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溫柔又細膩,洋洋灑灑的下了幾天,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混著新芽和泥土的清香,是春日獨有的味道。江宅中花期早的花已經(jīng)開了,被雨水淋得有些發(fā)蔫。
穆子鳶的衣服被細雨濡濕,額前碎發(fā)也凌亂的貼在臉上,她卻毫不在意,興奮的注視著前方的一棵樹。
隨著一陣清脆的鈴聲,那棵樹的葉片上的水珠全部震落,如雨一般灑落下來,碗口粗的樹干硬生生被震斷了。而邊上一棵樹紋絲未動,依舊慢悠悠的隨風(fēng)搖著。
“太好了,終于成功了!”
穆子鳶往后捋了一把頭發(fā),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有些干澀。她激動的有些口渴,端起已經(jīng)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這次還不錯。”引寐一只手托著下巴,十分滿意的瞇著眼睛,言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還好成功了,不然這江家的樹,全都讓你毀了。”
穆子鳶看著滿院子的樹枝,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幾聲。
“起…起碼學(xué)會了,也不枉它們奉獻自身了?!?p> 穆子鳶握著手中的攝魂鈴,單這音波攻擊,她已經(jīng)練了十來天了。不是掃倒一整片樹,就是發(fā)力不足,終于讓她練到收放自如且精準打擊。
引寐手中轉(zhuǎn)著茶杯,靈體是不能吃喝的,只有一個人形,確不能做人做的事。他剛還笑的眉眼彎彎,現(xiàn)在又皺起眉頭來。
“我總覺得有什么在算計我們,牽著我們的鼻子走。”
“我們能不能主動出擊?”
“不行,你還太弱了,而且你只有攝魂鈴,什么也做不了?!?p> 穆子鳶咬了咬嘴唇,思慮了半天,說道,“前輩,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搜集法器,為己所用?”
“既然到處都有懸賞獵妖,那我們索性去搶那法器,順便除了那些作惡的妖族?!?p> “可以,不過這十分危險,既然是發(fā)了懸賞,那就是很難對付的了?!?p> “沒事,既然要變強,就要敢去闖啊…啊湫!”
穆子鳶正慷慨激昂的說著,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引寐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fā),白了她一眼。
“快回去把頭發(fā)擦干,再換身干衣服,像個落湯雞一樣?!?p> 穆子鳶那個高興的勁還沒過,蹦蹦跶跶的回了房間。引寐還在原處坐著,綿綿不斷的細雨不會打濕他,他顯得有些焦慮。
妖族激進派的活動越發(fā)頻繁了,不知這次會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千萬年前那場浩劫,具體他已經(jīng)忘光了,只有對待激進派的那種恐懼,深深烙印在引寐的記憶力。
希望這次,只是偷學(xué)了邪術(shù)的小妖出來作祟,不會成多大的氣候。
穆子鳶多日以來,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自身法力與法器的共鳴,法力的翻騰已經(jīng)不會影響她了。她握著的鈴鐺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不自覺的自信起來。如今她不再需要別人的保護了。
變強…變強……
這兩個字無數(shù)次在她的心頭盤旋,如今她終于邁出了第一步了,又怎么會就此退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