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初若心虛地看向南宮辰的方向,果然見四哥狐疑的視線,
“陛下見過?”
她也未料白澤竟毫不掩飾鳳凰之事,對上四哥的眸子她不知如何回答,只干笑了笑,點頭算是承認(rèn)。
“鳳凰?五姐你竟見過?于何時,在何處?”
南宮皓聽到話音又按捺不住,一連串的問題便拋了過來,南宮初若皺眉輕斥,
“不要大呼小叫。”
南宮皓意識到這可是皇室秘聞,不能讓旁人聽了去,于是收了口眼睛卻滿是好奇地看著她。
嘆一口氣,老實地回答,
“琴山。”
她也只能透露這么多,再說就該將眼前這位的身份說漏了。
“哦?”
南宮辰發(fā)出詢問的一聲,可她卻知道,這是她心細(xì)如絲的四哥看出了什么。心下又是一虛,面上卻堅定不露聲色。
“世上竟真有鳳凰?!五姐你怎的不喚我同去,我也想看看它究竟是何模樣。”
南宮皓不甘心地嘟囔,幽怨的眼神看來好笑。南宮初若只得找了個借口搪塞,
“迷失深林又如何喚你?”
南宮皓想了想也對,便不在糾纏,倒是南宮辰多問了一句,
“即便真的存在,白公子要如何引了它過來?”
白澤的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總要有個法子解釋得通,不能說他和鳳凰打了招呼,它就老老實實來了罷。這正是他一直琢磨的地方,南宮辰見他思索不答,開口道,
“白公子不必勉強,我們一同來想便是?!?p> 南宮初若也點頭,雖然她知道白澤苦惱的和四哥所想并不一樣,卻也皺眉苦思,不能總讓他們來想,畢竟這是自己的事情。
“鳳凰棲梧,非竹實不食……”
“非醴泉不飲?!?p> 南宮初若正想著看過的雜書上描述的一段,白澤卻是將話接了過去,不由抬頭看向他,對方勾了后嘴角,
“就是這個?!?p> 轉(zhuǎn)頭對看著自己的南宮辰說道:
“勞煩四皇子在外面尋一棵高大的梧桐樹,種于長歌宮中?!?p> 南宮辰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
“我來安排……”
“只是光憑此怕是引不了鳳凰前來?!?p> 莫說世上多少梧桐,就是琴山也絕不在少數(shù),單憑一棵梧桐,鳳凰不會費這份力氣。
白澤將視線放到南宮皓身上,
“六皇子可愿相助?”
早就豎直了耳朵聽著的人一聽到白澤提到自己,立時起身鄭重地點頭道:
“為師傅解憂,弟子在所不辭!”
也不管南宮初若瞥過來的眼神,滿臉興奮地問他道:
“要我做什么?”
“竹子尋常不開花結(jié)果,一開花便要損失成片的竹林,林戶必是愁云慘淡,提前準(zhǔn)備新苗。”
說到這里他抬眼看著南宮皓,收住了話頭。
從方才便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絲毫未落題外的南宮皓此時頭腦一活絡(luò),有些小心地接上話道,
“我去尋這種竹戶,向他們收購竹實?”
白澤點頭,面露贊賞。見他這樣的表情南宮皓大受鼓舞,斗志一下子被點燃,拔腿就向外面跑去,卻讓南宮辰一聲喝住,
“回來!”
“怎么了四哥?”
南宮皓一臉茫然地轉(zhuǎn)頭詢問。
南宮辰手指點著桌面,輕飄飄一句話便將他只想往外跑的心思收了回來,
“若你被發(fā)現(xiàn),又待如何?”
此計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可若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一定會失敗。到時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反咬一口,說他們故弄玄虛,捏造天意,五姐莫說登基,世人皆會詬病,京城能不能待都是問題。
“那我該如何做?”
想著他泄氣地坐回去,厭厭地問幾人。
南宮辰低頭思索,大皇兄那邊正盯得緊,就愁他們不做點什么被他抓住把柄。他們?nèi)粲写髣幼鞫ㄈ粫魅胨?,梧桐要運進(jìn)來就得費上一番工夫,想著開口道,
“宮中常需補植花草,梧桐定要有些其他的樹掩護(hù),不然太過顯眼。我會暗中打探哪處需要補植,若沒有恰好時機,下下之策就是造出個由頭也并無不可?!?p> 說罷他看一眼南宮皓,一時有些為難。
“這月月末京中千燈之會,各地能工巧匠皆聚京城,或許,這是個契機?!?p> 南宮初若看著三人說道。
經(jīng)她這樣一說,南宮辰才想起這回事,原來千燈節(jié)已到了么,這陣子真是忙糊涂了。想了想露出一個輕笑,
“六弟心性向來簡單,盛會將至在京城玩上幾日不會引得大皇兄懷疑。”
南宮皓豁然開朗,一臉興奮又強自壓低了聲音道:
“我明日便出宮,在京城中兜上幾圈,大皇兄向來不會對我費太多心思,到時我偷溜出城尋找竹實!”
“孺子可教。”
南宮辰滿意地點頭,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莫要得意忘形,仔細(xì)周圍眼線,定要確認(rèn)無人跟隨再行動?!?p> 被拍了也不惱,南宮皓反而激動不已,這種齊心協(xié)力的暗中做事最刺激了。一拍胸脯,仰頭應(yīng)下道:
“交給我了?!?p> 想到什么南宮辰開口,
“帶上司空,他能幫上你?!?p> “好?!?p> 雖說他想自己完成,但事關(guān)重大,五姐的帝位能否坐穩(wěn)就在此一舉,司空那家伙雖然嘴碎,此時確然是可靠的,點頭爽快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