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雜物間 波塞宮
紋身男眼神迷離,仿佛又對視上了施楚筠的死亡凝眸。
黑狼握了握拳頭,手指咯吱咯吱的響聲把紋身男拉回了現(xiàn)實。
“我們的人被打傷了,給了錢還沒有得到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把那個女人給解決了?!奔y身男說到這些時,語氣狠了不少。
那天施楚筠走了之后,他們幾個人就把那個女人的藥管給拔了,拿枕頭把她捂斷了氣。反正她也活不了幾天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正規(guī)醫(yī)院,能動手解決的當然要動手解決了。
其實她就是為了湊自己的醫(yī)藥費,把施楚筠給賣了。
“她是收了我們錢的,人死了,房子就算是抵給我們了?!奔y身男覺得這個房子他占的很有理。
“說完了?”黑狼問他。
“完,完了?!奔y身男一下子又沒了氣勢。
“沒有什么漏掉的?”黑狼繼續(xù)問。
紋身男認真想了想,真的想不起來了,說:“沒?!?p> “這里面的東西有沒有動過?”裴成抑開口問。他想知道這里會不會還留有施楚筠的痕跡。
“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边@個破屋子里連床都是破的,能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兒。
裴成抑起身在四周看了看,只有一個臥室,一個廚房,一個衛(wèi)生間,還有一個雜物室。
那施楚筠是住哪兒?
雜物間?
裴成抑死死地盯著雜亂不堪,掉墻皮的雜物間,眸底幽黑。
這里找不到一點兒施楚筠生活過的痕跡。
也對,誰會把高冷孤傲的施楚筠跟一間掉墻皮的雜物間聯(lián)系起來。
或許,沒有才是最好的。她不應(yīng)該住這種地方。
裴成抑轉(zhuǎn)身離開,站在門外,久久不能平復。
還好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否則,裴成抑一定要讓她嘗遍一區(qū)所有的酷刑,慢慢折磨至死。
隔壁小孩子的哭聲拉回了裴成抑的思緒,裴成抑瞟了一眼那位婦人的家門,抬腿下樓了。
一路上,裴成抑沒有停止想象和猜測。
程晉深第一次見施楚筠也是在她大學的時候,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施楚筠情緒才會不好的?
可是程晉深說的是七年前,這件事應(yīng)該是六年前,差了一年的時間。
而且,她跟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好,又豈會因為這件事而傷心?
那七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來他明天還得再過來一趟,跟他說話的那位婦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會反應(yīng)那么激烈,避而不談。
S洲。曼德里。
這天傍晚,施楚筠到了S洲。
S洲也有雷神的機場,這就免去了很多麻煩。不過,雷深還是想什么時候跟施楚筠說說,讓她在F洲給他批個機場。那么大個F洲西部,他要的不多的。
雷曼機場大樓上面幾層都是賓館,所以,他們直接住在了雷曼大樓里。
雷深覺得這有個好處,就是還在自己的地盤上,雖然往大了說是威廉的地方,也不一定是,現(xiàn)在還是他老爹掌權(quán)。但有“雷”字在上面掛著,這就是他的地盤,他安心很多。
不過,雷深還是太樂觀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還是來了。
“雷深,我的楚筠呢,我已經(jīng)在波塞宮設(shè)好宴了,你一定要來啊。”威廉來了,真的來了,給雷深打來了電話。
“你,你,你,你敢?”著急激動后就說了這么一句有沒有氣勢的話啊。
“行,那我自己去跟我的楚筠說?!蓖畳炝穗娫挕F鋵?,他是故意打給雷深氣他的,他的楚筠他當然要親自通知了。
“哎,你個死筠臣,敢掛老子電話?!崩咨顚χ呀?jīng)掛掉通話的手機罵道。然后,無力地癱在沙發(fā)上。好吧,是他想多了。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反抗不了。
滴一聲,來消息了。
不會又是筠臣過來嘲笑他的吧?
雷深這樣想的,但手還是不受控制的夠到了被他剛剛?cè)釉谝贿叺氖謾C。
不過,不是筠臣發(fā)過來的,是施楚筠。
親奶奶:走,吃飯去。
雷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剛剛筠臣給他的陰霾立即煙消云散了。
S洲氣候溫和,施楚筠換了件白色雪紡衫,黑色風衣,襯衫袖子包著風衣衣袖挽到手肘處。黑色長褲,腰系黑色皮帶,襯衫掖到腰里。腳踩黑色高跟鞋,戴著黑色墨鏡。
雷深像個小弟一樣跟在施楚筠后邊,一臉期待的問:“我們?nèi)ツ膬撼燥??有什么大餐??p> 施楚筠沒有回應(yīng),徑直走向了一輛加長版黑車,車門開車,兩邊站著兩個保鏢,戴著墨鏡。
雷深摸了摸自己干干凈凈的臉,怎么他剛剛出門就沒戴個墨鏡呢?
上去了,雷深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誰的車?
靠?上了筠臣的車?
在雷深暗自罵筠臣的時候,車已經(jīng)開進了波塞宮。
這下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曼德里是S洲的經(jīng)濟中心,筠臣的波塞宮位于曼德里郊外,向周圍望過去盡是草坪,就像在一片廣闊的大草原上。
“哦,我的楚筠,等你很久了,歡迎來的美麗的波塞宮。”一個鼻梁高挺,眼窩深邃,穿著燕尾服,身高挺拔的年輕男子十分熱情的走過來歡迎施楚筠。
他就是波塞宮的主人,筠臣,S洲皇室三皇子威廉。
雷深在施楚筠身后一個勁的朝筠臣翻白眼,嗤之以鼻。
筠臣帶著施楚筠進入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晚宴,故意慢了施楚筠一步,微笑著對雷深說:“深深不用客氣,自己隨便逛,就當是自己家。”說完之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雷深一眼,轉(zhuǎn)頭去追施楚筠。
雷深氣咻咻地站在原地,抿著唇,瞪著筠臣的背影,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好你個死筠臣,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今天我還就好好逛逛了。哼!
雷深在對面的宴桌旁站著,兩眼直直地瞪著站在施楚筠旁邊有說有笑的筠臣,胡亂抓起桌上的點心,塞到嘴里,眼睛仍舊瞪著對面的人,沒有咽下去,又抓了什么東西塞到嘴里,把嘴巴塞得滿滿的,腮幫子鼓得像條金魚,氣呼呼地表情,又像一只生氣的小貓。
“咳咳!”太干了,噎到了,彎腰全吐了出來,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對面的人見雷深彎腰下去時,竟然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那么一刻有些僵硬,似在遙望著他對面的人。
雷深喝了口紅酒,順了順嗓子,干脆坐下來不看對面的情況了。
筠臣見此,繼續(xù)微笑著和施楚筠搭話,只是沒有之前那么自然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時不時地還要往前瞟一眼,看見的只是雷深又端起酒杯低著頭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