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就在這個時刻,突然倒地的周文軒睜開了他黑洞洞的陰森的眼睛。他頭上的命門開始突然有煞氣不斷往外擴散漂移,周文軒的身子不斷的抽動著。
“恐怕是我們活不了了,大家小心,必須趕快阻止”。楊瑩琳見狀重啟天書,但是頃刻間突然周文軒尸體化為黑色的灰燼。
“這個破敗的身子我早就受夠了,多謝你們,我正想換一副用呢。”飄散的煞氣開始重新的聚型。
邪靈陰森得意的笑著:“得來全不費工夫?!?p> “族長。”他們驚呼,因為不知何時族長忽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邪靈好像早已有預(yù)謀,他開始滲入族長的身體,猝不及防,族長本就有些虛弱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煞氣,瘋狂的抽動起來。
族長的臉色忽黑忽白,青筋暴動,整個人痛苦的全身扭曲著。
“你休想利用我的身體,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就算是死也不會?!?,族長潛意識的反抗,自言自語的說道,身體一邊掙扎著一邊扭曲。
“想一死了之,你的命現(xiàn)在不是你說的算。”
楊瑩琳和季然還有周旭然看到眼前的場景非常著急他們想要幫助族長,卻無從下手因為害怕傷及族長的性命。
楊瑩琳咬破自己的手指,試圖透過周旭然的匕首將血滴在族長額間的命門上,極陰之血被滲入,族長痛苦的呻吟,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甚至有些開始不清醒。
“快殺了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我是他的后人,身上有他的血脈,快,等他占有了我的身體,后果不堪設(shè)想,猶豫什么,周旭然動手啊,我堅持不住了,他正在吞噬著我最后殘存的理智,必須殺死我,不然后患無窮?!弊彘L掙扎著最后的虛弱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楊瑩琳他們難受的厲害,周旭然雖然拿起匕首,但是終究對于朝夕相處的人下不了手。
“沒用的,就算他們下的了手,也沒用的,你其實早就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不愧是我們慕家的血脈,堅持了這么久不妥協(xié),上次在馬上山頂,你利用我們慕家的血幫著他們一起傷了我,反倒是讓我明白,我們有著延續(xù)的血脈,哪副身子都比不得借用這一副。”
族長重新站了起來,只是他那雙眼睛不再清澈,已經(jīng)被黑暗吞噬,那黑色的瞳孔透露著陰森,猙獰的笑著。
“現(xiàn)在就讓我們和你們做個最后的了斷?!弊彘L身上的煞氣不斷涌現(xiàn),殺傷力更勝從前,就在煞氣沖擊發(fā)出的那一刻,族長的眼睛突然恢復(fù)清明,突然對準(zhǔn)了自己,這招自殘做的狠絕,族長真的打算豁出命。
“你,該死,還不死心,比我想象的難纏多了,竟然為了他們想要和我共歸于盡。”
“族長”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他的嘴角耳朵鼻子都在冒著血,剛才那自毀的一擊傷的不輕,他面目猙獰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五官因為疼痛而變形,即使族長費勁全力,楊瑩琳仍能感受到他正在漸漸的被黑暗煞氣吞噬。
“族長”的眼睛重新布滿了黑暗,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是我的后人,我們慕容家的人,我不會殺了你,我會一點一點的讓你和我融為一體?!?p> 楊瑩琳看著眼前的族長,心里不僅是難受,更是煎熬,她看向身邊的周旭然和季冉何嘗不是如此,周旭然抓住她顫抖的手,握得緊緊的,沒有說話,楊瑩琳明白他的意思,或許族長說的對,死亡是他唯一的選擇,他們內(nèi)心的悲憤和絕望交織在一起。
“我們法器相容吧。”他們?nèi)擞行┍瘔训拈_始施咒,彌漫著悲壯的情緒,只是法器靈力相容的一刻,周旭然突然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的痛苦的抽搐。
“該死?!敝苄袢坏吐暤闹淞R,最近發(fā)作頻繁,偏偏這次他心口疼的頑疾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發(fā)作,他緊緊的抓著胸口臉色煞白全然沒有血色,掙扎的起不了,突然中斷和突然的情況弄得楊瑩琳和季冉措手不及。
楊瑩琳轉(zhuǎn)身看到已經(jīng)被今天此情此景嚇呆的蔣依依,忽然想起周旭然曾經(jīng)說過,蔣依依的心頭血能夠救治他心口疼的頑疾:“快,愣著干嘛,趕緊救他?!?p> 蔣依依跪在周旭然的身邊,輕撫他的臉,拿起他的匕首,顫抖著準(zhǔn)備刺向自己的胸口取心頭血。
“我不會讓你為了他而傷害自己的?!薄白彘L”頃刻間化成一股黑煙席卷著蔣依依驚恐的面容瞬間消失。
又“”消失,楊瑩琳和季然環(huán)視四周已經(jīng)查無所蹤,看著地上的周旭然:“這可怎么辦?”楊瑩琳有種天塌下來的表情看著季冉。
季冉一副我也無能為力的表情,今天的狀況猶如一團亂麻,屢都屢不清,各種糟糕的始料未及的事情發(fā)生在一起,他們的處境簡直不能再差了。
此刻的周旭然捂著胸口,全身已經(jīng)開始失去知覺,眼神灰敗,沒有了蔣依依的心頭血化解,楊瑩琳很害怕,不知道周旭然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少爺,少爺你醒醒?!本驮谶@時老周帶著一行人匆匆趕過來,“你們趕快帶走李公子和文軒少爺去救治。”周伯支開身后的人,邢昭突然從周伯的身后冒了出來。
“我才離開了一會,這就天下打亂了,看樣子壞人沒弄死,你們倒像是有死有傷?這到底是哪路鬼怪,厲害到把你們整成這樣?額地上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是周旭然嗎?他居然這個時候心痛病發(fā)作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這次發(fā)作的夠厲害的呢,好像比之前更嚴(yán)重,話說蔣依依呢?”邢昭看到躺在地上的周旭然和一團槽的場景仍不忘吐槽。
“被拐跑了?”楊瑩琳非常不喜歡邢昭此刻的態(tài)度,好歹是親人,這種時刻了表現(xiàn)的還是如此的冷血。
“這怎么可能,蔣依依可是吊死在周旭然這顆樹上的人,趕都趕不走,難道是被那個什么怪物劫走的?蔣依依沒了,周旭然這次是真的完蛋了?!?p> “你倒是蠻不在乎,好歹你也是他的表弟,要是想看熱鬧趕緊滾?!睏瞵摿战K于忍不住噴了邢昭。
“永遠都是這么急躁,楊瑩琳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做人要平和么?雖然我不怎么喜歡周旭然,但是我還不至于想他去死,我不也是幫著想辦法的嘛,剛才我也是一頓忙活安撫客人,一邊不放心你們,想著辦法找救兵。”
“你就知道嘴上瞎說,煩死人了,什么救兵,人呢?”楊瑩琳不耐煩的說道。
“馬上到?!?p> “那位是?”季冉看到從門口緩緩走進來的人。
“之前你們不是見過的么,張大師魂魄作祟的時候,楊小姐可是和這位大師一起化解冤魂的。”
邢昭鄭重其事的說道:“大師傅云游四海,終日閉關(guān)可還是很難找到的,上次請他解決張大師魂魄作祟的事,我可是費勁周折,這次純屬意外,就在剛才我準(zhǔn)備離開這周氏莊園的時候,就在門外看到了大師傅,我完全沒想到他自己主動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這里。其實本來我已經(jīng)不想趟這個渾水了,但是?!毙险芽粗鴹瞵摿照f道:“我沒你想的那般冷漠,還是把大師傅帶過來了,以他的本事多個人,肯定能多出一份力?!?p> 季冉看著這位大師傅緩緩走過來,他印象深刻,在他認(rèn)識的人當(dāng)眾,只見到過兩個人的眼睛異于常人,一位是湯婆婆,她能夠看到過去,一位是這個師傅,號稱能夠看大未來,并且季冉清楚的記得這位大師傅摘下他的墨鏡,用他那只不同尋常的灰色的瞳孔打量楊瑩琳,只告訴她一句話,“你沒有未來?!奔救叫念^不禁一顫。
“師傅,你怎么來了?”楊瑩琳沉不住氣跑上前,她曾經(jīng)提出請求,希望這位大師傅幫著他們一起想辦法對付邪靈,但是當(dāng)時這位大師傅拒絕了。
“我只是做好我該做的事,來履行我的使命,守護我的古籍而已,古籍在哪,我就在哪。”他淡定的說著,環(huán)視四周:“只是沒想到你們的進度這么慢,有一段時間了吧,楊瑩琳,張大師魂魄彌留之際留給你最后的線索,周家兩字,你不會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進展吧?”楊瑩琳默不作聲,因為她一直沒有參透周氏莊園的秘密。
不過此刻不是她應(yīng)該反省的時候,她拉住這位大師傅,:你既然來了有沒有辦法救救他,算我們求你幫幫他,救救周旭然,你既然守護典籍的使命,那么邪靈重生不死,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蔣依依的心頭血是我們知道的唯一能夠救他的辦法,但是蔣依依被那邪靈拐走了,你既然主動現(xiàn)身,自然是有道理的,不然他真的會死的?!?p> 這位大師傅突然摘下他的墨鏡,那只灰蒙蒙的眼睛,瞳孔忽然集聚的擴大,他看著周旭然然后環(huán)視四周一片,輕嘆一口氣:“他死不了,救他的解藥就在眼前,你們找的人,也沒有離開這里,一切不過是云煙幻境而已,好多事從這里開始,應(yīng)該從這里終結(jié)。”
“大師傅,現(xiàn)在不是打啞謎的時候,你告訴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季冉也有些著急了。
“救他很簡單.”這位大師傅指著楊瑩琳說道:“用他的匕首刺破你的血滴在他的心頭上他就沒事了?!?p> “怎么會?”老周都有些不太相信:“少爺這心痛病是應(yīng)了家族的詛咒,再說蔣小姐的心頭血救過他的。”
大師傅看著楊瑩琳:“蔣依依的心頭血和你的血有感應(yīng),對他而言只是暫時壓制住他的心病發(fā)作而已,他受這心痛病的折磨不過是你們前世的糾葛,他心里的愧疚,虧欠你的情債,久而久之形成心痛的頑疾,這一世帶著頑疾不過是為了找到你?!?p> 大師傅說完,他們一臉不可思議,大師傅笑笑:“也對,那是前世的孽債你們怎么會記得,哪像我這老不死想忘記都難,信不信由你?!?p> 大師傅的話讓楊瑩琳不禁想起那些奇怪的夢和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閃過的片段,哪怕在不久之前自己陷入昏厥時看到全身是血的情景還是那么真切,會不會那些都是前世的記憶,季冉同樣也陷入沉思,他拿起匕首遞給楊瑩琳:“試試看?!?p> 楊瑩琳扒開他的衣服,用匕首刺破手指鮮血滴入他心頭十字疤痕,瞬間周旭然不再疼得抽搐扭動變得沉靜,而他的心頭天生帶有的十字疤痕正在逐漸消散直至消失,他安靜的醒來看著眼前這些人驚異的看著自己。
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自己衣冠有些不整,他合攏自己的衣服,無意中看到胸口已經(jīng)消失的十字疤痕,他有些難以置信:“恭喜少爺,你心頭疼的頑疾這次徹底好了?!崩现荏@喜的說道,然后看向楊瑩琳:“是這位楊小姐救了你,她才是破除我們周家心頭病的解藥。”
周旭然的意識仍然有些恍然:“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楊瑩琳果斷的打斷他的疑惑,顯然并不想提前剛才心頭血詳情,“因為你心疼病發(fā)作,我們法器和靈力相容失敗,蔣依依被邪靈帶走了?!?p> 周旭然蹭的一下子:“那你們?yōu)槭裁催€在這,還不趕緊去找依依的下落,她受到傷害怎么辦?”
“還不是為了照顧你,還有你放心,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邪靈一副很珍惜她的樣子,暫時應(yīng)該沒事?!睏瞵摿找娝眢w虛弱,有些私心想讓周旭然緩一緩,安慰他。
“暫時沒事,你說的倒是輕巧,那么現(xiàn)在有些線索了嗎?”
“沒有?!睏瞵摿绽淠恼f道,她心里很反感此刻,明明自己剛才救了他,而周旭然一副為了蔣依依質(zhì)問責(zé)怪他的神情。
“少爺,你不要這樣,是剛才這位楊小姐用她的血救了你的命?!崩现苋滩蛔≌f道。
“她的血救了我?”周旭然疑惑的問道。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我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奔救娇聪蜻@位大師傅:“他們剛才瞬間在這里消失,我已經(jīng)用羅盤追蹤,但是羅盤卻一直就在這里盤旋,這里必然有蹊蹺,可是我們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大師傅你剛才說的從這里開始,在這里結(jié)束是什么意思?”
“因為古籍最后的部分就在這里,在周家,在這詛咒最開始的地方?!贝髱煾悼聪蜓矍暗倪@三個人:“把我給你的古籍拿出來。”
楊瑩琳把古籍重新遞給這位大師傅,大師傅把古籍置于地上,地面突然坍塌沉陷,大師傅一手抓住邢昭,一手抓住老周,漂浮于空中,冷眼的看著周旭然和楊瑩還有季冉三個人沉入地下深淵中,不忘加一句:“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p> 他們?nèi)齻€人重重的墜在地上,這一下子摔得不輕。
“疼死我了。”
“你還疼,我們更疼,我們兩個被你當(dāng)做肉墊,這重量,上下夾擊,你還不趕快拉我們起來。”他們?nèi)齻€人七手八腳的相互扶持起身,開始打量這個出現(xiàn)在眼前陌生的環(huán)境。
“這是什么鬼地方,周旭然你們周氏莊園還真是無盡的大,外面看起來就足夠的大,干嘛里面還挖這么個大洞?這是哪你知不知道?”楊瑩琳驚嘆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小在這里長大,卻從不知道這里下面有這么大的山洞,我從沒來過?!?p> “周旭然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長大的,自己的家都不熟悉,這周氏莊園怎么能跟我們一樣陌生呢?!睏瞵摿沼行┍г沟恼f道。
“只能怪周家家大業(yè)大的,周旭然霸道總裁日理萬機?!边B季冉都忍不住調(diào)侃,周旭然一臉囧。
發(fā)完牢騷,他們開始集中注意力查看四周環(huán)境:“這大師傅,奇奇怪怪的把我們丟的這個地方,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咋一看有點像當(dāng)初馬山山頂?shù)哪莻€禁地山洞?!?p> “你別說,還真是有點像?!奔救綄瞵摿盏目捶ū硎举澩?。
“這位大師傅到底是什么人?”周旭然剛才就想問清楚,從最開始處理張大師冤魂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不同尋常,他問邢昭,邢昭含糊其辭,周旭然派人打探過這個人的行蹤和底細,神神秘秘的,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自稱是我前世的師傅,是古籍的護法,到底真實的身份其實我們也無從考究。那本古籍秘法還是少了一最后關(guān)鍵的一部分,張大師死之前留給我的最后兩個字是周家,而這位大師傅今天突然現(xiàn)身又把我們?nèi)拥竭@里,想必這里一定有古籍的線索?!?p> “羅盤有感應(yīng),而且非常強烈,應(yīng)該是指向那里,那里有亮光?!奔救讲倏v著羅盤驚喜的說道。有了目標(biāo)就有了方向,他們?nèi)齻€人順著羅盤的指引一路走來,只是明明感應(yīng)到了光的存在就在不遠處,可是他們感覺饒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