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深藏功與名
“不不,你隨便說說,說得比我認(rèn)真寫的,還要好?!蹦详柡畈毁澩溃骸拔沂窃S久沒聽過如此好的詩詞了,宋家小姐,當(dāng)?shù)闷鹁┏遣排拿??!?p> 南陽侯辦了多少的茶會,只怕是數(shù)不過來了。
多年前,也評出了才女,只是,那些才女,不過是釣名沽譽(yù)罷了。
所做的詞,格局太小,多半是以花草,或者是愛情為題,咋一聽還行,聽得久了,便是也乏味了。
“我覺得你很有眼光?!彼我厘\點了點頭。
眾人以為,她會自謙一番,誰知,她竟然是應(yīng)了下來?
還真別說,世家素來是要臉的,說話多半是要留有幾分余地。
誰知,宋依錦此番動作,真是太過于張揚(yáng)。
許多人都好奇,她是世家出來的嗎?
“哈哈?!泵骷午癖欢旱霉笮?。
南陽侯也面含笑意。
“不過是說一句罷了,算什么有本事,來這里,可不是用從哪兒背過來的一句詞,就能解決的,那要作出來一整首才行?!庇袀€尖臉,身穿藕色襦裙的少女不屑道。
她靠在宋怡柔身旁,想來與她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差。
“噗嗤?!彼齽傉f完,宋依錦笑了起來,道:“你沒發(fā)現(xiàn),這是一首完整的詞嗎?”
說完,還不等人反駁,她又對著明嘉珩道:“這真是什么人都能來了,侯爺,你面子也太不經(jīng)用了,請的都是啥人呢?”
宋依錦擺明了是嫌棄,南陽侯苦笑,道:“看來,是老朽面子不好用了?!?p> 眾人詫異,誰都知道,南陽侯雖然是個閑散的,但卻是一個要求高的。
素來只有批評的份,哪有對晚輩和顏悅色的?
宋依錦如今,說話難聽也就罷了,南陽侯還附和了她?
有宋依錦珠玉在前,明嘉珩又作了一首詩,大氣磅礴,格局極高。
唐如酒知道他是太子,也自知自己必定是不能越過了太子去,寫出來的詞,也是普普通通。
宋怡柔以為,他是自謙,知道自己的鋒芒,不應(yīng)該蓋過了太子,說白了,是身份使然罷了,并非是他無能。
奈何,只有唐如酒自己心中明白,是他真的比不過。
探花郎又如何,與從小生在宮中的太子比,真是差遠(yuǎn)了。
南陽侯知曉他是皇家人,只是感嘆,這明家,還是如同之前那般,個個都是能人呢。
宋依錦和太子覺得無聊,反正風(fēng)頭也出了,肚子也是餓了些,干脆便是要走了。
方才說話的尖臉女孩,見他們要走,因不知明嘉珩身份,是以,出言道:“不過是將我們罵了一頓罷了,也不見得有啥厲害的?!?p> 宋依錦的詞,的確是讓人清醒,只是,也叫不醒裝睡的人,諸如眼前這個。
“我有句話要送給你,必定很適合如今的你?!彼我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掃到了宋怡柔的臉上,又看了不遠(yuǎn)處的唐如酒,紅唇微動:“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p> 眾人不傻,方才也瞧見了她的眼神,聯(lián)系了這句詩后,頓時幸災(zāi)樂禍了起來。
人生來喜歡八卦,不管在任何時候,這八卦,總是有市場的。
尖臉女孩被氣得臉都紅了,宋怡柔也顧不上宋依錦,她將自己的手,從尖臉女孩的手里,抽了出來。
從古至今,感情便是最讓人看不透的。
尖臉女孩對唐如酒有感情,眼神雖掩飾得不錯,可宋依錦眼神好,一眼便是瞧出來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明嘉珩默念了這兩句話,心中微動。
到了中午,陽光明媚,熱意襲來,明嘉珩的面上,也出了些薄汗。
從茶會上離開后,尋思著中午還沒吃飯呢,原本天熱,沒多少胃口,和明嘉珩商量一番,等餓了,再從山上下來。
可是誰知,這邊竟然如此無聊,從山上下來時,也不過是午時三刻罷了。
山腳下,倒是有一些擺攤的,宋依錦還好,不過是個將軍府的小姐罷了,在外吃些東西,倒也是無妨。
可明嘉珩是太子,在外吃飯,也應(yīng)該小心,是以,如今,宋依錦抬眸,看著他,撓了撓頭,有點憨。
“我在那邊,有個別莊?!彼笭?,知道她的糾結(jié),于是,指了指別莊的位置。
宋依錦算了算,差不多也走不到半刻鐘,干脆就點頭:“那就打擾了?!?p> 她心思通透,也是個豁達(dá)的,知曉他有安排,也不問。
明嘉珩輕笑,她真是與京中的貴女有所不同。
到了別莊,管家已經(jīng)守在了門口。
入門的是兩個小獅子,朱門高墻,入了里,與京中的貴氣不同,別莊里,花紅草綠,講究極少。
連空氣,都是比京中的,要清新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聞到了菜香味兒。”
穿過了鵝卵石小道,湖邊,長廊盡頭,靠著湖邊,支起了一個木桌。
桌上擺滿了碗碟,他們過去后,凈了手,陣陣微風(fēng),當(dāng)真時涼爽至極。
桌上的菜也是新鮮,涼拌藕片,火腿嫩筍湯,蒜蓉炒空心菜,青豆胡蘿卜炒玉米粒,以及一碟白灼蝦。
蝦子很大,按著順序,在盤子上圍成一個圈。
裝著米飯的碗旁,放了一個醬料的小碟子,里頭裝著醬油與蒜蓉。
熱天吃這些,簡直是再好不過。
太子坐定后,她也跟著在對面坐了下來。
有人幫忙剝蝦,她吃得倒是不慢。
太子看她喜歡吃蝦,干脆讓人多剝了一些過去。
只是,太子放下筷子后,她剛跟著放下,卻聽到他說,等會兒去鵝湖那邊逛逛?
宋依錦很是詫異,去鵝湖?
她頓了頓,避開了他的眼神,道:“去那兒干什么,人人都說那邊晦氣,若是去了,出了事兒,那不是給昌平郡主潑臟水嗎?”
她就算是掛了,也不該背這種鍋。
“胡說。”只看到太子面色不虞,反駁道:“誰敢?”
他說話時,語氣有些重,想來是氣急了。
宋依錦無言,她的確是不知道能說什么。
說的多了,太子聰慧,許是會多想。
原本,將軍府大小姐與昌平郡主,素來毫無瓜葛。
她嘆氣算了,舍命陪君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