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這鏡子正常的很,你少在這危言聳聽,再說以瑩琳的本事,就是鏡子真有問題,她解決起來也不在話下?!奔救奖梢暤恼f
“我很認真,沒有危言聳聽,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此房間充滿詭異不宜久留,我就進來一會就明顯的感覺自己三魂七魄有些不安穩(wěn)了。”
“不安穩(wěn)了,還有心思在這瞎說,還不如和我一塊去招呼一下客人,我覺得還是社交場合比較適合你?!敝苄袢贿B推帶拉的帶著邢昭離開。
飯也吃飽了,人了散了,楊瑩琳感覺此刻可算是恢復了寧靜。她決定下樓轉(zhuǎn)轉(zhuǎn)舒展活動一下筋骨,轉(zhuǎn)轉(zhuǎn)這周氏大莊園,日落黃昏風景極美,她不太喜歡熱鬧,加上因為要刻意保持低調(diào),所以她只能默默的遠遠的看著篝火盛宴熱鬧非凡。
慢節(jié)奏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有的時候真好,她輕松的散著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門口站著的周旭然。
“你是來找我的嗎?不會等我很久了吧。”
“也沒多久,本來以為你會在里面不出來,還想著敲了許久的門沒有回應,正想要不要出去找你,正巧你回來了?!?p> 楊瑩琳一邊打開房門,一邊疑惑的問道:“這么晚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邢昭那家伙一路嘮嘮叨叨的總說這個房間他感應到了有問題,所以有些不放心,忙完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周旭然跟著楊瑩琳來到房間,有些不自然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個送給你?!?p> 楊瑩琳有些驚喜的說:“怎么這么好,是給我的禮物嗎?”她打開那個盒子,有些意外竟然是拍賣會上的那個蝴蝶發(fā)卡,她沒想到周旭然居然拍下來是送給自己的。這么精致的發(fā)卡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有些喜歡,但是價格讓她喜歡不起來,有些昂貴,還有她不經(jīng)意間想起這個發(fā)卡在拍賣會那天看到的特殊含義:某個府邸的少爺親自設(shè)計蝴蝶圖案,然后選用極其珍貴的紅瑪瑙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之物,她忽然覺得覺得周旭然送給自己這個東西,自己收下會不會有些不妥。
“怎么不喜歡?!敝苄袢豢吹搅藯瞵摿沼审@喜變?yōu)楠q豫的神情,語氣也變得清冷。
“喜歡,就是這個禮物有些貴重了?!睏瞵摿张つ笾业浇杩谙胍妻o。
她抬頭看著周旭然已經(jīng)眉頭輕皺:“不算貴重,你不要有負擔,就是第一眼看到覺得適合你帶上會適合你,僅此而已。”
或許周旭然并不知道這個發(fā)卡的意義,是自己多想了,楊瑩琳看著周旭然有些晴轉(zhuǎn)陰的表情,這點東西以周旭然的身價確實不算什么,拒收的話有點駁了他的心意,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點點禮物而已,還不如歡天喜地的手下,皆大歡喜,“我就謝謝你嘍?!?p> 這時候周旭然露出滿意的笑容:“你喜歡就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養(yǎng)足精神,明天晚上是重頭戲,別忘了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接下來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我們要處理。”
“不會忘記的?!敝苄袢恍牢康碾x開,走之前不忘囑咐一句:“晚上關(guān)好房門,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來找我。”
“好咯,知道了周老板,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一直冷冰冰的,現(xiàn)在越來越啰嗦了?!敝苄袢挥行櫮缍譄o奈的離開,不經(jīng)意間看到梳妝臺上的鏡子折射出楊瑩琳的影像,鏡中的她一顰一笑,熟悉而又陌生,似她非她。
送走周旭然,楊瑩琳簡單的洗刷一下,坐在梳妝臺前,她拿出那個發(fā)卡細細的看著做工和紋路,對著鏡中的自己想要找到佩戴這個發(fā)卡的位置。
不經(jīng)意間她發(fā)現(xiàn),鏡中的自己已經(jīng)欣喜的把發(fā)卡別在了頭上,滿臉的笑意,楊瑩琳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看著手中的發(fā)卡,那發(fā)卡掉在地上:“你怎么總是這么不小心,鏡中的自己笑著說道?!?p> 楊瑩琳呆坐著靜靜的撿起發(fā)卡放在鏡子前面,對著鏡子安靜的梳著頭發(fā)。
季冉餓著肚子找到餐廳,有些抱怨的看著周旭然:“這一上午,怎么大家都不見了身影,還有今天晚宴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提前合計一下,瑩琳冒冒失失,別出什么茬子。”
“確實是,關(guān)鍵時候,季冉你們見機行事,我那里有一攤子的事,瑩琳那邊你一定要照顧好她?!敝苄袢粐诟勒f道。
“那是必須的。”
“對了,這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她,人呢?她干嘛去了,昨天就喊著餓,今早我叫她起來吃東西,就沒有找到她,這會功夫中午了也不見蹤影?!?p> 周旭然環(huán)視四周,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擔心,忽然想起昨晚楊瑩琳的玩笑話,自己何時多了一份牽掛。
“會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季冉神情嚴肅起來:“你那個未婚妻蔣小姐不會是對她做了什么手腳吧?”
“應該不會,蔣依依忙著宴會接待邀請的客人沒有這個心思,還有這是周家莊園,在我的眼皮底下,她那樣的心機不會這么傻的,在我面前暴露自己”
“可要小心,嫉妒心下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邢昭調(diào)侃說道。
“你真是無孔不入?!奔救秸f道。
“不過是對你們感興趣而已”邢昭倒是很坦然,毫無隱瞞。“怎么沒看到瑩琳呢,或許你們也在找她?!?p> 季冉挑眉沒有否認:“你也在找她?”
“當然,我對你可沒興趣,要不是找她,我來你這湊什么熱鬧,每次你見到我你都是一副我不喜歡的表情,那么明顯。”邢昭一直未把季冉放在眼里,他環(huán)視四周:“真是奇怪了,這里里外外的我可是轉(zhuǎn)了一圈了也沒有見到她,這是去哪了,也不對啊,她每次都是跟你們在一起,不是和你就是和他,你倆在這,也沒見到她,到底是去哪了?”
邢昭說完,引起了周旭然的警覺:“瑩琳活動范圍很小,她一向懶散,不是在房間,就是在這院子附近,這里邢昭也找遍了,我剛才也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她,會去哪?”
“難道是在房間里?!奔救揭苫蟮恼f道。
“我來之前,去找過她,敲了半天的門都沒反應,在房間里的話不應該啊?!敝苄袢徽f道。
季冉回想:“今天早上一大早,我想著帶她晨練來著,找她的時候敲了半天的門也沒反應,還納悶她怎么起的那么早,不像她的風格?!?p> “那她會不會還在房間里呢?但是如果她還在房間的話,怎么會沒有任何回應?那只有一種可能,那間房間真有問題。但是按道理而言以她的本事就算房間真有問題那也不應該啊?!毙险褋聿患罢f完看到周旭然和季冉已經(jīng)急沖沖的往回趕。
“等等我,怎么這般著急。”
他們急沖沖的趕到楊瑩琳的房間門外,大聲的喊著瑩琳開門,用力的敲著門,沒有任何回應。周旭然等不及管家拿來鑰匙大力的踹門,邢昭從未見他如此慌張過,房門被踹開,他們沖了進去,此刻楊瑩琳正坐端坐著對著梳妝臺安靜的梳著頭發(fā)。
季冉有些生氣的說:“我們一直在找你,喊破嗓子了,門都踹開了,你一直在房間里面就不能應答一聲,害的我們以為你遇到了危險,不知道有多擔心?!?p> 面對季冉的責怪,楊瑩琳自始至終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背對著他們坐在鏡子前一直默默的梳著頭發(fā),姿勢都沒有變過,沒有任何的回應。
“不好,季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敝苄袢话l(fā)覺有些異常。
“是鏡子?!毙险褔樀玫碾U些癱坐在地上:“她她她明明對著鏡子在安靜的梳頭發(fā),可是鏡子中的人是她又不是她?!毙险咽艿搅梭@嚇說的語無倫次。
周旭然和季冉將注意力看向鏡子,境中的畫面那個人確實像邢昭說的那樣是楊瑩琳又不是她。一模一樣的面容但是不似她平常的表情,掛著爽朗的笑容,明顯感覺到更加的開朗和熱情。
慢慢的鏡子中的人開始有所變化,先是發(fā)型變短了,然后鏡中人物的衣服也蛻變成了藍色布衣的新式學堂女學生的裝扮。
“季冉你自己看看鏡子中的楊瑩琳是不是和那種古董相機中出現(xiàn)的照片是一樣的發(fā)型和穿著?!敝苄袢挥行┎桓掖_認的說道。
“是一模一樣,這場景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鏡子中。”季冉驚呼道。
“這是什么情況?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毙险褑柍隽艘粋€最為理智的答案。
“你居然還沒離開,我以為你早就嚇跑了,嚇成這個樣子了還留在這里,勇氣可嘉。”
“離開去哪,我從小就感覺到了這個周家莊園陰森恐怖隱晦著秘密,都發(fā)生這樣的事了,你們當我傻啊,去哪里都不一定安全,萬一遇到什么事情我該怎么辦,還不如和你們在一起穩(wěn)妥呢?!毙险芽粗救揭呀?jīng)離開房間,警惕的問:“你去哪?”
“回我的房間去拿我的法器,測一下這個房間的到底哪里有古怪。”刑昭表示贊同:“要不要我陪你?!?p> “拉倒吧,你還是留下來陪你的表弟周旭然吧。”
季冉開啟羅盤,羅盤高速轉(zhuǎn)動感應強烈,他滴上自己的血,默念符咒加大了法力,羅盤在高空中盤旋,遲遲沒有測出兩極。
邢昭暗自驚嘆的看著季冉:“季公子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呢,失敬?!奔救降闪怂谎郏骸安灰洗虿淼⒄`我們辦正事?!毙险炎杂X的閉上嘴巴,專心致志的看著眼前的光景。
“什么情況?”周旭然看到異常感應的羅盤。
“氣場很強,磁極模糊,沒有兩極,是個有邪性的地方,難怪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個地方像極了之前的的民國古樓的的那個異世空間?!?p> “怎么可能?瑩琳之前懷疑這個房間有問題的時候,你不是用羅盤測試過了嗎?當時明明沒有問題,現(xiàn)在怎么會?”
“所以這個房間古怪的很,你不是從小在這長大的,就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個房間的異常?”
“這個房間一直閑置著,我們莊園很大閑置的房間很多,雖然閑置的很久,但是定期會有人打掃,從來沒有傭人在這個房間出過事或者發(fā)現(xiàn)過異常,季冉難道是突發(fā)的邪靈煞氣作祟?!?p> “并不是,所以這才是奇怪的地方,到現(xiàn)在羅盤都完全沒有感應到邪煞之氣,反倒是感應到最強的磁極指向那個地方?!?p> 他們順著羅盤指向的方向看去,不是鏡子而是桌子上的那個發(fā)卡。
“發(fā)卡?”邢昭來了興致:“就是那個號稱民國定情信物的蝴蝶發(fā)卡,倒是做的精致,周旭然你那天拍賣會拍下來了,居然沒有送給蔣依依,它出現(xiàn)在了這里,難道是送給了楊瑩琳?”
“是又如何,一個有故事的發(fā)卡而已。”
“如此的理直氣壯,周旭然你可以啊。”刑昭驚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要盡快在不傷害瑩琳的情況下,找到辦法趕快喚醒瑩琳?!奔救奖硎举澩?,他和周旭然走向那個梳妝臺前,看著安安靜靜對著鏡子的楊瑩琳。
周旭然看到桌子上到那個發(fā)卡,放在自己那里好些天從未發(fā)生過異常,但是此刻仔細看的話發(fā)現(xiàn)竟然和鏡子聯(lián)通一條直線,奇怪的就是這兩個本來平常的物件,連在一起反而作祟,周旭然果斷拿起發(fā)卡,上面多了一道裂痕并無異常,正準備拿起匕首刺破鏡子突破結(jié)界的時候,鏡中的楊瑩琳笑容沒有而是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傷心的抽泣聲。
“你終于來找我了,可是那又怎樣呢,到底是你太狠心呢,還是我太傻了呢,不過是一個你開玩笑送我的發(fā)卡而已,你都從未把它放在心上,我卻如此真愛,居然把它當成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想想有多可笑,曲終人散,你終究是變心了。”鏡子中的楊瑩琳忽然從頭上取下那個發(fā)卡,重重的摔在地方,異常傷心抽泣的說道。
一些片段一閃而過,周旭然呆愣著聽著鏡中人的哭訴。
“你傻站著干嘛,不要被迷惑了。”季冉上前。
“我不會傷害她的,她本是我,我即是她,天道輪回,重生轉(zhuǎn)世不過是由此機緣告訴她不要重蹈覆轍而悲傷,可悲的是當我獻出自己生命和愛情作為進獻代價的時候,已經(jīng)絕情棄愛了,冷的心是捂不熱的,原來一切只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p> 鏡中人說完,有些凄美的笑著,笑容隨著影響消失,季冉和周旭然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楊瑩琳機械的奪回周旭然手中的發(fā)卡,別在那個位置上,因為太過僵硬用力,發(fā)卡刺破了頭皮,血從上面滲了出來,染血的發(fā)卡居然消除了魔性,楊瑩琳突然醒了過來。
“哎呦,頭皮疼死了?!彼鄣眠谘溃艘皇值难?,有些憤怒的問道:“這是誰下的狠手,這發(fā)卡別的我的頭皮都流血了,讓我知道是誰干的,他就死定了?!?p> “你們這是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p> “因為這是你剛才自己別上去的。”
“啊,怎么會,這么痛我怎么會對自己下重手呢?”楊瑩琳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鏡子,她忽然驚呼:“這個鏡子有問題,怎么說呢里面的映出來的人像是我也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此刻她重新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細細的觀察:“剛才那會鏡子中的人明明像我卻不是我,怎么這會有恢復正常了呢,哎呀讓我怎么形容好呢?”楊瑩琳正在抓狂之際,季冉有些擔憂的眼神看著她:“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p> “沒有啊,就是有點腰酸背痛的?!?p> “你確定?看來它并非真的想要傷害你?!?p> 周旭然拿出手中的匕首果斷的說:“既然瑩琳已經(jīng)出了這結(jié)界了,人也沒事,那我就刺破這鏡子,免得它作妖?!敝苄袢淮唐剖种溉⊙卧谪笆咨?,默念符咒刺向這面銅鏡,頃刻間鏡面碎落,只是碎裂的鏡片更像是一個個記憶的片段,而最后一個碎片的場景,鏡中人含著淚微笑的看著自己:“你終究還是負了我,原來愛情真的殤,愿我永遠都不要再愛任何人?!眻鼍跋?,鏡子碎裂了一地,周旭然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不太舒服。
“好了,應該沒事了。”季冉輕嘆一口氣。
“你們稍作調(diào)整,準備一下,晚宴一會就開始了,別忘了我們之前定好的計劃?!?p> “什么,晚宴要開始了,不是晚宴設(shè)在明天嗎?”
“明天?”
“那那那現(xiàn)在是幾點?”楊瑩琳看到季冉不可思議的表情有些驚呼。
“下午17點,準確的說是17點零三分”季冉嚴謹?shù)幕卮稹?p> “天,怪得不得我腰酸背疼的,我是昨晚睡覺前洗刷的時候?qū)χR子整理發(fā)卡時發(fā)現(xiàn)鏡子的異常,我不會是坐了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吧?!?p> “很有可能。”季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