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月這才剛一踏出府,便也見到了后腳來的顧詞。
顧詞先打了一聲招呼,端木月回道:“顧公子眼看就要夜深了,可是要去何地?”
顧詞指了指腰間佩戴好的鴉九劍,抬頭看看天色,道:“有人邀請我去云中望月閣赴宴。”
端木月驚訝道:“顧公子在臨川城內(nèi)難道也有關(guān)系匪淺的好友嗎?”
“倒也說不上匪淺,今日正午方才認(rèn)識罷了。”顧詞背過手背,又對端木月說道:“端木姑娘也是要去這云中觀月閣嗎?”
后者淺笑中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顧詞的話。
二人相談一番便道別而去,顧詞要回今日的酒樓前尋楊問寧,而端木月自然也有自己的親友一起去這云中觀月閣。
顧詞花費了一番功夫,終于是回到了云間月這個酒樓前,也見楊問寧穿戴整齊的等候著顧詞的到來了。
“顧兄,等候多時了?!睏顔枌庍h(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了顧詞的身影,見到顧詞走到了身前也是打了一個招呼。
這是時辰已經(jīng)酉時,戌時便是宴會的開始,二人也不多言語,當(dāng)下就前去臨川城內(nèi)最出名的云中觀月閣。
云中觀月閣于臨川城的中心一帶,其建筑的規(guī)??芍^宏大,臨川城內(nèi)的百姓更說,在這云中觀月閣內(nèi),不僅可以觀月,還可以徒手撈月,見天上嫦娥。
酉時尚未過半,卻有許多青年才俊走進(jìn)了這閣樓內(nèi)。
顧詞只需要負(fù)責(zé)跟著楊問寧的身后,進(jìn)去后的一切,楊問寧自然也都會帶著他。
后者給閣樓前的看守遞了宴帖,核實無誤后也順利進(jìn)入。
今夜臨川最富有的酒樓,云中觀月,被江湖中九大派的弟子承包得干干凈凈,又一聚邀請各路才俊,可謂是一場龍虎相爭前的一場碰撞。
顧詞在來路上已經(jīng)聽楊問寧替他講解了許多人和事,這一次真正有頭有臉的才俊可不止一兩人而已,而是能塞滿整閣樓大廳的人。
楊問寧進(jìn)入后與一些相識的弟子紛紛打著招呼,跟在身后顧詞也只顧跟在他的身后,而此時楊問寧帶著他也是終于入座。
而此時此刻,酉時已經(jīng)過半,卻見整個大廳中的布置,最上方有單獨的一個位置,而往下則是空出一條道來,兩側(cè)則是才俊們的席位。
顧詞心中頗為好奇,在這一場屬于青年才俊們的聚會上,究竟是誰能坐在最上方的那個位置。
當(dāng)然,這個答案很快顧詞也就知曉了。
緩緩走上最上方席位入座的,是一須發(fā)皆白的長眉老者,此老尚未坐下,便道:“老夫王易水,江湖人稱的曉書是邪?!?p> 臺下的顧詞見此老自紹曉書,卻不知是何人,而身旁的楊問寧見顧詞心有疑惑,便道:“此老是那天機(jī)閣中一位極有名的老先生了?!?p> 顧詞哦然,天機(jī)閣他自然知道,傳天機(jī)閣中藏書百萬,江湖中大小之事天機(jī)閣都能知曉一二,天機(jī)閣的神秘可謂江湖中人盡皆知。
“老夫應(yīng)各位才俊相邀來主持此次宴會,也多謝諸位小友看得起老夫。”
王易水老先生一番話下來,也是宣布了這一次宴會的開始。
此老話才落下,就閉上雙眼,如老松若定般入定了起來。
由此老的動作上便知,此次宴會,接下來的皆有這些小輩自己做主。
當(dāng)下卻見有一粗獷男子起身喊到:“諸位可見這廳前的臺子,此次宴會可說是以武會友,諸位可敢上臺一試?!?p> 一石激起千層浪,粗獷男子的一番話讓大廳內(nèi)聚集起來的才俊紛紛私語了起來。
而如顧詞,以及顧詞身旁淡然的楊問寧,或是其他幾大派的真正高手,則不言語,反之也不愿出頭。
那粗獷男子再道:“諸位若無這種膽量,何敢稱才俊,莫不如讓在下先上臺來助個高興?!?p> 粗獷男子話音落下,便提起身旁放著的一把粗獷大刀,起身上了廳內(nèi)的高臺。
楊問寧轉(zhuǎn)頭低聲對顧詞道:“此人姓蕭名河,是七極中血刀門弟子,血刀弟子雖然好戰(zhàn),但此人頗有豪杰之風(fēng)?!睏顔枌幷f完便扭頭看向臺上的血刀門弟子蕭河,卻是不語。
顧詞知道他是不想出這先頭,而后便是余光觀察四周,卻是先尋到了端木月的身影,見到此女抬頭看向蕭河,眼中似乎有一番好戰(zhàn)之意。
但卻終究沒有上場,而臺上的蕭河抬刀抗在肩上,打過了哈欠,剛要道聲無趣后,卻聽見一聲音傳來。
“蕭河,這宴會剛開始你就想打架,是早就吃飽了撐著想打架了不成?!迸_下一淡黃長衫的青年站起身來道,言語中也是充滿了挑釁,而臺上的蕭河也沒有動怒,嗤笑一聲,勾勾手指,眼中不屑。
這臺下的青年抽出長劍,劍尖遙指蕭河,喝道:“莫狂妄,我來會你?!?p> 楊問寧又是低聲對顧詞道:“這臺下的人是七極中點蒼門人,姓趙名平。”
此時臺上一刀一劍對立,此次第一次會武便是點蒼弟子對上血刀弟子,也是七極中的一場較量。
點蒼劍法招數(shù)古樸蒼勁,出招詭異多變,而又大氣坦蕩:反觀血刀刀法,刀勢迅猛無敵,其刀快而有力,出招則爆裂勇猛,萬夫莫開。
但點蒼又有輕功著稱,點蒼輕功輕柔而又快變,而血刀輕功則相對較弱上幾分,要的效果不過是速度夠快便可。
趙平心中自知,以劍招硬拼絕非眼前此人對手,唯有用輕功上站著的優(yōu)勢,以及點蒼劍法的詭異多變與他磨下去,才有可勝之機(jī)。
蕭河提起大刀,快步奔向趙平伸出,血影刀法迅猛如虎,趙平見狀翻身躲過手中長劍與落下的大刀一碰,手上虎口微震,便使個虛招騙過蕭河,腳下一點就繞到身后,長劍刺去。
蕭河似是早已料到,俯身后大刀猛烈一轉(zhuǎn),便橫切向身后的趙平。
趙平見狀后撤幾步,尋得蕭河轉(zhuǎn)身的空檔,又向前舉劍攻去。
劍尖連點,蒼勁有力卻并未詭異多變,卻也被蕭河避過擋過,后者一聲大喝,氣勢上又足了三分,大刀猛烈劈向朝他刺來的長劍的劍身,哐當(dāng)一聲,趙平尚未來得及變招就已經(jīng)吃虧,劍柄差點脫手而出,虎口又是被震上幾分。
蕭河如若瘋魔,這也正是血刀弟子的常態(tài),又是一聲大喝,使出門中的血影刀法,其刀越發(fā)的快越發(fā)的猛上幾分。
趙平此時是一邊后退一邊想尋找機(jī)會反攻,但蕭河手中的刀卷起道道殘影,而趙平又不敢以劍接刀勢,唯有以身避之。
此時趙平手中點蒼劍法的詭異多變在這絕對的攻勢下用處越來越少,自身的體力也遠(yuǎn)遠(yuǎn)不如眼前粗獷的蕭河,就算后者越打越猛,他在怎么避,也不可能耗的過蕭河的體力。
眼看好不容易終于在側(cè)身尋得了一個空隙,趙平心中也只敢一賭輸贏,屈身便要以劍尖刺向蕭河的腰身,而蕭河的大刀也開始落向趙平的肩部。
“住手!”在這一絕勝負(fù)時刻,兩道利喝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