,我十分感激,當即抱拳道:“多謝好漢解圍,在下多謝了!”
那男子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就走,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走到不遠處一個墨衣男子那,姿態(tài)恭謹?shù)恼f著什么。
人群已經(jīng)散去,我咬了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果然不錯。
眼珠一轉(zhuǎn),我小跑到已經(jīng)走了幾步的墨衣男子面前,攔住了他們
“等等!你們是衛(wèi)國人嗎?”在遠處只覺得這墨衣男子氣宇非凡,近處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偷偷打量這個墨衣男子,發(fā)現(xiàn)他生得真是好看,皮膚很白卻沒有一絲女子的感覺,連我都生出了一絲嫉妒。
“姑娘這是何意?”那個為我解圍的護衛(wèi)面露不悅,上前了一步。
那墨衣男子抬手止住護衛(wèi),笑容溫潤的看著我,道:“姑娘為何這么問?”
“我想問你們知道沈家怎么走嗎?”
“沈家?可是沈太尉府?”那墨衣男子稍顯驚訝的說,好似沒料到我會問這個。
我有些疑惑,不確定的說:“應(yīng)該吧,我是要去沈家的”
那護衛(wèi)面色古怪的說:“沈家早五天前就被封了,沈家人都在牢里。”
“封……封了?”我極為震驚,沈卿敏被抓了?
那墨衣男子輕笑一聲:“姑娘不知道嗎?沈家犯了弒君之罪,不久就要問斬了,你要找什么人?”
我喃喃:“不可能吧……那蕭暮呢?也死了?”
猛然抬頭,見那墨衣男子一臉玩味的看著我,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可不可以帶我去找二皇子……”
“哦?找蕭暮?怎么你又要找蕭暮,姑娘認識這么多人?”墨衣男子眼中興致更濃,打趣道。
我見他似是不相信,四下望了望,用手擋住嘴巴,壓低聲音:“我是來救蕭暮的命,是沈卿敏托我的,我身上還帶著救命的東西呢!”
“既然如此,我們?nèi)タ蜅T斦劊媚锶绾畏Q呼?”墨衣男子笑道。
“棲月,你呢?”
“祁鳳……”
祁鳳身旁的護衛(wèi)卻緊張的開口:“殿……少主,你這……”
祁鳳看向他:“紀飛,無事的”
祁鳳看向我,伸了個手,示意:“棲月姑娘,請”
我邊吃糖葫蘆邊同他們找了一家客棧,紀飛開了兩間上房,看掌柜的對他們的恭敬態(tài)度,我便知道這個祁鳳身份必定非富即貴,說不定就是老丁口中的富家子弟。
房間內(nèi),我撐著下巴思考著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皇帝怎么會被沈家人給殺了?那蕭暮會當新皇帝嗎?
祁鳳端著盤糕點走了進來,坐了下來:“棲月姑娘,在想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沮喪的說:“我在想沈家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生了這么大的變故……”
祁鳳眉頭微挑,喝了口茶水,道:“這件事情我知一二,五日前沈家公子沈炎歸來稱尋到二皇子的救命藥引,進宮去了,結(jié)果沒一會兒,皇帝就死在了書房中,皇帝的胞弟昌王徹查之后斷定沈炎是兇手,沈家立刻就被封了,上下一百口人全被抓進了大牢,估摸著待到新帝登基就要問斬了……”
我越聽越覺得蹊蹺,疑惑的問:“那個二皇子呢?那個是真的藥引嗎?”
“自然是假的,據(jù)說先去拜見皇帝,連蕭暮的面都沒見過。”
“啊……”我趴在桌上,著實覺得頭疼的緊。
這沈炎怎么就想不開去弒君呢,腦子壞了吧!
“方才街上,棲月姑娘說你有救命的藥引可是真的?”祁鳳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我。
我側(cè)著頭看著他,悶悶的說:“你別一口一個姑娘了,叫我阿月也成,我身上當然有真藥引?!?p> 祁鳳彎了彎唇,眸子好似有星光,“那便叫你棲兒了”
我愣了一下,他這個叫法……跟夢里那個叫法一模一樣……
祁鳳又叫了我一聲:“棲兒?”
“啊”我猛然回過神,又瞧見祁鳳臉上隱隱的笑意,臉上不由得發(fā)窘。
“你們的那味藥引是什么?”祁鳳又問道。
“是山陰花,很難尋到的”我坐起身拿了塊糕點塞進嘴里。
“到未聽說過...”祁鳳眸色一深,又笑道:“棲兒從哪兒來,今日第一次來都城嗎?”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該怎么去找蕭暮,畢竟答應(yīng)了沈卿敏的。
祁鳳似是看出我心不在焉,也就沒在說話,靜靜的在那喝茶。
攸的,門外響起敲門聲,“咚咚”
祁鳳溫聲道:“進來”
紀飛走了進來,遞給祁鳳一張紙,我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祁鳳那邊。
“正巧二皇子邀我前去他的寢宮,有事相商”祁鳳將紙給我,不緊不慢的說。
我接了過來,的確如祁鳳所說,蕭暮讓他進宮說事情去。
我不由得懷疑祁鳳,他不是個普通的富家子弟嗎,還認識皇子?
祁鳳接收到我灼灼的眼神,唇角一揚,忽然湊近我:“別想了,我就是普通的商人之子,同二皇子有生意上的往來”
我從未和男子相處過,更何況祁鳳現(xiàn)在離我這么近,我只覺得心口有點熱,有點澀澀的,渾身竟?jié)u漸有點發(fā)熱。
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只好若無其事的離祁鳳遠了幾分:“那……那你帶上我一起”
“好”祁鳳應(yīng)道,眼神直直看著,丹鳳眼中盈滿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