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同床共枕
哎呀,簡直太丟人了,如今怎么連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方寧只覺得自己的臉要一直紅到腳后跟了,從此以后可再也沒臉出去見人了。
柳如暮努力停下笑,平復(fù)心情后對方寧說道:“我看你也累了,要不要洗個熱水澡,姐姐這個房間的浴缸超級舒服的?!?p> 什么?洗澡?
方寧的心神不覺蕩了蕩,她一想到要在眼前這個大帥哥泡過澡的浴缸里洗澡,不覺地臉又更加紅了。她羞澀地說到:“???這個,這個會不會,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柳如暮想笑又沒笑地白了她一眼,輕聲嗔笑道:“瞧瞧你這傻樣,咱姐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趕快去洗吧,我聞著你身上都臭了?!彼f著,又湊到方寧身邊聞了聞,翹起蘭花指在鼻子底下輕輕擦了擦,做出一種很嫌棄的神情:“你這樣臭烘烘的,我可不要你睡在我的邊上?!?p> 方寧愣了愣,呆呆地說道:“什么?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嗎?”
柳如暮正色道:“那當然了,難道你要睡地板不成。”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方寧推到了浴室里:“你趕緊洗吧,姐姐的沐浴露很香哦,”說著他對方寧飛了一個非常嫵媚的眼神,然后關(guān)上門出去了。
方寧站在浴室中,看著浴室四周的玻璃大為窘迫,這四周通透的叫她怎么洗澡啊。
浴室外的柳如暮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拿起一個遙控器對這浴室這邊按下去。
于是,方寧發(fā)現(xiàn)四周的玻璃一點一點變成了白色,變得完全不透明了。緊接著她就聽到柳如暮在外面說道:“傻妹子,快洗吧,姐姐給你調(diào)了不透明的模式了?!?p> 方寧這才安下心來。從小到大,就算是師姐都沒有看她洗過澡,何況暮姐姐還是一個男人,那就更不行了。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使勁地跺著腳,哎呀,太丟人了,實在太丟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到底要把他當男人看還是當女人看?剛才還口口聲聲地叫暮姐姐,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方寧心里雖然這樣想著,但人卻已經(jīng)舒舒服服地躺進了浴缸。畢竟有誰受得了這樣熱水浴的誘惑呢?
往溫熱的熱水中一躺,方寧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酥軟了。這幾天吃了太多的苦了,如今能夠在這么舒服的熱水中泡上一泡,簡直已經(jīng)沒有比這更爽的事情了。至于那什么鬼戒指,什么黑幫斗爭,此刻都與她毫無關(guān)系,這樣的安寧與愜意,能享受一秒是一秒。
方寧正閉著雙眼悠閑地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愜意,浴室門卻冷不丁地被推開了,方寧整個人一驚,舉起雙手抱在了胸前。
而進來的人卻正是柳如暮,他朝方寧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看到此刻的方寧好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蜷縮在浴缸的一角。
他笑了笑,忍不住白了方寧一眼說道:“諾,你穿姐姐的睡衣吧,可能會有點大哦,不過將就一晚上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的。給你放在這里了啊?!?p> 方寧直愣愣地看著柳如暮,一動都不敢動。
柳如暮卻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只見他伸出一只手一把摸住了她的頭發(fā),輕輕地揉了揉,然后柔聲說道:“傻妹妹,姐姐什么沒見過啊,你瞧你這傻樣。”他說話的聲音非常溫柔,而他整個人俯下身時,方寧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華先問,那味道就好像春日田野上微風的香味,甜甜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一束光一下子照進了方寧的心頭。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記得把頭也洗了啊。”柳如暮微笑著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方寧怔怔地發(fā)了一會呆,像他那樣的男人,不笑地時候透著一股冷峻的寒氣,一笑便如二月春風融化了世間萬物,方寧終于知道為什么有的人不僅女人喜歡他,就連男人也要忍不住愛上他了。
方寧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溫柔起來,竟然比女人還要溫柔百倍千倍。比別人不知道,無論如何,總要比她自己溫柔的多。
方寧想著,不覺癡癡地笑了。她隨即草草洗了一把頭,便起身穿衣了。
柳如暮一米八多的大個子,他的衣服穿在方寧身上猶如戲服,那袖子長地可以當水袖長長地揮舞了。
她走出浴室,此刻的柳如暮已經(jīng)斜躺在床上了,他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正認真地看著一本書,見方寧走出來,他便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
方寧也知道自己這一身穿著非常奇怪,她于是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奇怪?”
柳如暮又仔細地看了看,然后搖搖頭說道:“倒不是奇怪,我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倒著實有一點我在舞臺上的風采了,哈哈哈哈?!?p> 方寧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柳如暮對她招招手說道:“快過來,到姐姐這邊來睡,咱姐兩個說說貼心話。”
方寧臉紅了紅,稍稍遲疑了一下便一路小跑過去,在柳如暮的身邊躺了下去,她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自然地把頭靠在柳如暮的肩膀上懶懶地說道:“從小到大,就只有師姐對我好,暮姐姐你是第二個對我這么好的人了?!?p> 雖然叫姐姐還是挺尷尬,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叫哥哥豈不是更尷尬,所以還是叫姐姐吧。
“哦?你父母呢?”柳如暮問道。
“我沒見過我的父母,關(guān)于他們的傳聞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信哪個,唉,總之他們一天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過?!狈綄庎卣f道。
柳如暮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寧,也喃喃地說道:“想不到,你和姐姐一樣是個苦命人?!?p> “姐姐你也是孤兒?”方寧說起來看著柳如暮問道。
柳如暮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我有父母,只是他們從小就把我賣給了戲院。我是在戲臺上長大的。那些看客的冷眼和嘲笑我是看慣了的?!?p> 方寧不想又勾起了柳如暮傷心的往事,忍不住伸手握緊了他的手。
柳如暮忽然拍了拍方寧的肩膀興奮地說道:“哦,對了,我還有個弟弟。”
他頓了頓沉聲說道:“只是他在三歲的時候就讓我父母賣掉了。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他,可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什么?你的父母,他們好狠心的人??!”方寧憤憤地說道。
柳如暮卻淡淡地說道:“我早就不怪他們了。其實他們也是可憐人。”
“那你的弟弟還能找到嗎?”方寧問道:“可有什么信物嗎?”
柳如暮忽然兩眼閃著光亮,他伸手從胸前掏出一個小銅片說道:“這就是信物?!?p> 方寧握住看了看,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孩戴的首飾,一個如意形狀的小銅片,一面寫著吉祥,另一面寫著如意。柳如暮愛若珍寶,掛在最貼身的地方。
“你的弟弟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嗎?”方寧問道。
柳如暮卻搖了搖頭,他悠悠地說道:“他的肩膀上有這個小銅片燙出來的一道疤?!?p> 方寧整個人一驚,問道:“?。磕阏f什么?”
“當年我才十歲,聽見父母要把弟弟送人,我便在晚上將這枚小銅片燒紅了,在他的肩膀上燙出了一個印痕?!绷缒好鏌o表情地訴說著,仿佛那是一件極簡單極微不足道的事情。
方寧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么英俊美好的暮姐姐竟然也能這樣心狠,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如何答話。
柳如暮轉(zhuǎn)過頭來,他的眼角泛起了一絲淚花,他喃喃地說道:“任何信物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把印記留在身上,刻到骨頭里才是最可靠的。”
一瞬間,方寧好像理解了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冷酷無情之中原來竟包含著這樣的無可奈何。方寧嘆了一口氣輕聲地說道:“暮姐姐,我好像能夠理解你了?!?p> 柳如暮笑著揉了揉方寧的頭發(fā)說道:“你今年多大了?我那個弟弟今年應(yīng)該有17了,好像和你差不多大?!?p> 方寧嘻嘻一笑說道:“我可不止17,我大的多了。”
柳如暮哈哈一笑說道:“不管你多大都是姐姐的好妹妹。”
方寧呆呆地看著柳如暮,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仿佛這世界上的花都會為了他而開放,這世界上的鳥兒都會為了他而鳴叫,總之,無論如何他是最美好的。
方寧望著柳如暮俏美的臉頰柔聲問道:“暮姐姐,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可還有什么煩惱嗎?”
柳如暮轉(zhuǎn)過臉怔怔地看著方寧,方寧的一雙眼睛圓溜溜的透著一股倔強的傻氣,他感覺自己心里什么地方被觸動到了,他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我還不夠強大啊,我要是足夠強大了,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p> “暮姐姐,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也希望自己變得很強大,這樣我就可以,就可以,嗯?”方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變強大了要什干什么。
柳如暮忍不住又大笑起來,他說道:“哎,你啊,你這傻丫頭?!绷缒捍丝绦睦飳@個妹妹充滿了甜蜜的寵愛,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仿佛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親人。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又聽到柳如暮喃喃地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們還要逃出去呢?!?p> 方寧這才想起來,明天要逃出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樣的,她于是又問道:“暮姐姐,我們明天怎么逃出去?你有計劃了嗎?”
柳如暮抿嘴一笑說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安心睡吧,姐姐會給你安排好的,”
澧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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