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果真如方大師送我離開的時候說的那樣,我并沒有能夠按照我預(yù)想的那樣很快的回來因為這中間發(fā)生了許多不尋常的事情。
而我回來想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想把我不尋常的經(jīng)歷告訴方大師,因為在我看來也只有他能夠相信我的這些荒誕經(jīng)歷,是最懂我的人,盡管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久,但是我想他能夠解開我的疑惑。
只是令我感到震驚的事情是今日本市的頭版新聞竟然是方大師的死訊。
我顫抖看著這則新聞,后面附帶著方大師不同尋常,甚至是傳奇的人生經(jīng)歷,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沒想到上次一別短短幾日,我和方大師竟然陰陽相隔,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夠敏銳,不然為什么之前不能夠感知到方大師的異常呢。
現(xiàn)在想想,我有些明白,為什么那天他會突然問我最害怕什么。而他的答案是生死離別,想來他比我更了解自己,最害怕生離死別的是其實是我。
我心里難受的透不過氣來,慢慢好多事情浮上心頭,我和他的點點滴滴,最后見到他那次其實是他在對我做最后的告別,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我知道我現(xiàn)在必須馬上做的事情就是去參加他的告別儀式。我趕到那次拜訪他的地方,建在半山腰上的四合院。
意料之中,我到了那里的時候,看到他的門前已經(jīng)擁滿人群,前來參加儀式的各路人。作為曾經(jīng)的傳奇人物,我在這里幾乎見到了本市的政界和商界的各類名流人物前來吊唁。
我恍然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好像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我暗自隱匿在這些人的后面,只是遠遠的看著。
本市的首富季家的季總親自在門口和方大師的管家一起招呼著來往吊唁人。
很顯然在這里,方大師和季家的關(guān)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都說季家的財力是靠著方大師起家積累的,季家公子哥季冉,沒有了之前玩世不恭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舶察o靜的在門口招呼著客人。
他忽然看向我這邊,眉頭輕皺,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掃視到我的時候甚至有些敵意。
我忽然想起之前那次方大師帶我去的那個地方。
他那時說過,他給好多人看過所謂的風(fēng)水寶地,他決定最后一塊地想留給自己。我轉(zhuǎn)身沿著半山腰往上走,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立起了一塊墓碑。
我知道方大師真的安葬在這里,因為他說過,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最好的是清凈,我想他生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或許死后最想要的是遠離的是掙脫不了的喧囂,留給自己最后的寧靜。
我真的很佩服方大師,他其實比外界傳言更厲害,真正知天命的人,不僅是能夠幫別人算到未來,化解厄運,他甚至做到了算到了自己的死期,而且能夠坦然面對。
我很慶幸自己想到了這個地方,所以我能夠和他做最后的告別。只是現(xiàn)在對著方大師墓碑告別的人不僅僅只有我,還有一個陌生人人,我來這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而我的到來并沒引起那個人絲毫的注意。
我閉上眼睛站在這里默哀,許久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還是徑自站在那里。
我有些好奇這個人和方大師的關(guān)系,我抬頭打量著這個穿著黑色正裝,有著白凈臉龐的男子,而他有一雙清冷的眼睛,不知為何我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冷冽不容易接近的氣場。
那個人此刻也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而好像對我并不怎么感興趣,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然后繼續(xù)的直視著方大師的墓碑。
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時方大師的管家和一個青年男子朝我走了過來。
“楊小姐,您來了。方師傅知道您會過來的。不要太難過了,方師傅走的很安詳,沒有什么遺憾?!?p> “楊小姐,您好,初次見面,家父臨終前有囑托,讓我在這里等您,把這個交給您保管?!?p> 原來眼前的這位跟在管家身后的青年男子是方大師的兒子,模樣上是有和方大師有些許神似。
我看到他手中的東西,是一個劃著符文的羅盤,我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說每個有名的風(fēng)水師都有屬于自己的神器,而方大師早年給人看風(fēng)水的時候據(jù)說就是用一個羅盤。不過我認識方大師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出山好些年了,我并沒看機會看到。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羅盤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一看就是古物,以方大師的身份,這個羅盤的價值肯定不菲,我有些猶豫?!斑@個東西好像有些貴重,我覺得還是您自己留著吧。”
“楊小姐,這是家父臨終前唯一的遺言,就是讓我把這個東西務(wù)必交給您。他說這個東西讓您保管好,至于怎么處置,物隨其主,您隨意就行。”
對我來說,有些像燙手的山芋,正猶豫不覺,“哥,你還真給她,這是咱們家的東西怎么能給個外人,不管這個女人用了什么方法,舅舅糊涂了,你也傻啊。”我看到季冉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季冉,你別在這瞎摻和,這東西不一般我們都知道,之前給你,是你不要,現(xiàn)在這是楊小姐的東西了,你倒是想要了。楊小姐,您不用管他,這是屬于你的東西。”
“不是說給她之后隨她處置嗎。那個什么楊小姐,你開個價吧,我們季家有的是錢,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嘛,只要不是高的太離譜,我都能出的起。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妄圖以這個東西為借口,想要借機攀上我們季家,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我季冉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
我有些因為這嘲諷惱怒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我們也就之前見過一次面,那一次在方大師面前他也是這種語氣,而且用特別輕賤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好氣的說:“是你多心了,你大可放心,我可沒有想要巴上你們季家的心思。我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個平常人,我有自知之明的,你不要把人都看扁了,這個東西我還就收下了,多少錢,我也不賣。”我本來還猶豫呢,現(xiàn)在理直氣壯的接過那古羅盤。
“你還真敢拿,我告訴你,這羅盤是我們季家想要的東西,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想要的東西勢在必得。”我生氣極了,這人真的是有些莫名奇妙了。
“你們要吵到什么時候,給我閉嘴,這樣不知道會擾到死者的清凈。”這時那個站在方大師墓前的男子用清冷的聲音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誰呀,我們季家的事你也敢多嘴,多管閑事?!?p> 那個男子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季冉:“果然和方叔說的一樣,沒有禮貌和自知之明?!?p> 而氣焰囂張的季冉看著那個人,愣了一下:“原來是周公子呀,我想這是誰,敢管我們季家的事,想想也就是你了。你是舅舅的好友,我知道你的為人,這周公子不是一直都公務(wù)繁忙,深居簡出,怎么今天有心思管這閑事了?!?p> 那季冉突然看向我:“果真是有辦法,不簡單啊,原來還是榜上了周公子,難怪呢,我還是低估了你這個女人,真是有手段,怪不得我舅舅當做是寶貝的東西給了你。”
我氣的發(fā)抖。而那個被稱為周公子的人,只是眼神嘲諷的看著季冉:“我終于明白了,這東西為什么不給你,是因為你不配。”
看著季冉被噎的半死不活的表情,我有些幸災(zāi)樂禍,誰知這位而后轉(zhuǎn)向我:“你要是守不住這東西,那就給我好了,我替方叔保管。到時候,誰也別想從我這拿走。”
季冉竟然有些急眼了:‘這東西給她也不能隨便給你,都說了是我舅舅的遺言?!?p> “季冉我警告你,不管怎樣,你想要回這個東西,要憑你自己的本事,物隨其主,但是有的時候有靈性的東西也是會挑人的,你應(yīng)該明白。還有不要動歪心思,不然的話,你強行搶過來,我就有辦法弄到我手上,咱們可以試試看。”那季冉竟然吃癟了,一句話也沒說,看來這個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只是此刻周旭然的心情比表現(xiàn)出來的更糟,因為眼前的這兩位,即將和他面對將來許多未知的考驗,方大師這一走,末日詛咒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而這兩位不怎么靠譜的人居然會是命運安排給自己的隊友,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以后他們在一起會面臨著什么,他的心情極度的煩躁。
我默默的跟在周旭然后面,往山下走。氣氛很冷,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們之前有見過。”那的清冷的周公子突然跟主動說了這句話。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真的沒有印象,這樣的人要是見過的話,不會記不住的。
一時之間不知怎么回答,而且這位周公子看樣子也不是什么熱情的人,接下來我們兩個人一起沉默走到山下。
那里停著一輛黑色B字符號的車,低調(diào)的有錢人。
“要不要捎你一程。”
“今天的事情多謝您替我解圍”其實我是想稍微客套一下,這里畢竟不好打車,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這周旭然徑自上車,“看好你的東西。”撂下這句話,就開車走人。弄得我有些莫名的尷尬呆在原地,今天真是碰到些莫名奇妙的怪人。
我邊走,邊看著過往的車輛,看有沒有空的出租車,這時身后有輛很騷包的跑車疾馳而過,險些撞到我。
我知道這是季冉的車,那么騷氣,我之前那次見過。
我自言自語的抱怨,那輛車突然在前面掉頭,往我這個方向開過來了,我有些害怕因為眼看就要撞著我了,那車最終在離我只有10厘米地方急剎車了。
我嚇倒在地上,不會想謀財害命吧,這年頭有錢有勢得罪不起,我有些后悔和害怕,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置氣的,心想這東西我不要了,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煩。
那季冉?jīng)]有下車只是打開車窗“你膽子這么小,還敢跟我作對,我給你最后的機會想想出個價吧,我會找你的?!比缓蠹柴Y而去。那一刻,我好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