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寧野躲過處處機關(guān),地形復(fù)雜如同迷宮,黑色身影穿梭在地牢中,奇怪,今天地牢怎么輕易就能闖進(jìn)來,真是奇怪。
老毒王還是在那間牢房中,被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逃脫不得,“要我說,校事府的人就是多此一舉,一個瞎子恐怕牢門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野,這話老夫可不愛聽,再怎么說我也是鼎鼎大名的毒王?!?p> “鼎鼎大名的毒王就被關(guān)押在這里?”寧野輕笑,老頭吃癟的模樣還真有趣,能把他逼到如此境地傻魚真是厲害。
毒王定坐在石床上,疏松一身筋骨,“丫頭,你又是怎么和校事府府督扯上關(guān)系的?我提醒你,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p> “是不是好東西不用你提醒,我心中有數(shù)?!贝丝痰膶幰懊嬲窒旅媸且粡垏?yán)肅的臉,同平常表現(xiàn)出來的呆萌截然不同,在做事的時候,她格外認(rèn)真。
毒王不再說話,寧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脾氣什么樣他再清楚不過,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有時候命運弄人,說不準(zhǔn)你就是被捉弄的那一個,小野你長大了,有些事你自己能做主?!?p> “我知道,我都知道?!睂幰暗痛寡垌K究不是真正的寧野,她是來完成原身心愿的,“老毒王,我這次來想問你一件事?!?p> “你說?!?p> “老爹在哪里?”
從小被放養(yǎng)長大的寧野沒事不會找寧風(fēng),“你找他是為了人魚甲?現(xiàn)在貌似在……天牢里面。”
你們還真是好兄弟,一個在地牢,一個在天牢,寧野不想吐槽,好在天牢戒備沒有地牢森嚴(yán),想要進(jìn)去對自己來說易如反掌。
“謝謝?!?p> “不用,帶我出去就好?!?p> 寧野冷哼一聲,“不可能,我去找老爹來救你?!?p> 沒良心的丫頭,毒王恨鐵不成鋼,胳膊肘往外拐,當(dāng)年要不是靖王有恩與他,自己再怎么也不會卷入朝堂,也不會被關(guān)在這里。
傻丫頭,你真以為隱藏身份就能瞞過李順嗎,他比誰都要精,說不準(zhǔn)已經(jīng)看破你的身份,現(xiàn)在正等著你自投羅網(wǎng)呢!
待寧野離開后不久,一個黑衣人蒙著臉看不清模樣,只看得到消瘦的身材,弱不禁風(fēng)和竹竿一樣,一吹便要倒,他肩上卻扛著一個男人,渾身血跡。
老毒王一聽,步伐輕盈有一身好輕功,“你是……”
“在下奉靖王之命前來營救毒王。”男人聲音嘶啞,聽著難受。
靖王?老毒王起身,小野啊小野,沒有你救老夫有人搶著救呢,自己一把老骨頭對靖王還有些利用價值,他不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佝僂著背走到牢房門口,哪里有一把鎖,而自己也受困于這把鎖,“小友,你替我把鎖打開?!?p> 沒用一會兒功夫,鎖被打開,老毒王從里面走出來,“你不用管我,這里……我走得出去。”
說話間,蛇蟲鼠蟻,五毒王從各處聚集,圍繞老毒王看得人心生恐慌,這就是毒王的力量?當(dāng)初校事府是如何在一群毒獸中捉住毒王的?
男人不敢相信,頓時覺得今天如此輕易潛入地牢,像是特意被引進(jìn)來一樣,一路上依舊危機四伏,“毒王,在我之前你可見過另一個人?”
“怎滴?你懷疑還有人潛入地牢?”
“可能是我錯覺。”他對自己輕功有絕對的信任,世界上沒有人輕功會比他厲害,傳聞中的盜王寧風(fēng)也是他的手下敗將,所以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校事府中,李順換下沾滿鮮血的衣袍,“這些人什么來歷?”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靖王派來的人,但目的不知道是什么。?!?p> “把我引開,想做什么?”李順滿臉陰霾,“三公主去見過他?”
小太監(jiān)恭敬,三公主安生一些也不顧讓府督大人如此生氣,“前些天,三公主去找過靖王,至于說了些什么,我們的人不能靠近,所以……無從得知?!?p> 李順沉著臉,不遠(yuǎn)處的床幔中沒有人,這間屋子的主人不知了哪里,“消息屬實?”
“的確屬實,府督大人……要不要?!?p> “不需要。”
寧野叼著小魚干,不遠(yuǎn)處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屋里有人?該不會是傻魚回來了?激動之余猛然發(fā)現(xiàn),若是自己此刻進(jìn)去要怎么解釋,兩難之下她猶豫著該怎么解釋,總不能說我去你地牢看了一下,防備很不錯喲。
腦袋有問題才會這樣說,那該怎么解釋??!老實交代還是從實招來,兩個有什么區(qū)別!她最終選擇逃避,沒有錯,先躲一段時間,等傻魚忘了這一茬再出來,咬著小魚干試圖離開。
一轉(zhuǎn)身撞在了什么東西上,抬眼看去,李順低著頭,眼中陰惻惻地還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在黑夜中格外嚇人。
寧野后退一步卻被李順攬住腰,無路可退,渾身觸電一樣,像極了炸毛的小貓,“你……你,你,你好啊。”
我淦!她在說什么!已經(jīng)慌得說不出話了嗎?不行她要冷靜,再冷靜!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就很自然的那種,“今天風(fēng)兒好喧囂啊,小魚干特價?!?p> 別說風(fēng)了,就連空氣也安靜地可怕,寧野尷尬地笑著,這讓她怎么冷靜!你倒是說點什么啊,敢不敢再恐怖一點!
“寧兒,你去了哪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更可怕了,寧野視線不知道該往那放,眼神飄忽就是不敢去看李順眼睛,總覺得要吃了她一樣。
“我去吃得太多,去溜了一圈?!?p> “地牢,好玩嗎?是不是一點也不好玩,畢竟對于你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我該叫你什么?寧兒,還是寧野?”
他,知道了?寧野不敢置信,自己隱藏得很好,再怎么查也不會有漏洞,“你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只可惜你掩飾得太好,我今天才知道,伙同靖王把我引到這里來,然后伺機去地牢救人?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讓地牢放松戒備就是為了引你們出來,你看看我引到了誰?”
寧野震撼,原來這都是傻魚設(shè)下的陷阱,她有些委屈,“我不是靖王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打亂了你的計劃,向你道歉,不要生氣好嗎?”
“你進(jìn)過地牢?”
“進(jìn)過……”
“見了毒王?”
“見過……”
“你知不知道毒王還有一個要犯被劫走,除了“神偷”寧野,誰還能進(jìn)入地牢,除了你誰還知道關(guān)押他的地方,嗯?”
李順笑得溫柔說不出來的可怕,寧野想打斷自己的腿,為什么要選今天去地牢,手中的小魚干也不香了,極力為自己辯解,“真的不是我……”
她好后悔,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傻魚真相,如果傻魚早就知道了會不會就不懷疑自己了?倔強地還帶著賭氣,為什么不相信自己?
“寧兒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最討厭有人欺騙我,尤其是你,欺騙我的下場只有一個?!?p> 一把短刃抵在寧野脖子上,現(xiàn)在的傻魚陌生得可怕,前一天還溫柔以對,今天突然黑化,寧野也忍不住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害怕他,單純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呼吸,欺騙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可他沒有對自己動手,反而抱起她離開,這是他的書房,寧野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服,此時的傻魚說什么也不會聽,事實就是那樣,自己騙了他。
兩人一言不發(fā),只有李順陰沉的臉還有寧野的試探,一條暗道被打開,李順抱著寧野進(jìn)去,把她放在玉床上,輕柔撫摸她的臉,原本就好看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詭異的神采,“在這里等我。”
說完在寧野唇上落下一吻,這里只有他知道,除了他,誰也進(jìn)不來,誰也出不去,把寧野藏在這里,只是他一個人的,就不會有背叛。
寧野愣住,那一吻落下的感覺還未散去,待李順離開后才回過神來,被吻了……臉騰地一下紅了,不管手腕上還系著精致卻堅固的鎖鏈,捂住通紅的臉在玉床上來回滾動,“害羞,好害羞!”
一想起傻魚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也太好看了吧。
寧野清楚現(xiàn)在的她是什么狀況,按理來說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可她是誰!怎么能被區(qū)區(qū)誤會打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太過于巧合。
傻魚是百分百信任她的,在這之前肯定沒有調(diào)查過她,否則以他的本事恐怕自己早就暴露了,靖王……還有那個劫獄的人。
只要找到兇手傻魚就一定會相信她!誤會自然不攻自破,只是,手中鎖鏈?zhǔn)撬龔奈匆娺^的類型,想打開著實要一番功夫。
純金打造的啊,做工精細(xì)僅憑工藝就價值不菲,做校事府府督能撈到不少好處吧,在思索怎么開鎖時另外一邊也不平靜。
李順很少沖動,即使沖動了很快也能冷靜下來,腳步頓住,手指摸了摸嘴唇,他到底在做什么?
意識中他還是相信寧野的,但是她證據(jù)都擺在眼前還欺瞞自己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爽,這件事過后再調(diào)查也不遲。