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的早,天還灰灰,從馬房騎馬出來遇到大門前等馬車的祖孫四人。
靠內(nèi)的秦伯父最先看到問道:“今日那么早去哪?!?p> “跟朋友約了去看臘梅花?!?p> “不是靳朝吧?!鼻?zé)雴?,望著她頭上成日不變的發(fā)釵。
“不是?!毙牡溃核趺磿崞?,自己肚子的蛔蟲?
“去吧?!睂τ谇卦唤涣伺笥?,秦國公很開心。
剛好馬車到了,秦元一道:“祖父伯父二位哥哥慢走?!彼碌淖芳埠孟襁€沒睡醒,時不時踢著自己的馬蹄,慢悠悠的走著。
鄰里早起的要上朝的人,便怪異的看著秦元一閉著雙眸,不帶看路,這秦國公的孫女可真是懶惰至極,也不怕摔個跟頭掉下來。
穿那么少,到底是個只顧美的女子,不對,絲毫沒有打扮一下。
這么早起也不是懶惰吧,那是赤裸裸的炫耀技術(shù)太好?
這秦國公的孫女可太囂張了。
現(xiàn)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她跟晴郡主斗馬之事。
這秦國府怕是有個高嫁之女了,此代開始發(fā)際了?
也有特意放慢腳步瞧瞧轉(zhuǎn)角她會不會摔著的,失望是不用睜眼也能正確轉(zhuǎn)彎拐角。
定然是這戰(zhàn)馬后代也是聰明的,它就在瞎走也不會傷了主人。
真是羨煞擁有這一寶馬。
眾人都是相反方向而去,自從二街出來,便不再同路。
又一刻鐘,追疾緩過腦來,直出城門,感受到別樣視線,不需要睜眼,城樓那個將領(lǐng)又在看她,想來她要是睜眼看過去,他定又要躲閃了,真是個害羞的。
也不催追疾趕路,隨它心情,從城門至亭子,只有十八里,足足走了它一柱香。
遠(yuǎn)遠(yuǎn)走來,未見其花,先聞其香,追疾被自動牽引而去,不需她指路。
白里透紅,芬芳撲鼻,錚錚傲骨,絲毫不怕風(fēng)吹雨淋雪打,依舊綻放它的高貴,它不俗氣,反而撫媚而脫塵,生機勃勃,像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誰不為它傾倒。
十八里亭,碩大的亭子周圍兩旁都圍著它,長長廊下容的幾百人。
顯然不止東方黛一人等在亭子,除了兩匹白馬駒,旁邊還有一輛裝潢甚好的馬車。
時辰還早,她們可以笑看日出,旁山煙霧彌漫,似是一股仙氣。
立在亭中的少女,嬉笑有聲,歡快的。
逾,秦元一一聲下令停下馬兒來,這笑聲的主人們一看,頓時失了剛才的歡樂。
冤家路窄,這山野長大的丫頭怎么來這擾她眼睛了。
“原來是她?!绷硪慌芋@訝道。
“阿兮知道她?”少女疑惑,她嘴里好似沒有討厭之意。
阿兮的女子只是點著下顎應(yīng)是,有些話她現(xiàn)在不好說了,不知如何解釋,涉及到……
東方黛只是坐在亭子外圍走廊,旁邊跟著阿翠,等著秦元一,她也沒來多久。
她們好像都沒帶著東西,可如何煮茶看景。
“秦姑娘,一起吧。”阿兮那銀鈴嗓道,可把東方黛的心思看透,卻未看透一旁女子的。
她道是誰的壞眼神一直刷存在,原來是晴郡主的,不過她想來沒有貼冷屁股的習(xí)慣,“不了,”一會就走?!鼻卦痪芙^道。
東方黛不識得兩人,自是無話可說,看過一眼作罷,至前頭下方的水潭觀望。
有了外人,不好大聲喧嘩,她們不言一語,后面的人,不知是誰,帶了玉笛,徐徐吹來。
此情此景,難得珍惜。
遠(yuǎn)遠(yuǎn)瞧著,對面的山上,似有道僧匆忙走動,后面有人,你追我趕,不止一個,瞧著也不是半吊子水平。
對面的山,是什么?再遠(yuǎn)的山頂有個框架牌坊。
有些距離,只見道僧蹲著一下看不清。
片刻,又起來繼續(xù)跑著,太遠(yuǎn),這距離也就她一人可見。
晴郡主見秦元一不答一聲,與她朋友不過靜靜賞景,兮兒的態(tài)度還算好,難道是自己帶著異色看人了?
冷靜下來,似乎,她天性冷淡,做事干凈利落,倒是自己那日急眼了,過往太過驕傲,對自己的馬術(shù)過于自信,失去理智,糊下定論。
如果,沒有那次的事,想來也不至于討厭她,是自己偏見了。
見她一直瞧著對面看,晴郡主開口道:“對面是硯逸寺?!?p> 硯逸寺,那不是皇家寺廟嗎?有守衛(wèi)者,怎么還會被追?
那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藏了什么?大清早的,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顧性命逃跑也要藏東西。
秦元一絲毫沒留意討厭自己的晴郡主跟她說話了,扭頭對旁邊的東方黛說:“你自己看吧?!庇謱σ慌院蛑陌⒋涞溃骸罢疹櫤??!?p> 阿翠出奇的點點頭。
東方黛問:“你去哪?!辈趴礇]一柱香,就要走,“日出賞不賞了?!?p> “不了,有事?!鼻卦豢觳阶哌^走廊離去,翻身上馬掉頭就跑。
東方黛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該不是她跟自己腦袋一樣,總愛忘事。
遠(yuǎn)的再也看不見。
秦元一也是臨時起意,好奇那里藏了什么東西,給自己無聊的日子找點事,激動的再無心情看景,打算撿個寶貝回來。
快馬加鞭朝著硯逸寺那座山頭而去,追疾已經(jīng)從打盹中睡醒來,格外勤快的跑著。
大概位置她知道,不要被人捷足先登就行。
對面的路沒有彎彎繞繞,一柱香的時間到達山底,這里開辟了能夠容納兩個馬車上去的寬道。
路上沒什么小石子,足以讓精貴的追疾上去,半閃腰接近山頂,她聽得有人走動的聲音,勒住韁繩,該不是他們還沒離開,不知逃跑那人死了沒。
又像是路過的行人,秦元一放下心來,下馬自己走進那段未開辟的路,零零散散分布的樹,沒什么遮掩物,致使她在遠(yuǎn)處可以像放大鏡一樣看清。
按著記憶行走,樹為標(biāo)記,間隔段路躍至高樹頂查看附近路型。
在附近,地毯式搜尋,既是匆忙之舉,細(xì)節(jié)該是沒有,能不一下露面就不錯了。
現(xiàn)在他們想必還在追逐中,得快點找出來。
日出下,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她好像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