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恢復(fù)一些后,青衍走到烏鴉面前,臉上推著笑容問道:
“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沒有。”烏鴉說道。他被藤蔓捆綁,除腦袋以外其它地方都動不了。
“再讓我想想吧?!?p> “呵呵?!鼻嘌芟莸哪樕闲θ菰桨l(fā)燦爛。
“呵呵。”看著對方這么燦爛的笑容,烏鴉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
一點青芒閃過,烏鴉一根手指脫落下來,鮮血瞬間涌出。
“我已經(jīng)替你想好了?!鼻嘌苄χf道。
烏鴉看著鮮血涌出,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也笑著對青衍道:“那我應(yīng)該謝謝你嘍?!?p> “那是必然?!鼻嘌芎敛豢蜌獾?。
青狼在旁邊說道:“青衍,這烏鴉出現(xiàn)的時間非常可疑,不如我們將他帶走,讓大人處置?!?p> “好?!鼻嘌苜澩馈?p> 但下一刻便是無數(shù)青芒乍起,青光閃爍后,烏鴉渾身血肉在翻滾間脫落,瞬間只剩下一身連著肉的骨頭。
青狼沒有說話,他知道,青衍瑕疵必報,而烏鴉,還沒死。
在神秘學(xué)中,被天地認(rèn)可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想要達(dá)到這個條件,必須摧毀敵方的意識,這也是愿術(shù)的由來。
青狼能感知到,烏鴉沒死,同樣,青衍也知道。
“呵呵,有意思......”青衍笑的越發(fā)輕快。
他閉眼結(jié)印道:“愿術(shù),毀神?!?p> 無形的威壓升起,青狼知道,如果這招針對的是自己,那么自己除非使出亞洲捆綁,否則毫無抗衡的能力。
片刻后,青衍睜開雙眼,狹長的雙眼有些茫然。
這....烏鴉......
青衍使用意念,進(jìn)入對方的意識海,只要將對方的意識海破壞,對方將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而毀神這招,就是為摧毀敵人意識海而存在的。
但在進(jìn)入對方意識海中的一瞬間,青衍仿佛看到了,一只神鳥,被捆綁的神鳥。
對方只是睜開眼看來,自己的意識就被重創(chuàng)。
青狼感到威壓散去,察覺出不對,試探道:
“怎么樣?!”
青衍沒有反應(yīng),仍舊雙眼茫然,仿佛魂被抽走般。
...............
“你不應(yīng)該救他的?!贝鞣蜿幊脸恋卣f道。
李曼頓時感到雞皮疙瘩遍布全身,頭皮發(fā)麻。
“你...你是誰?”他顫聲問道。
戴夫沒有說話,沉默半響,就直勾勾地盯著李曼,就當(dāng)李曼快忍不住時,他開口說道:
“怎么了?我怎么突然轉(zhuǎn)過來了?”戴夫感到納悶,自己明明就在前面帶路,不知道怎么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李曼打量對方,發(fā)現(xiàn)戴夫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你不記得了?”
“什么?”
“你剛剛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p> “說了什么?”戴夫撓撓頭問道。
“我沒聽太清?!崩盥恢涝趺锤嬖V對方實情,起碼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我只感覺道意識有些模糊,仿佛隨時都能睡過去,也許剛才是我睡著了,或許是意識模糊?”戴夫猜測道。
“嗯?!?p> 又跟著戴夫沿忘川河向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星空在頭頂閃爍,大山在身后的夜色中只能看到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
李曼只感覺腳疼無比,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了水泡,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磨爛,再加上精神衰弱渾身疲軟,他忍不住問道:
“還要走多久?”
戴夫停了下來,說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
“你之前怎么想著走這么長不見人煙的路?”李曼納悶道。
“我在找吃的,只能到山里碰碰運氣?!?p> “難道沒有超市嗎?”
“有,但很久沒有開門了,而且那里面的東西特別貴?!?p> “........”
李曼很想說咱們不行就歇會吧,但看著毫無疲憊感的戴夫,這話怎么也說不出去。
自己怎么說也在對方印象中留下了高手的形象,有時候,人很奇怪,一旦你立了一個人設(shè)出去,你就不忍破壞它,仿佛一被人發(fā)現(xiàn)真相,自己就會覺得自己是個騙子的那種感覺……
唉,自己造的孽,哭著也要承擔(dān)下去啊……
就這么走過了石頭灘,泥濘路,干枯荒草從地,又爬過了一座小丘,兩人眼前的夜色中終于露出了燈火,與人煙的氣息。
“終于到了……”李曼感覺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
不是這路太長。
而是太難走。
而且這接二連三的事情不斷,讓人疲憊不堪。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贝鞣蛘f道。
“什么?!”李曼聲音徒然提高幾個分貝。
盡管疲憊時行事會感覺時間變緩慢,但也不至于這么慢,李曼發(fā)誓,從招魂山到目前為止,這一路走來,肯定有四個小時了。
上次這么走的時候還是末日后,弟弟妹妹有一次一起發(fā)燒,李曼出去找藥,從城市的西郊走到了東郊,一個來回大概也就這么長時間。
回來后弟弟妹妹就感染了,原來那不是發(fā)燒,而是一種感染的癥狀。
自己苦苦找尋到的藥自然沒有用了,還好他們未失去人性,否則當(dāng)他們死后知道是自己殺死了自己最親近的人,那么一定會痛苦不堪的……
“不好意思,我之前也只是說大概,我本來對時間的概念就不是很敏感……”戴夫歉意道。
李曼收斂發(fā)散的種種思緒,將不自覺握緊“拐杖”的手放松了許多。
他發(fā)現(xiàn)精神一旦不好,注意力總是很難集中,思維太過渙散。
“沒事,小哥……說句實話,我有點累了,是我有些心急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必有什么
歉意?!闭f著李曼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性格真的是太好了,從來不會著急,不會針對自己說一些抱怨的話,對他人仿佛永遠(yuǎn)都沒有惡意一般。
“感覺你好像不是很愛說話,我這個人其實是個話嘮,之前有一段時間沒人跟我說話,我每天硬是自己跟自己說話,說個不?!崩盥幸饬牧模皩Ψ奖憩F(xiàn)有些怪異,一直沒有找到機(jī)會說話。
“哦?為什么沒人跟你說話?”戴夫好奇道。
“你知道的,我們修行有時候需要‘閉關(guān)’,那時候我年紀(jì)還小,被外界逼著閉關(guān),就很不適應(yīng)……”李曼回答的半真半假,那時候世界末日,自然無人對話,就連人類引以為傲的虛擬現(xiàn)實世界,都早早停止了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