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之事,雖說是前塵往事,但依舊是一件不可抹去的舊事。
他想了想,“不行,我去把那東西找出來給你,等你師父來了之后,你交給他?!?p> 我很是不解,“???你確定你不親自給他?”
他一臉堅定,“確定,到時候我再挑個時間親自登門?!?p> 我嫌棄著說道,“你為何不直接挑個日子親自將這東西給他,非要這么麻煩。”
流云硬生生的給我懟了回來,“我還不是有自己的理由,況且這東西本就是你的,就當(dāng)是提前給你了,你師父不會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的。”
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去說了,醞釀了半晌,才說,“那就把那東西拿出來吧?!?p> 說著,流云起身上了二樓,好些功夫才回來,一個精致的楠木盒子,上面雕刻的是梨花,還帶著淡淡的清香,待流云將它打開的時候,里面的東西確實讓人眼前一亮,“沒曾想江湖傳言竟是真的,你果真拿了在你口中稱之為‘不起眼’的玉佩?!?p> 寧塵并不懂玉,所以看著盒子里的玉佩只是覺得與其他的并無二致,隨口問了句,“這玉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嗎?”
我解釋道,“這玉其實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非要找出來這特殊的地方在哪里的話,就在于打造這塊玉佩的人?!?p> 流云搶過我的話,接著說,“沒錯,打造這玉佩之人正是上也老先生,這玉佩恰恰是他的遺作,要知道這老先生被稱為玉匠天工第一人,一生按理應(yīng)該作品無數(shù),可他偏偏不走尋常路,導(dǎo)致他的作品少之又少,加上這些年來本來絕少存世的玉制品在不同的人之間徘徊不定,現(xiàn)下能知道的就剩五樣作品了,其中一樣就是這通體玉白還透著微青的玉佩?!?p> 寧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所以當(dāng)年你就是偷了這樣?xùn)|西被鬧得滿城風(fēng)雨,還惹得江湖和官府上的人追殺?”
此話一出,流云像是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一般,剛喝的茶差點吐出來,依舊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承認(rèn)了當(dāng)時的事情,“不過,這玉佩當(dāng)時本就是一老先生給我的,但不知為何我拿到這玉佩兩日后江湖上就有人傳言說是我盜走了原本放在笙月谷的上也老先生的遺作,我何其冤枉啊,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到現(xiàn)在還有少許人死追著我不放,眼下這玉佩算是物歸原主了。”
“等等,物歸原主?”我有點茫然。
流云點頭答道,“是啊,這玉佩是那個老先生讓我交給你的,還說必須等到你行了加冠之禮后給你,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現(xiàn)在給你也算說得過去,反正也快了。”
“那你還是聽那位老先生的話等我加冠之禮那日再給我,你可曾詢問他的姓名?”我好奇的問道。
流云搖搖頭,“我沒問,他也沒有告訴我,反正當(dāng)時他幫過我一次,那我也幫他一次嘍?!?p> “你啊?!蔽覠o奈的道了句。
流云緩緩的開口,“反正有的是機(jī)會在遇見的,等再次的相見的時候問便好。”
寧塵在旁嫌棄道,“公子想打探一個人的話,好比等著你下次遇見他快得多?!?p> 流云滿臉黑線,“咳咳咳,夠了啊,我發(fā)現(xiàn)你今日話特別多,要是一直這樣多說幾句就好了?!?p> 我接過話,“這玉佩你收好了,我等著那日你親自遞交到我手上,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獨自在這里品茶吧?!?p> “那行,我就不送了,反正兩步路你就出門了?!绷髟普{(diào)侃道。
出了門,太陽依然很曬,我對著寧塵說,“等這熱度下去了些,你再去,免得中暑,路上切記小心,以保安全的同時注意身體?!?p> 隨后,我便回了沈府,殊不知,御前的公公正巧過來傳旨,等了我許久。
我上前去,詢問,“不知公公來所為何事?”
御前公公答道,“傳官家口諭,待沈侍郎行了加冠之禮還望到御書房一敘?!?p> “勞煩公公回稟大官,記淮定銘記于心?!?p> 御前公公還特意囑咐了一句,“咱家好心提醒沈侍郎一句,官家他近些時日心情反復(fù)無常,話就說到這里,咱家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多打擾沈侍郎了?!?p> “公公慢走?!蔽铱粗h(yuǎn)去的方向,等他出了府才暗自喃喃道,“心情反復(fù)無常?這是何意?莫不是朝堂之上出了問題?”我暫時也想不明白,心想著看來這幾日需要挑個日子進(jìn)宮一趟了。
御書房,皇帝蘇沐陽正反反復(fù)復(fù)的看著手中的折子,著實讓人氣惱,將案臺上大部分的折子呼到地上,大聲喊道,“這群老臣到底是什么意思,口口聲聲說什么青徽十一州所有的官員必須全部罷免,一會兒又說已經(jīng)替朕找好了人選,一會兒又蹦出來個什么青徽十一州的聯(lián)名上書的折子,這事兒一個兩個就夠了,結(jié)果所有人都在打這個主意?!?p> 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將掉落的折子撿起來,害怕的站在原地,有些緊張,“官家。”我的聲音可謂是一顆救命稻草,我眼神示意讓周圍的人都先下去,上前將折子撿起來,整理好放到蘇沐陽的書案上。
他的氣還未消,說話聲音有些重,“你怎么來了。”
我淡淡的說道,“我來看看官家,我也聽說了官家近些日子心情不好,想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來問問官家需不需要幫忙。”
沐陽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因為豫國公的貪污和欲求謀反的事情被查出來,所以群臣上書建議青徽十一州的所有官員都要被罷免,還說已經(jīng)替朕選好了替補(bǔ)的官員名單,但青徽十一州的那些官員又聯(lián)名上書此事決不能行?!?p> 我聽完問道,“所以官家是如何想的?!?p> 沐陽想了想,“這件事情在朕看來兩邊都不是很妥,豫國公的案件讓朕覺得肯定還有人沒有被引出來,為了以防萬一朕想找個人去青徽十一州調(diào)查一番,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至于青徽那些官員聯(lián)名上書的事情,朕又覺得需要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去壓一壓他們,以免暴亂?!?p> “青徽十一州離西京較遠(yuǎn),況且眾多江湖門派也都在,本就相互制衡,這些年來那邊的官員不曾做過什么變動,官員和江湖想來多少也有些關(guān)系了,若是一次性全部變動定然不行,大官可以選擇拿幾人出來做個警示的作用,那個地方必然需要一人去鎮(zhèn)壓,這人選不知官家有什么想法?”
“朝中的那些官員們,朕一時也想不出來讓何人去?!便尻柹跏强鄲?。
我建議道,“不如就讓閑云野鶴慣了的凌安王去,他也是官家的皇叔,很少過問朝政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